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在系統的副本中被安排進入另一個副本,藍訶有種被反復套娃的迫害感。
這讓她想起曾經她床頭柜里擺著的一個朋友送的俄羅斯總統套娃——
就是葉利欽套普金套梅德韋杰夫套普金套梅德韋杰夫套普金套葉利欽的那種。
睜開眼,兩人出現在一片幽深的山林之中。
環顧四周,到處都是重重疊疊的灌木與喬木。大片的綠色遮天蔽日,濃蔭遮蓋,難以分辨時間。
見深從一邊的一株樹上折下一根一米來長的枝條來。
將枝條向斜前方探弄,撥開一道山路,兩人艱難地在林間穿行,攀到叢林盡頭,上面是一片光裸的山崖。
站上崖前,藍訶遠遠眺望,只見層巒疊嶂,澗水錯雜。山嶺綿延出,一眼望不到邊。
過眼的皆是綠意,芳草直連綴到云邊。遠處忽然暮云翻滾出,有萬丈大蟒在其間隱現。
大蟒不緊不慢地吞云吐霧,也許是這里離塵囂太遠,不禁吸煙。好像注意到有目光注視著它,它一昂腦袋,斜睨了這邊山崖一眼。
它發現我們了!!!
兩人的的確確吃了一驚,慌不擇路,往山下逃將去。
走到一山嶺嵯峨之處,天色愈見昏暗下來,饑蟲直撓心頭。
“見深,你有帶吃的嗎?”藍訶把手摁在平坦的饑腸轆轆的小腹上,也覺著走得有些累了,“我好餓啊!”
他們現在體質雖然已經頗異于常人,可畢竟還是凡胎肉體,也耐不住多久饑餓。
“我哪還有啊!”見深攤攤手,“之前在福源寺我們還能在伙房偷點……不,拿點吃的,可現在哪來的吃的?”
“好吧。”藍訶有些不開心。當然不是怪見深什么,只是她這人就是這樣,一餓了就心情不好,還容易犯傻。
嗯,這是她的自我認知。
百無聊賴地啃著手指甲,看著周圍的花草樹木,她忽然看向見深:“欸,這些總有些能吃的吧?”
于是蹲下身去拋探查,卻沒能發現幾樣好吃的——倒不說真得好味,但也得能下咽吧!
“你飛上去看看唄,有沒有什么人家或者別的。”見深提議道。
“飛,我又沒翅膀,怎么飛?”藍訶沒好氣地噎了見深一句。
“你不是會天罡三十六變嗎?”見深被懟得有點懵,“隨便變只會飛的不就行了。”
“而且,”他補充道,“我之前忘了,現在想起來,天罡三十六變也不是純粹的變化之術吧?我記得它本身就包括騰云駕霧吧?”
“蛤?這樣子的嗎?”藍訶愣住了,“還有這種功能?”
“不是吧?”見深更吃驚,“這是你學的技能啊,菩提老祖親自傳給你口訣,你不知道?”
見深隱約記得那種說什么變什么的變化之術只是三十六變中的胎化易形罷了,而騰云駕霧也應該包涵在三十六變中。
“那我怎么知道!”藍訶一臉無辜,“祖師只是教了口訣,又沒給說明書!”
但說歸說,她還是循著口訣上的蛛絲馬跡進行嘗試,倒沒有說出“噫!我悟了!”這樣的鬼話,但還是不時嘟囔著什么。
還沒等她領悟,遠處的林間卻傳來踏歌聲。
“竹外樂聲合斷魂,阿姊床上人重人……”
合斷魂?人重人?
“這啥啊?公然在歌里開車的”見深呆住了。
“這來的是誰啊?”藍訶問。
“誰知道呢?別是白骨精就好!”
隨著歌聲漸近,那邊林子里轉出個花容月貌的姑娘來。說不盡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翠色衣裙籠罩著苗條的身子,顯得嬌弱動人。
這樣的楚楚可人的女子,走在面前,無論男女,要多惹人垂憐有多惹人垂憐。
可是,這荒郊野嶺的,怎么會有這么惹人垂憐的女子?
她左手提了個青罐子,右手提了個陶瓶子,從西向東,不偏不倚,直截了當地朝這邊走來。
兩人不是唐僧與八戒,自然不會以貌取人,認為那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女施主。
畢竟是敵是友一切以系統面板為準。
【白骨精】
【等階:E】
【介紹: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美人心。】
果然,不是什么惹人垂憐的女施主,倒是對人垂涎的女妖精。
她來了,她提著她的齋飯走來了。走到近前,丹唇微啟,正要說些什么,藍訶見深二人的眼前卻忽然一片模糊,像是上帝在眼前掛上了床單。
可下一刻,可能上帝又發現床單掛錯了地方,把它掀走。兩人眼前一亮,卻只見四周,哪兒還有什么悄悄生生白骨妹,只有尋常草木孤零零。
“不會吧?真給我反復套娃?”藍訶目瞪口呆,“這是副本卡回檔了還是怎么的?開始月讀了?”
“那應該不會,你看看四周。”見深冷靜一些,提醒藍訶道。
藍訶聞言,向四周環境望去,只見雖然仍然是在一片林中,但明顯只是在較平緩的丘陵或者平原地帶,再不復之前逶迤的山脈。
正好奇著,見深卻忽然出聲道:“等等,有聲音,好像有人說話!”
有人說話?這周圍還有人煙嗎?還是又是妖精?
別是妖精了吧!最好是有人煙,這樣就能填飽肚子了。話說,真的好餓啊啊啊啊啊!
藍訶越想越餓,索性強制自己不去想吃的,嘗試仔細去分辨見深所說的說話聲。
“好像真的有欸!”藍訶也聽到了,不過仍然聽不清那聲音在喊什么。可能距離太遠,什么正常的話語都變成了毫無意義的嗶嗶叨叨不停,也許換個故事背景就能讓人san值狂掉。
兩人循著聲音找去,漸漸地靠近,聲音也漸漸的清晰。
“救命——救命——”
是個女人的聲音,在喊救命?
“我靠!”這下兩人瞬間清醒了。
有了之前碰到白骨精的經歷,知道這可能不是真的人,而是西游記中的某個相似情節中的妖精。
兩人迅速頭腦風暴,嵌套所記得的西游故事情節,而后異口同聲道:“紅孩兒?”
卻還未等到他們再偱聲走過去,眼前便再次模糊。
“靠,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