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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給奶奶的禮物

我們跟爸爸吃完菜以后,就各自回去睡覺了。百靈很舍不得我,不過我告訴她,等我們結婚以后我天天陪著她,現在還是得分開睡,她說好吧,只好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聽見了廚房的動靜。

“你在干嘛?”我問百靈。

“在給奶奶做飯啊,她天天吃那些山珍海味一定吃膩了,我給她做一些家常便飯,回頭我們去的時候帶給她。”

“太好了,我也是這樣想的。她那么有錢,給她別的東西好像她也不缺,做一些家常便飯送過去,反而更有意義。”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我也來幫忙。”我說。

“你會做嗎?”百靈問。

“我會,就是做的不好,我可以做餃子。”

“餃子好,我怎么沒想到,那你負責餃子。”

“好。你做什么呀?”

“我熬了小米南瓜粥,然后做蒸洋槐樹花。”百靈回答。

“這個好,蒸洋槐樹花奶奶一定沒吃過,我也想吃。”我說。

“好,等會兒多弄一點兒,給你也吃。”百靈笑著說,拿著工具好像要出門。

“你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折洋槐樹花,那個你不好弄,樹太高,我來。”

百靈看著我說:“好。”

好像是感覺有個男人真好。不過我估計百靈只是吃過,但是不知道洋槐樹花長什么樣,所以還是得我來。

百靈把熬粥的火關掉,我們就一起出去了。走在路上,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們。仿佛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從來沒有見過似的,特別刺眼。

“百靈,你眼睛能看見了?”一位大媽問。

“啊,是啊,能看見了,您——您應該是王大媽吧?”

“是啊,你聽出來了?”

“聽出來了,以前看不見,沒見過,但是聽聲音能分辨出來。”

“你眼睛什么時候治好的?誰治好的?”

“他。”百靈看看我,我對王大媽一笑。

“好好,真是個好小伙子。你們這是要干嘛去啊?”

“去弄點洋槐樹花。”

“哦,那快去吧,真好,哈哈。”

“那我們走了啊,王大媽,再見。”百靈說。

“再見,快去吧。”

王大媽一直看著我們,好像很羨慕的樣子。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百靈?你——你的眼睛好啦?”一個年輕的男的問。

百靈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嗯,好啦。”然后就拉著我快點走。

“怎么治好的?在哪治的?你真好看,這個男的是誰?”他還是不依不饒,追著百靈問。

“我老公。跟你有關系嗎?你趕緊讓開。”

“哎,我不讓開怎么了,有老公了不起了啊,真的假的,怎么沒聽說你結婚了?”

“你別再糾纏她啊,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我對那個男的說。

“哎,不客氣怎么著?你能怎么樣?”

百靈拉著我趕緊走,示意我不要出亂子。我看著百靈,就跟著她一起走了。但是我瞬間取走了那個男的當時的時間——他的一點兒生命,小小地懲罰他一下,讓他損失幾分鐘時間,估計他當時應該是腿軟得站不起來了吧,所以就沒有再糾纏百靈。

“那個男的是誰?”我問百靈。

“是以前我問他要不要娶我,結果卻不敢娶我的孬種,小時候一起玩到大的,別管他,要不是看在一起玩兒到大的份上,我真的讓你去揍他,不會攔你。”

“好吧,以后要是他再敢糾纏你,你就告訴我,我想教訓一個人,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也能教訓他。”

“真的嗎?”

“是啊,我是誰,我可是能收集時間的人。”我忽然小聲對百靈說。

百靈看著我笑,不說話。

一路走來,很多人都問百靈眼睛怎么好了,還真是麻煩得很,百靈每次都看著我,表示很無奈,我也看著百靈,表示我也很無奈,希望早點過去。還好,我們很快就來到了一片樹林里。

茂盛的洋槐樹和潔白的洋槐樹花,真是惹人心醉。我恨不得就在這里過一輩子了。

“你說,要是以后我們離開誠實鎮,也種一片洋槐樹,開滿洋槐樹花,好不好?”我問百靈。

“好啊,我也很喜歡洋槐樹花。以前看不見的時候,只能聞它的香味,但是它的香味真的很好聞啊,我當時就喜歡上它了。現在看到它,它潔白的樣子真可愛,很純潔。”

“就像是你。”我插話道。百靈聽了,看著我笑。

“我是真的很喜歡,要是以后有洋槐樹花相伴,人生真的是很美好。”

“還要有我相伴。”我調侃道。

“那當然,肯定少不了你,要是少了你,那怎么過日子啊?”

我聽見這話,當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百靈,眼角好像有淚水在停留。百靈看了我一下,笑了笑,我感覺她明白了我的感動,然后低頭干活了。我也不說話了,就爬上樹,摘了一大串洋槐樹花,含在嘴里,帶下來,送給百靈,然后用嘴含了幾片洋槐樹花,親吻百靈,百靈猝不及防地被我吻,很快就跟我一起陶醉在洋槐樹花的甜蜜里,我感覺那一刻,是世界上最美的。

過了很久很久以后,反正我是感覺很久,我們才分開,去干活,要是再不趕緊干活,就沒時間給奶奶蒸洋槐樹花了。我負責把洋槐樹花削下來,百靈負責撿,那一幕,其樂融融。很快,我們就摘夠了要用的洋槐樹花,趕緊回家了。回家的路上,還是有很多人問百靈的眼睛怎么好了,我們只是稍微回答一下,就趕緊回家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百靈是情侶了。我們走在路上還真是有些害羞,像是小情侶剛剛開始過日子,還見不得陌生人。

回到家,爸爸早已經起來了,他準備好早餐,等我們回來吃。

“我還以為你們去哪里了呢?原來去摘洋槐樹花了。快,趕緊吃飯。”爸爸說。

“謝謝爸,我們就是想給奶奶做個家常便飯,好報答她一下,順便給她改改口味。”百靈說。

“哦,那好,洋槐樹花好,你奶奶一定沒吃過,就算是吃過,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們給她帶過去,她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是的。我們還想再給奶奶包餃子。”我說。

“包餃子好,包餃子好,不過要用家常餡兒,不能用飯店的做法,要不然你們奶奶也不喜歡吃。”爸爸說。

“那當然,用飯店的做法我們也不會啊,哈哈。”百靈回答。

我們都笑了。

吃完飯,百靈把剩下的小米粥還放在爐子上保溫,好帶給奶奶。然后我就開始剁餃子餡兒,剁好餡兒,我就和餃子面。百靈則負責蒸洋槐樹花。我看著那一盆潔白的洋槐樹花,恨不得立馬就去吃。百靈攔著我說:“這是生的,不能吃,你這個饞鬼!”其實我只是開玩笑地去吃,想逗百靈樂而已,我們互相看著對方,我忍不住笑起來。

我催百靈給奶奶打個電話,讓她那邊別準備飯了,要不然她那邊做好飯了,我們這邊帶過去也多余了,百靈好像猛地驚醒似的:“也對哦,我趕緊去打電話。”

百靈跟奶奶說好,做好飯以后帶過去跟奶奶一起吃。

我們做得很順利,百靈負責給我嘗味道、把關,她滿意了我才開始做。我則給她的蒸洋槐樹花把關,不過她那個菜實在是不需要什么把關,只要是把摘下來的洋槐樹花和面粉一起拌勻,然后放在鍋里蒸就好了,非常簡單,但是蒸出來的菜卻非常美味,沒有任何味道,卻讓人忍不住想吃。這是在農村非常受歡迎的一道菜,每年農民都會做這樣的菜。不過也只有夏天才能吃得到,算是一年中的寶貴食物。

我們做好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把熱乎乎的飯菜一起裝到上次奶奶給的食盒里,放不下的我就又拿了個大一點的盤子裝,然后放在百靈找的一個小籃子里。我們一起拎著,高高興興地往奶奶家走。還好沒碰見之前那個男的來搗亂。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奶奶家。

“奶奶,我們來了。”百靈一進門就喊奶奶,奶奶還是坐在昨天的那個位置上。百靈看見另一邊客人在,就趕緊小聲點,向那位客人道歉,那位客人很禮貌地點點頭。

“來了?我早就等不及了,快進屋,我們進去吃。”奶奶示意身邊的人推著她的輪椅。奶奶腿腳不太好,有的時候,走路多了就要靠輪椅。

百靈把小籃子給我,走到奶奶身邊,接過輪椅,自己推著奶奶進去了,我跟著她們一起進入奶奶的“府邸”。奶奶的家,白天看和晚上看就是不一樣,白天看感覺更壯觀,晚上看感覺更優美。白天有白天的美,晚上有晚上的美。

我們到了昨天吃飯的大廳,我把飯菜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之前的那位阿姨也來幫忙,我示意她不用幫忙,我自己就行,讓她去休息。奶奶看著我,好像很滿意的樣子,在一邊微笑著。

“奶奶,我們吃吧,您看,這個是百靈做的,這個是我做的,您先嘗嘗百靈做的。”我放好飯菜后跟奶奶說。

“好好,都好,真是好啊,那我就先嘗嘗百靈做的。”

百靈要給奶奶夾,奶奶執意不肯,要自己夾,我們就在一旁看著。奶奶吃完一口,又忍不住吃第二口。很久都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過一會兒,有眼淚流下來了,把我跟百靈嚇壞了。

“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百靈問。

“不是,不是,”奶奶擦擦眼淚說,“是感動,是我被你的這道菜感動了,我很久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味道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吃不到了。謝謝,謝謝你們!”

“奶奶,謝什么呀,您要是喜歡,以后我天天給您做,讓您吃夠為止。”百靈說。

“好,好,讓我吃夠,我還真想吃夠呢,哈哈。”

然后奶奶又嘗了我的餃子。

“嗯,這餃子是你做的?不一般啊,男的能做出這個味道,真是不一般,”奶奶又轉向百靈,“你遇到了一個好男人,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奶奶,我肯定會好好珍惜的。”百靈不好意思地說。

我們一邊說說笑笑,一邊跟奶奶一起吃。我聽百靈和奶奶說話,有時候奶奶還會問我一些問題,我只是納悶,奶奶為什么會問我一些好像有點奇怪的問題。比如說我對誠實鎮怎么看,以及我覺得以后誠實鎮會怎么走,這些問題,感覺好像奶奶在試探我的想法似的,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后來,奶奶叫其他人都去休息,今晚不用收拾,明天再收拾,然后就有點嚴肅,好像要說什么事,但是好像她又不愿意讓百靈聽到。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在想怎么支開百靈。后來,還是奶奶開了口。

“百靈,你去請你爸過來,告訴他,我有話跟他說。”

百靈不敢多問,只好趕緊去請爸爸了。我則留在原地,等著奶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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