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愷手里的寶貝很明顯沒到三級,換句話說,這寶貝的價值應該在5位數,具體多少,還得等寶貝露了真容才能得知。
不過只要東西是真的,不管值多少林劍都覺得開心。
王愷小心翼翼的從包里取出農村裝戒指的絨線盒,輕輕放到石桌上,討好似的搓了搓手,“您給看看?”
林劍笑了笑問道,“能上手吧?”
這是看出對方是外行才這么問,對內行人自然不必廢話。
“能,您小心點~”
小二無語的捂著額頭,“少爺是行家,放心吧~”
林劍瞪了小二一眼,這小子屬狗的,一分鐘不教訓就記不住。
不過這會兒也沒多說,打開絨線盒,里面還有一層紅布蓋著,輕輕掀開,是一枚翡翠戒指。
林劍一打眼心里就有數了,這枚戒指應該是民國時期的老戒指,從其鑲嵌在銀質指環上就知道。
不過與以往常見的綠色翡翠不同,這是一枚藍水翡翠,戒面有細小的劃痕,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戒面顏色偏向灰藍色,顏色比較深,水頭較短,這點比較可惜,不過因為還算有年頭,總的來說,賣個5~6萬應該沒問題,當然收肯定不能按這個價收。
林劍暗自慶幸,最近書看的比較多,但重點多放在陶瓷一類,對軟片書畫或者玉石涉獵不多,只是粗淺的看了看,大概的了解些基本知識。
幸虧這枚戒指不難分辨,不然豈不是露怯了?
分辨藍水翡翠其實不難,但什么都不懂的人,容易把藍水翡翠和油青種翡翠弄混,油青種翡翠是一種質地細膩、通透但色調暗如油的翡翠,它擁有油亮感,顏色一般比較深沉。
而且油青種的綠色一般都是不純的,其中含有灰色、藍色的成分,因此,它看上去較為沉悶、暗淡,不夠鮮艷。
兩者近似,但又不完全一樣,非要說的話,可以把藍水翡翠當作油青種的一個分支。
但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油青種翡翠的透度一般,質地較細,肉眼可見有類似絲狀的分布物,有著油脂的光澤,如果顏色色調再深沉一些,部分業內人士就稱其為瓜皮油青翡翠了。
眼前這枚藍水翡翠戒面,可以達到冰種,但不夠老,水頭太短,這讓楊橙稍稍有些遺憾,不過還是比較少見的。
心里有了譜,便開口道,“這應該是民國時期的藍水翡翠戒指,戒面有細微的劃痕,種不夠老,水頭有些短,不過這戒指有年頭,多了不敢說,兩萬應該能賣出去~”
他這句話暗藏著套路,他說的兩萬能賣出去,那你不能讓我一毛錢不賺,就按兩萬收吧?換句話說,他直接把最高價限定在了2萬。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引起任何反感的就把價給壓了下來,轉手一賣就是4-5倍的利潤。
當然,他也沒有太坑人,畢竟王愷是王小二的親戚。
“你是小二的表哥,沾著親戚,我就實話實說了,這枚戒指要不是有點年頭我絕對不回收,畢竟沒什么收藏意義,只能碰有緣人,喜歡的就買了。”
王愷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猥瑣,不過說話辦事倒還算老實。
但人老實不能把人當傻子,就說外邊那些接盤俠,人家不一定是真傻,把一女神娶回家,甭管歷史如何,人家是女神吧?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給豎大拇指,時間長膩了,要么轉手給下一家,要么留在家當花瓶,自己在外面彩旗飄飄,兩不耽誤。
所以說,這年頭沒有幾個傻子,把所有人都當傻子的人才是真傻子!
這不,王愷就道,“林老板,我出來前問過縣里玩收藏的人,他說這戒指比較稀罕,就是你說的什么藍水,我也不懂,但他告訴我至少能賣5萬~”
得,林劍的算盤沒打響,還差點砸到自己腳面上。
他還沒說話,小二先急了,“表哥,你在哪找的專家,還玩收藏,你讓他來我們店看看,隨隨便便拿出來一件頂他半輩子的收藏。”
林劍有種朕心甚慰的趕腳,小二還是向著自己的。
接話道,“王愷,是這樣的,你認識的那位玩家可能是出于自己的喜好給出的估價,并不能當成權威看待。
我這邊最高可以給到1萬2,一口價,你要覺得合適就留下戒指,我讓小二給你取錢,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當交個朋友,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拿回去問問那位專家,看他5萬塊錢收不收。”
這話說的敞亮,可也間接性的把人逼到死胡同,要么認價要么滾蛋。
林劍不是有意拿捏,他是真覺得這枚戒指收藏意義不大,轉手賣倆錢還湊合。
王愷糾結了,按理說他不辭辛苦,大老遠來一趟京城,肯定是為了多賺倆錢,都說京城人有錢不是嗎?
可他在這偌大的京城舉目無親,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相隔八百里的遠親,結果人家老板開了個令他不上不下的價格。
在王愷心里,京城的人肯定比老家的人要厲害,人家都說不值那么多錢了,難道白來一趟?來回的路費都好幾百呢。
小二跟著勸道,“表哥,您可想清楚了,少爺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多加了幾千塊錢。”
林劍無語了,低聲提醒道,“叫哥~”
其實王愷并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什么錯誤,以他得到的消息來看,王小二在人家里就相當于過去地主家的仆人,叫一聲少爺不算錯。
“林老板,那個。。。”
林劍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已經猜到他要說什么了,搶先道,“沒關系,你盡管拿去別家問問,要是遇到喜歡的,說不好能出5萬塊錢~”
可能是林劍太大方了,搞得王愷很不好意思,更覺得無顏面對王小二,低著頭匆匆忙忙的把戒指收好,扭頭便走。
王小二氣惱的要追出去,被林劍拽住,“你跟去干嘛?”
“我看看他去哪家,別讓人騙了~”
“行了,別去了,你那個表哥一點都不傻,吃不了虧,再不濟不還有我給他托底嗎?”
王小二歉意道,“抱歉少~~,不,哥,我這表哥沒見過世面,您甭跟他一般見識。”
“放心,不會,得了,收拾收拾吧,這茶都涼了~”
林劍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回主屋里看書,馬冠福的電話打亂了他的計劃。
“小賤,在哪呢?”
“大爺我在琉璃廠~”
“太好了,跟你商量個事,我這邊跟京城電視臺合作了一節目,準備探訪咱們京城的老字號古玩店,怎么樣?方不方便?”
林劍本能的想要拒絕,畢竟古玩店需要的不是客流量,有實力的買主聞著土腥味兒自己就尋過來了,根本不用上電視宣傳,一旦慕名而來的人多了,反而會擾了這兒的清靜。
不過馬冠福的好意他又不能拒絕,于是委婉道,“大爺,您也知道,咱們玩收藏的都不喜歡鬧騰~”
馬冠福立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起節目的嘉賓是賀冰,他也喜歡收藏,雖然入門時間不短,但眼力也就那么回事,他一直想收點有意義的東西,他不差錢,正好我就想到你了。”
林劍腦海里浮現出一人,“賀冰?就是那位演員?”
“對,演《大宋提刑官》那個,《甲方乙方》里頭也有他~”
一聽說能賣錢,態度立刻有所松動,“行吧,什么時候來?”
“就這幾天,你等我通知~”
“好,我這幾天都在店里,隨時都可以~”
掛了電話,林劍磨挲著下巴自言自語,“我這是要上電視了?”
雖然重生這事比上電視大多了,但對普通人來說,上一次電視也足夠吹一輩子了,家門口有個鄰居就因為上了次時事新聞,逢人就說自己上過電視,別人要是不信,非得把人領回家看錄像,證明自己沒吹牛。
不管如何,參加電視節目都是大姑娘頭回上花轎,興奮、小激動、小緊張,一時間竟然坐立不安起來。
“哥您跟這兒干嘛呢?”收拾完回來的小二,見林劍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好奇道。
林劍梗著脖子,刻意擺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沒事兒,就是過幾天可能有電視臺來咱們店做節目,對了,你小子得好好拾掇拾掇,別給哥丟臉~”
王小二一聽也跟著興奮起來,“真的?這么說我也要上電視了?”
“對!”林劍還是那吃過見過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上電視當回事。
“我得把這消息告訴我爸媽,也讓他們高興高興,對了哥,你說我要不要做個發型,再換身新衣服?”
林劍猶豫了一下,“要吧,看起來精神一些。”
“嘿~我也這么想的~”
一時間,主仆倆把王愷忘到了腦后,滿腦子都是怎么讓自己在電視上看起來帥一些。
當然,比起上電視,林劍更關心的是那幾枚靖康錢能不能順利出手,大明星確實不差錢,但能不能看上眼兩說。
有時候比起外行,這種剛剛入門的人更不好對付,就像剛開了一年車的新手,就覺得開車不過如此,大馬路就是他家,隨便怎么開。
剛入門的人也一樣,總覺得自己是專業的,別人給的建議根本聽不進去,非得栽幾個跟頭之后,才知道古玩這一行的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