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上官皇后幾乎只有一步之遙，月寒笙動作奇快，眨眼間就出其不意點了她的定身穴，并給她戴上鐐銬。

與此同時，君離酒也從呂豆懷里拿出了千秋令。

“你們是什么人？”

上官皇后沒有天真地以為這兩個太監是瞎子，答應留下二人時她就有了對策，只是沒想到他們武功如此高強，竟可以將氣息收斂到滴水不漏的程度。

君離酒淡淡瞥了她一眼，一邊把玩千秋令一邊漫不經心地應道：“普通人。”

上官皇后聞言冷笑了一下，掩不住疲憊的面色有些黑沉，嫣紅的唇瓣抿得很緊。”

“愛管閑事的普通人。”月寒笙又補充了一句。

“說吧，想做什么？”上官皇后輕嘆一聲，居高臨下看著面前一言不發的呂豆，見他目光閃躲不似往常，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難言的復雜情緒，紅唇張了張，猶豫半晌，還是移開視線，不再吭聲。

“老實待著就行，不會取你性命。”君離酒想起師父的叮囑，又把月寒笙拉到一旁，小聲問道，“阿三了解毒蠱嗎？”

月寒笙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坦誠地點了點頭：“略知一二，據說煉蠱之人體內養著各種各樣帶有劇毒的蠱蟲，境界尤其高的，只需念念咒語就能給附近一丈以內的人下蠱。”

“一丈以內……不必出手也能害人？”

君離酒聽到這里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他不著痕跡瞟了一眼定在床邊的上官皇后，隨即一臉凝重地盯著月寒笙。

原以為只要上官皇后沒法動手就不會有問題，可是……

“嗯，”月寒笙被君離酒看得不自在，她垂下眼睫，繼續解釋道，“不過煉蠱沒那么簡單，除非是從小開始玩命地煉，而且這人體質得足夠特殊，悟性也要很好，不然就算苦煉百年也未必能達到如此地步。”

君離酒豎著耳朵聽完，月寒笙每說一句話，他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中蠱的人……是什么樣子？”他的聲音在發顫。

雖然妖后可能并沒有達到那樣高深的境界，可他心里還是不安。

倘若伏三中了蠱，那都怪他沒有提前告知上官皇后的手段。

點穴、戴鐐銬這種事情，本該是他做的，他不該顧忌什么男女授受不親，讓伏三近距離接觸那妖后……

君離酒十分自責，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也可能會中招。

“不同的蠱用處不同，中蠱的人大多會被操控，蠱毒不發作的時候倒也沒什么大問題，只是一旦發作，恐怕會疼得死去活來，”月寒笙講著講著好像感覺哪里不對勁，狐疑地看著君離酒，“你問這么仔細干嘛？”

“阿三。”

“嗯？”月寒笙用手支著下巴，坐等他解釋。

君離酒板著一張臉，嚴肅道：“上官皇后應該是個煉蠱之人。”

月寒笙聞言愣了愣，沒想到以醫術聞名的上官皇后竟然看得上這種邪門的東西，但她也沒有太驚訝，只隨口應了一聲：“哦。”

《萬毒通鑒》中寫到，單憑咒語就能下蠱的人，奇嶺大陸百年來不足十個，月寒笙感覺上官皇后不大可能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