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戈都這么說了，段成玉還能講什么?

這不明擺著在說：我狄戈就不是人了，我就差別對待了，才不管你和我認識了多久。

無情無義——

“你會失去我的!”

段成玉義憤填膺，眼睛瞪著，嘴巴都要氣歪了。

狄戈癱著臉，很認真的警告他，“你別胡說，我明明根本沒要過你。”

段成玉徹底石化。

把他們倆個對話和表情都看在眼里的沈薇，沒忍住捂臉笑出了聲。

狄戈有些怔的看向她。

雖然不明白她笑的原因，但見她高興，幾乎是無意識的也跟著翹了翹嘴角。

雖然轉瞬即逝，但段成玉卻看見了。

然后他更難過了。

他覺得自己一腔熱情喂了狗。

而狗太沒良心了。

沈薇雖然笑的有點不厚道，可還是有分寸的，克制了下以后，還是替狄戈解釋道：“你別聽他這樣說，如果要是真討厭你的話，是不可能讓你有機會站在這說半天的。”

“你對他還是挺特別的。”

說完之后，她忽然又意識到自己好像多嘴了。

因為——

她看向段成玉，疑惑了下，“他平常應該沒少扎你心吧?”

按理說應該習慣了的。

她的擔心可能有些多余了，也許這就是兩人平常的相處模式呢？

可段成玉聽了，卻抿唇，目光沉痛，“你不知道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嗎？”

沈薇沒來之前。

能和狄戈有交流的只有他。

可現在，這唯一的位置被取代了。

段成玉心里當然不舒坦!

正要訴苦，可狄戈這個沒良心的，卻連訴苦的機會都不給他。

“回座位吧，你太吵了。”

狄戈開始擰眉趕人。

段成玉已經快要被刺激的大腦缺氧了，他深吸一口氣，拿著手里的數學試卷擺了擺手道：“友盡吧友盡吧。”

他翻著眼珠子，半死不活的走了。

沈薇順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

結果正巧看見了來自自家親妹妹的委屈小表情。

沈若眠目光在她和狄戈間來回看了幾眼，然后氣鼓鼓的扭過了頭。

背影好像跟誰堵氣一樣。

“……”

這怎么又惹毛一個?

沈薇正疑惑，旁邊狄戈低沉忐忑的嗓音，已經傳來，“你…這次回來，會待多久?”

沈薇收回目光，趴在了桌子上，半閉著眼，嗓音淡淡道：“畢業啊。”

她很困。

大約是因為病，又或許是突然回來不太適應，她這幾天晚上都很難入睡。

即使睡了，也是淺眠，讓人很焦灼。

聽她這么回答，狄戈似乎是松了口氣，低低的道：“足夠了……”

沈薇閉著眼，從鼻子里發出含糊的疑惑聲，“夠什么?”

狄戈搖搖頭，看向她，“沒……”

后面的話，在看到她疲倦的表情時，忽然止住。

他目光停在沈薇淡青色的眼底上，神情微凜，嗓音卻輕：“困就睡吧。”

“上課我叫你。”

“……不用叫。”反正她也聽不懂。

狄戈聽了，眼睛亮了下，“好。”

“你想聽的時候，我給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