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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潮涌動

五日后。太子府,

杜枕河在案前畫工筆,余年在一旁望著茶盞發神。

“來看看,我畫的怎么樣。”杜枕河突然說道。余年猛地回過神,起身走了過去。案前攤著一幅臨江送別圖,畫上的告別的二人被描繪得極其細致,可就是都沒有畫臉。“太子殿下出手,那必然是畫的極好的。”杜枕河用手輕輕碰了一下畫中人,“你可知我為何不予畫出他們的面容。”余年搖搖頭。杜枕河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起身徑直走出了房門,坐在了屋檐下的軟墊上。余年跟去,坐在了他旁邊。

“我那晚等了你很久。”

“那晚實在是有些意外。郡王醉酒了。”

“她可有說出什么?”

“一些胡言亂語罷了。但是我從中聽出,她似乎沒有對皇位很迫切。”

“呵,笑話。誰又會把野心寫在臉上呢?”杜枕河嗤笑道,繼而又遲疑了一下,接著問道,“你這幾日都和將軍府那位呆在一起?”

“是。還有幾位朋友,久別重逢。”

“怎么沒去郡王那邊。”杜枕河不經意地理了理袖口沾染的墨跡。

余年頓了一下,忽而轉頭看向杜枕河,“太子殿下,你懷疑我?”

杜枕河沒有看余年,抬手接過了一旁小太監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揮揮手示意小太監退下。不慌不忙地放下了茶盞,“若是懷疑,今日也就不見你了。”

“那太子何出此言?”

“三日后你隨我進宮。”

“我們二人不用避嫌嗎?”

“做正事的時候到了,避什么嫌。”

“太子是說...逼宮?”

“別說的那么難聽,不過是勸勸父皇提前傳位給我罷了。”

余年沉默了一下,“且聽太子安排。只是...”

“說。”

“太子登基后,如何處置陳顰兒?她非太子門下客,現居撫遠大將軍一職。”

杜枕河瞇起了眼睛,看著余年道,“這時你還想著她?”,頓了頓續道,“罷了,你又沒把她放心上,只是當作朋友,我知道。她作戰有功,是杜國的大功臣,自然會好生對待,加以封賞的。”杜枕河從懷中摸出玉牌,笑著看著余年。“余兄不必擔心。”

余年點點頭,不再提,“那這幾日需要我做什么?”

“看住你父親,每日派人來和我匯報他都見了哪些人,說了什么話。還有,這兩日你不必來府上了,免得引人注目,有什么消息就派人來傳。有變數我會時刻想辦法告訴你的。”杜枕河收起玉牌。“是。”余年點點頭。“還有一事要你幫忙。”“什么事?”“今日去見見杜枕月。”“為何?”“她那邊的探子最近沒了消息,也不知是不是被發現了,我思來想去,她愛慕你,你去探探最合適。”

聽風樓。

陳顰兒和趙雪池坐在一樓廳堂里,兩個人表情出奇地一致,在認真聽說書人講故事。

“這尚溫郡王,對宰相府的二公子,那可是真是一見鐘情,再見癡心。而這二公子,對郡王,也是百般愛護。二人才子佳人,可謂談得上是一段佳話。說起那一日,郡王與二公子在別苑內對詩飲酒,相談甚歡,屏退了眾人,二人獨處至深夜......”

“顰兒,這個二公子...不會就是余年吧?”趙雪池小心地試探道。

陳顰兒驚地嘴巴都合不上了,“雪池姐姐...這不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說書人繼續繪聲繪色地講著,時而有人喝好,有人鼓掌,有人催促快些講。“咱這京城啊,算是又多了一段佳話啊!”響木落在桌子上,今天的故事結束了。

趙雪池拉著失魂落魄的陳顰兒從聽風樓里走出來,看著陳顰兒的臉色越來越差,忍不住擔心地問道,“顰兒,你沒事吧。”陳顰兒搖搖頭,心中實在是不解。她與余年當時在這里關系最密切了,可這尚溫郡王的名號,卻從未聽到過。除此之外,心中也有一絲絲的失落和難過。“顰兒,暫時先不要想太多,說書人講的故事而已,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啦!我陪你去問問他好了,我覺得你們兩個是兩情相悅的。”“什么?兩情相悅?”陳顰兒懵懂地抬起頭,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喜歡他嗎?”趙雪池疑惑地看著陳顰兒,“你時時刻刻都在提他啊,你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嗎?”“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他和別人在一起,我心里絞痛。”“那便是喜歡啦,我的傻顰兒。我相信他也是喜歡你的。”二人說著,朝宰相府走去。

余年從太子府回來后,囑咐了身邊幾個親信守著余宰相,自己換了身衣裳,準備前去郡王別苑。他心中莫名有點害怕,上次見過杜枕月失態后,到現在,已經半月有余了。不知道這次相見會是怎樣一個狀態。

剛走到宰相府門口,還未上轎子,便遠遠看到了陳顰兒和趙雪池的身影。余年朝她們招招手示意。等二人走近,余年沖著趙雪池打趣地說道,“怎么沒跟你少惟哥哥在一起待著呀。”趙雪池看著余年準備出門的樣子,問道,“這都是快黃昏時候了,你去哪里呀。”余年抬頭看了看西沉的太陽,隨口說道,“去趟郡王別苑,辦點事。”

“郡王別苑?”陳顰兒猛地抬起頭,提高聲音道。余年被嚇了一跳,敲了敲陳顰兒的腦袋,“一驚一乍做什么。”陳顰兒喃喃道,“那就是說,都是真的了,郡王別苑,尚溫郡王...”“你在說什么呀,什么是真的?”余年問道。趙雪池正要打岔,陳顰兒搶先說道,“沒什么!我們也是路過,那你快去吧!別耽誤辦事了!”說著便拉著趙雪池離開,余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喊道,“你又犯什么神經?”陳顰兒頭也沒有回,只是大聲回道,“好好對郡王!!”余年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上了轎子。

回將軍府的路上,陳顰兒一言不發,任憑趙雪池怎么逗她,都一副丟了魂兒的模樣。到了府上,陳顰兒失魂落魄地跑了進去,回到了自己房間,關上門。趙雪池跟在后面,敲了敲門,擔心地問道,“顰兒,顰兒,你沒事吧?”陳顰兒深吸一口氣,盡量用正常輕快的語氣說道,“雪池姐姐,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等下就去找你。”趙雪池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陳顰兒一個人坐在屋內,覺得腦袋里一團亂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余年,如若不是,聽到他和別人的事情,又為什么會如此難過。剛才看到他,頭一次穿著亮色的衣裳,定是精心打扮了。也怪不得他,人見自己重要的人,總會格外在意一些自己的形象吧。可是,可是。陳顰兒沮喪地趴在了桌子上,可是自己到底在難過什么,真的僅僅只是他沒有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嗎。陳顰兒把額頭頂在桌子上,突然感覺到胸前有什么東西硌住了自己。她不去拿不去摸,也知道是玉櫻花。

陳顰兒把黑色小錦囊拿了出來,精致的錦囊上一道被劍劃破的口子。陳顰兒撫摸著那道傷口,也許一切早就有預示了吧。取出玉櫻花,不知是屋內的光線問題還是陳顰兒的心理作用,她覺得玉櫻花似乎沒有那么透徹干凈了,花蕊中心的劍痕像是劃在了陳顰兒的心上。

她沉默地看著玉櫻花,忽而下定決心般地握緊了它。起身走向書柜,隨意拉開了一個抽屜,將玉櫻花和錦囊一同丟了進去。

合上抽屜,陳顰兒深吸一口氣。就這樣吧,既然發生了,就接受。

陳顰兒對著銅鏡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

出去找雪池姐姐吧,不該讓她擔心的。

打開房門,黃昏的光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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