魔窟。

百韓越悠閑自得地看著收到的來信。

這一切果真在他意料之中。

下一個。

應該是梁淺了吧……

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王不留行這時走了進來，拱手說道：“主上，消息已經傳去了帝都狐城。”

微微點了點頭。

剪紅紗花緊接著走了進來。

“芊苓芷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出現在洞口，一雙瞳孔沉得像深海，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如若他不是知道她回來的目的，怕是會真以為她現在是一個無欲無求，形同傀儡的無心之人。

她在乎的人很多不是嗎。

唯獨沒有他。

百韓越看著她，四目相對，沒有說話。

芊苓芷率先說道：“我要還魂蠱，可以做個交換。”

“交換？”

百韓越玩趣地看著她。

“你想拿什么交換？你又有什么東西值得我交換？”

笑意冷然，語氣帶著諷刺之意。

見她幽幽回了一句：“命。”

百韓越愣了一瞬，眉心緊皺。

她繼續說道：“你不是很恨我嗎？我拿命和你換，只要你把還魂蠱給我，今日，我便在此自裁，如何？”

他的眉頭越皺越深，一雙暗藍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她，里面怒火四濺，仿佛有一只被困的野獸沖出枷鎖，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倏然出現在她面前，手指捏住她的咽喉。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甚至沒有恐懼。

仿佛帶著必死的決心。

他氣急了。

氣急了她這般無所謂的態度。

氣急了其他人在她心中的那份重量。

咬牙切齒地說道：“芊苓芷，你以為你條命很值錢？本座要想殺了你，你今日便沒有機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

“那你想要怎樣？”

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做你的奴隸供你差遣，受盡屈辱折磨？我也不是不可以，這樣的報復的確比要人性命來得痛苦，你可滿意？”

“芊苓芷！你非得要激怒我是嗎！”

“不，我在討好你，你以前不是最享受看我跌入泥潭的樣子嗎，我在想一個讓你報復得更痛快的法子。”

百韓越看著她，她的瞳孔沒有光芒，沒有生機，說出的話冷冰冰的，仿佛早就死了一般。

良久。

他問道：“段繁縷的死，就讓你這么難過？”

話音忍不住顫抖，艱難地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如果是我為你死了呢？你會不會也這般將我記在心里？”

身后的王不留行和剪紅紗花聞言，面露詫異之色。

主上不會真要…！

百韓越等著她的回答，心中帶著期許。

只等來她的一句：“你把蠱蟲給我，我可以把心給你，要怎么玩，隨你。”

“芊苓芷，我要你一顆死了的心有什么用！”

猝然！

洞外傳來爆破聲。

王不留行和剪紅紗花正準備出手，百韓越抬手制止了。

冷聲命令道：“你們都出去，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許進來。”

“主上…”

“出去！”

聞言，只能無奈退下。

稍臾。

洞外走進來一道銀色翩翩的人影。

芊苓芷看清來人。

是梁淺。

有些疑惑他的到來，只見他朝她溫柔一笑。

溫潤的聲音還是熟悉的樣子，如同清泉沁人心脾。

“阿芷，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