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大部分的東西都給了老人一家,身上只剩下為數不多的銀子。三個人有些為難,難道就這樣打道回府了嗎?
看來這個世上不是那么好行走的。
總不可能去搶劫吧,還不如去乞討呢。
嚴浩淼對楊炎灱的觀點頗有微詞,搶劫不如乞討,這是誰家定義的?
他提議道:“不如,我們去搶些大戶人家,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你這個思想挺不錯的。”馮何生說道。
“你這個思想挺危險的。”楊炎灱不敢茍同。
三人爭執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楊炎灱勝出,不是因為他能言善辯,是因為要干打家劫舍的事,只有他有這個實力。他不參加,其他兩個人也沒有辦法。
想了半天,街上商店沒有開門的,錢也不好使。三人只有隨著人流,往人多的地方去。
不久便跟著人們來到了離城不遠的破廟,這里聚集著各式各樣的人。有外地逃難路過此地的,有在此地尋人的,像楊炎灱他們幾個從外地而來的年輕人卻不多見。
這破廟沒什么特別,早沒有僧人吃齋念佛,只當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他們和眾人一樣,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準備在這里湊合一宿。明天干什么楊炎灱確實沒有想好,有了馮何生在一起,萬事變得拘謹一些,如果是他一個人,他干脆再向北上,去大漠之地放一輩子羊都可以。
等等,說起放羊,好像又想起一個人?嗯……不必再想了罷?楊炎灱強制住自己的想法。
嚴浩淼不需要他操心,這小哥說不定什么時候又消失不見。他來到這個世界,好像本就是來玩的。
倒霉的是,雨開始下了起來,這里本是泥坯破廟,雨太大,根本不防水,水滴滴答答滴在廟里,弄得里面的人抱怨連天。
天黑了下來,城內卻不太平,一晚上都聽得見人在吵鬧和往來的馬蹄聲,不知道是在追趕什么。
許久,一隊人的腳步聲漸漸逼近破廟。
廟也沒有個結實門,十來個衣著統一,步兵模樣的人走進廟來。
廟里的人有些驚慌,有見過世面的人小聲說,莫慌,是我朝的兵。
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他們想得過于簡單了。那一隊兵從面相來看就來者不善。
當兵看了一下隨意躺著坐在地上的人,哼了一聲,走到廟最中間沒走漏雨的地方,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人。
那幾個人半睡半醒之間,被人踢醒,正要撒起床氣,但又見是幾個當兵模樣的人,不敢說話,自動朝沒有人的地方挪了過去。
當兵的坐了下來,又仔細看了一下四周的人,才小聲地說道:“他娘的,這么打仗誰打得贏?像樣的武器都沒有一件,光叫我們沖鋒陷陣賣命,他們在后面好吃好喝,當我們傻?我說,咱們早走一天,就有活命的機會。”
看樣子是一群逃兵,只是說話聲音小,沒人聽見。
“我們這么跑是不是太招搖了,換一身行頭要好一些。”有人提議。
“嗯,說得對,換了衣服,咱們裝扮一下,出城進了山,就沒有人再找來。到了南方,咱們就各走各的。”
“那衣服哪里來?這個時候街上也找不到開了門的衣服鋪子。”
“這有什么難的?”說話那人用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們,臉上露出了一絲奸笑。
幾個人都心領神會,把這些流民的衣服搶了,他們也不敢啃聲。再說,這也不叫搶,只是和他們換一身衣服而已。
說干就干,幾個人踢了踢身邊的人,也不多說話,伸手就拔對方衣服。
那些老百姓一臉驚愕,沒想到大半夜的在這破廟里被一群**拔衣服,確實感覺有些羞恥。
但是對方人多勢眾,還帶得有武器,不敢反抗。驚恐地叫了兩聲,心里一橫,干脆認命。
人生啊,不都是如此,無力反抗的時候,就只有閉眼承受。
逃兵們拔了衣服,還是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扔給對方。
嚴浩淼不解,古代的人也興趣交換衣服?
有一人一邊穿衣服一邊和嚴浩淼一樣嘀咕,大半夜的找人換衣服是個什么意思?
不對啊,這身衣服是當兵人穿的,拿來給我穿,到時候不就被當成當兵的,拉上前線打仗去了?不行,這個虧可不能隨隨便便吃,要人命的。
那人站了起來,陪笑道:“各位軍爺,我這衣服破爛,不好意思交換,還是還給我吧。”
“換什么換?就這樣,還虧了你了?”
“不是,是這樣的,我這衣服是過世的父母留給我的,有了感情,不忍換之,再說上面有些晦氣,怕影響到軍爺。”
這也挺會胡扯的,父母過世特留了一件衣服,難道是金絲做的。
當兵的罵:“廢話哪那么多,我說換就換。”
“不行啊,軍爺……”
那人話還沒說完,只聽當兵的有人喊了一聲:“揍他。”
那人被圍在中間就吃了一頓胖揍。
那人挨揍,嘴卻不軟,邊挨揍邊喊:“當兵的打人了,逃兵打人了。”
可能他也是隨口亂說,罵人逃兵。這不喊則罷,喊了就差點把命喊丟了。
這一群逃兵聽見有人喊逃兵,怕引來追兵,抽刀就要行兇。
此時,那刀被一人用力擋開,震痛了虎口。
“搶人衣服,還要行兇,天下哪有這樣的兵,難怪老是吃敗仗。”
說話的人正是楊炎灱。
還沒等逃兵們說話,楊炎灱就開始動手。因為對方是打仗的兵,不是七臺假惺惺的幫派老大,所以他摸不清對方的脾性,不如先下手為強。
他手中的刀已經出鞘,對這些欺負人的逃兵不需要手軟。一個橫劈便在對方手臂上割開了很深一道口子。
“真是好刀法啊。”被揍那人嘆道。
沒有時間廢話,另外幾個逃兵沖了上來。
楊炎灱還沒有連續反擊,馮何生出手了,他手中的刀已經刺穿離自己最近的逃兵大腿。
“不好,有幫兇!”逃兵喊道。
正在意外之間,楊炎灱又上前兩步,墩身劃破了兩個人的肚子。
嚴浩淼在一旁觀看,覺得自己平日里在學校打的那兩場架實在派不上用場。為了不冷落自己,在一旁吶喊助威也好。
“加油,加油!”
“不好,還有幫兇!”逃兵們聽見有人助威又喊道,心里有些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