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冷暖以為沐淼是在說他，正好想打人。

抄起旁邊同學書桌上的書，踮著腳，扣在沐淼的頭上。

沐淼條件反射地低頭，蹲下抱著頭，準備認錯，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抬頭瞟冷暖。

周圍一陣唏噓，“水哥什么時候這么慫了。”

“可能是沒睡醒吧？”

沐淼一下子清醒了，一秒變臉，丟死人了，我精明神武的水哥形象差點就沒了。

冷暖也一愣，好像不太對勁兒。

沐淼站起來，面無表情地抄著手，當作之前就是一場夢，盯著一群目瞪口呆就是一頓美學教育。

“兄弟們，我之前跟大家討論過這個問題吧，我們平時抄作業，不就是為了早點做完早點完事兒嗎？老師也知道，抄得好老師就當沒看到就好了。但是考試的時候抄作業，老師要上報記錄分數，我們就把那些努力學習的人擠下去了！”

沐淼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旁邊的一個男同學接過陳天遞過來的水杯，”水哥，剛睡醒潤潤嗓子。”

冷暖看得目瞪口呆。

“多少年兄弟了，我就不信你們是因為想拿個高分專門抄作業，在家都被混合雙打習慣了，過年親戚朋友問都懶得問，這些都是些小場面了，又沒有壓力，你說你圖啥，圖100分長得好看？你還害得那些好成績名次下降回家被罵。”

周圍一群人已經有人把卷子還回去了，埋著頭猛改答案。

沐淼越說越激昂，一只腳開始蠢蠢欲動，遞水杯的小男生站起來，指著桌子，“水哥，你坐。”

小男生的同桌把同桌的書包拿起來，“水哥，踩吧！”

沐淼順勢坐上去，音量愈發加大，“要想得高分，你就自個兒認真學習，又沒誰笑你，沒準有錢的把資料書全給你，沒錢的幫你找題打印卷子，兄弟們多盼望有個學霸兄弟啊！那走出去多有面子；要想敷衍了事，就敷衍到底，做做會做的就好了，自個兒敷衍別給人家惹麻煩，人家又沒擋你玩兒，擋你打籃球，你干嘛擋人家被表揚！”

冷暖扯了扯沐淼衣角，“你快點，還考試呢，聲音小點，其他班聽到多丟人。”

沐淼脫口而出的話哽在了嗓子眼，鼓了鼓腮幫子，重新組織語言。

“你說大家前三年都好好過去了，怎么新換個班就又變這樣了？欺負副班長善良是吧？你們這樣耽誤人家副班長，她又少了多少檢查時間，沒檢查就容易出小錯，一出小錯名次就下降，一下降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啊，我去。”

冷暖在背后死死地掐著沐淼的背。

“總之一句話，別給人家惹麻煩，快點填答案，填完去廁所。”

刷刷刷埋下頭填答案，教室恢復原有的秩序。

沐淼回到座位一臉驕傲地沖著講臺上的冷暖做了個口型，夸我。

冷暖回了個，你真棒！

“水哥，填完了，走吧？”陳天用筆戳了戳沐淼的腰。

后面受教育的那群男生聞聲而動，準備站起來。

突然傳來一個急沖沖的聲音，“水哥，你們等等我，這道題我會做，等我把他做了！”

“喲~小卡通，讓我瞧瞧。”楊京一側身，做出高難度體操動作，摳著隔了一個過道的側后方陸卡通的桌子，伸著脖子看到他真的奮筆疾書，一副胸有成竹的亞子。

“小卡通，你好強啊！”陸卡通周圍的哥們都湊到他身上，一覽滿篇潦草。

等陸卡通做完，大家看向沐淼，準備沖出去。

只見，沐淼把桌面清空，將睡覺壓皺的卷子工工整整地攤開，擺在桌子正中央。

緊接著腰挺直，理了理衣服，在大家疑惑不已時......舉起了手，”副班長！我請假上廁所。”

陳天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沐淼遞了個眼神給陳天。

“副班長，我也請假。”陳天一臉莫名，僵硬地舉起手，肘關節學著沐淼放在桌上。

不太舒服，別扭得慌，想直接把手伸直舉。

陳天瞄到沐淼要側頭看他，止住了想法，乖乖放著。

楊京慢吞吞地舉起手，“副班長，我請假上廁所”，聲音越來越小。鬼知道上次舉手是不是在幼兒園剛入園的時候，而且還這么...乖...的舉法。

教室里此起彼伏一片小心翼翼的聲音。

幾個做完試卷準備檢查的同學筆桿子都在顫。

看著教室后排空了一片，冷暖嘆了口氣，太難帶了，老謝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