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鮫人應該很好養吧？像小白那樣……啊，小白不用吃東西的。

箜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麻煩。

少女可惜地看了一眼為首的鮫人，目光戀戀不舍地從它燦金色的魚尾上掃過。

應該……能剝下來吧？

嗯，待會試試。

鮫人首領打了個寒顫，吟唱的聲音都停頓了片刻。

族人疑惑地看過來，首領定了定神，手中的權杖一揮，草草地結束了這場儀式。

這些人一開始就被催眠了，之后的儀式只是走個過場，中間有些小差錯也不會有事的……吧？

首領惴惴不安握著權杖，權杖上的紅寶石沒什么反應，看來是沒問題。

臨行前，大祭司將權杖交給它，說是能庇佑它成功狩獵。

別想岔了。它們鮫人一族雖是肉食動物，但也只是以海里的魚類為食，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吃一本同源的人類。

只不過，首領同情地看了眾人一眼，原本它們和人類相安無事，只是喪尸病毒從陸地擴散到海洋，魚群都被污染變異，不能食用了。大祭司非常生氣，說是要拿人類來祭祀海洋。

它們特意趁著變異魚類熟睡的空隙，上岸來碰運氣。

首領合上手，面朝大海拜了拜，今天運氣真好！回去不用被大祭司罵了！

好心情的首領發出一聲尖叫，不遠處的旗魚群很快游過來。

鮫人領著被催眠的人類分批坐到旗魚的背上，箜篌低著頭跟在首領身后，目光在它的魚尾上打轉兒。

亮閃閃的……

首領走在前面，突然感覺尾巴上竄起一股涼意。

它下意識地回頭，為首的少女低著頭，一板一正地跟在它身后，似乎沒什么問題。

奇了怪了。

首領甩了甩尾巴，加快速度游到旗魚身旁，尾巴攀著旗魚的背鰭將自己帶上去。

旗魚是海洋中游速最快的魚類之一，更何況是變異后的旗魚。

箜篌側坐在魚背上，只覺得冷風刮得臉生疼。

不過夜色很美，在岸上看海和置身海洋的感覺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要裝作被催眠的樣子，箜篌真想躺下來曬曬月亮。

現在也很好，她輕輕勾住身旁少年的手指，仍垂眼望著下方映著融融月色的海面。

冷不冷啊？她朝少年比了個口型，我給你拿件外套穿上。

季凌空捏了捏她的手，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太危險了，會被發現的。

右后方旗魚背上坐著的鮫人精神奕奕地望著前方，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能很快發覺。

箜篌摸了摸少年的手背，發現他沒有說謊，便沒再說話。

眼前的景色飛逝，不過依舊在海面上，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直到天邊出現一抹魚肚白，季凌空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睡吧，我看著。”

少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季凌空已經想不起來提醒她小聲說話了，靠在旗魚的背鰭上沉沉睡去。

箜篌踩著魚身站起來，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后方旗魚上的鮫人沒有反應，似乎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