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夢辰的話，讓范熙萱氣憤：

“她簡直胡說八道！”

不過楚然聽見，倒是輕聲對范熙萱說：

“她這么說，倒是排除了她的嫌疑，杜夢辰應該沒有問題！”

“咋回事？我怎么都聽不懂？”范熙萱一臉懵圈。

“范熙萱，如果杜夢辰偷了試卷，又知道試題，她必贏，如今試卷沒了，大家在同一個起跑線，她明知道不是我，把嫌疑引向我，也沒有意義啊！”

“我的天，楚然！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

這時，一個男警走過來，對楚然和范熙萱說：“我們是二組的，想問問你們昨日的去向！”

范熙萱看看楚然：“好吧，你們問吧！”

這時趙明勇也圍過來：

“你是楚然？那我也問問吧！省得耽誤大家時間！”

兩位男學員都過來問話，東拉西扯，也沒問出其他問題。

不過就是昨晚幾點睡覺，有沒有出門之類，楚然和范熙萱都如實回答！

教室里的人陸陸續續問話結束，按照自己的判斷去求證線索。

等楚然和范熙萱結束問話，教室里就剩下趙明勇一組兩個人。

與趙明勇搭檔的是另外一名男警，在餐廳楚然見過他幾次。

趙明勇先開口：

“兩位女警，我其實根本就沒懷疑你們，怎么樣？接下來你們去哪里查？”

范熙萱沒說話，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楚然也沒說話，趙明勇笑笑：

“去查監控呀，試卷放在教官室，只要查到昨晚的錄像，是誰拿走就一目了然，要不要一起去？”

范熙萱一聽，可不是，有監控啊！拉著楚然就想走。

但是楚然笑笑：

“那就先不打擾趙警官，我們倆再研究研究，一會再說！”

趙明勇有點遺憾：

“怎么這么見外，我們以后就是一個警署的同事，你們這樣顯得多疏遠！”

旁邊的男警聽見，有點不耐煩，都什么候了，還在這里說三道四：

“走吧，趙明勇，去查案！”

趙明勇再次確定：“你們不去查監控？”

見楚然還是搖頭，無奈走了。

楚然看他中等個頭，頭發極短，皮膚較黑，大眼睛，人看起來憨憨地，真是個熱心腸。

“楚然，那我們怎么辦？”

范熙萱一臉困惑！

“我們先不去看監控，現在監控室肯定全是人，而且，我覺得這案子沒那么簡單！”

“為什么？”范熙萱十分不解。

“你想，如果看監控就能知道嫌疑人，教官還讓我們查什么？”楚然笑道。

“我的天！楚然你真是太神了！”

可不是，既然監控能查到真相，還讓大家找什么嫌疑人！

范熙萱湊在楚然耳邊：

“楚然，我怎么覺得我們能贏呢？”

楚然真喜歡她這個爽快的性格，也想逗逗她：“要是贏了，你想去哪個部門？”

“哪個部門能輕松點？”

“我不知道，我猜接警吧！”

“那是干什么的？”

“有人報案接待記錄下，我覺得應該可以吧！”

“嗯，這個好，那就這個了！”

兩人接著對視，表情嚴肅，說得和真的一樣，彼此哈哈大笑。

笑過后，氣氛輕松，范熙萱問：

“那我們去哪？”

“去找教官，我要知道這試卷是怎么來的？”

“不是要查怎么丟的嗎？”

“知道怎么來，才能知道怎么丟呀！”

“楚然，你怎么這么厲害？”

“哪里厲害？”

“你想的，我怎么都想不到？”

楚然扶額，這范熙萱也太可愛了！

楚然和范熙萱到教官室，里面居然一個人也沒有，楊教官看見她們倆走進來，還有點意外：

“楚然，你們兩個怎么不去查監控？”

楚然心里瞬間起了疑心，但是又不確定，教官為何會這么問？

范熙萱剛才就告訴楚然，一切都交給她偵查，自己就是陪同，所以她一句話不說，看著楚然。

楚然拿出小本本問教官：

“楊教官，我們的試卷是什么樣子？”

教官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就是類似這樣的袋子，密封的！”

“試卷是從哪里來的？”

“哦，我們四位教官從題庫里隨機抽題，然后送到警署中心印刷，昨日下班前，裝考試題的袋子才被送過來！”

“這中間有幾個人經手？”

“只有我和張教官！”

“那么，楊教官能從昨日接到袋子的時候開始講起嗎？”

“警署中心送卷子的車，就停在咱們培訓中心大門外，我和張教官將試卷帶到辦公室！”

“是這里嗎？”

“不是，是旁邊檔案室，里面有放材料的檔案柜，是我親自放進去的，然后把鑰匙給了黃教官。”

“鑰匙有幾把？”

“兩把，一把在張教官身上，一把由黃教官保管，我只是確認把試卷鎖到檔案柜！”

“這是昨日具體什么時候？”

“五點半以后，六點左右吧。”

“檔案柜在哪？”

“跟我來！”

楊教官將她們帶到隔壁房間，這時李曉凡從里面走出來，見到楚然和范熙萱，對她們點點頭，又一個人走了！

楚然見房間里還有二組警員，四個人，都兩兩湊在一起研究案情。

范熙萱跟在楚然身后，見她思考的樣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楚然見這房間里都是書，類似閱覽室的地方，靠墻角有一個檔案柜，根據楊教官的介紹，試卷應該就放在這里！

可是，這里也太隨便了吧！試卷那么重要的東西居然放在這里？

這讓楚然心底的疑慮加深。

楚然走到檔案柜前，鎖頭十分精密，關于現代的門鎖，在之前和蕭南在家探討案情時，蕭南曾經給楚然詳細講解過。

楚然知道，這種文件柜的鎖只有用鑰匙開，那么檔案柜一點破壞的痕跡都沒有，拿走試卷的人，還必須用鑰匙！

有鑰匙的人，只有黃教官和張教官！

再環顧檔案室，有兩扇塑鋼窗，一扇關閉，一扇打開，打開的窗戶上貼著一張紙，楚然走過去仔細看，上面寫著：

“昨日下班前窗戶緊閉，早上發現窗戶被打開，不要考慮指紋線索，已經有現場勘察組測試過，沒有指紋！”

楚然看看窗外，這里出去就是培訓中心后院的外墻，如果偷試卷的人從這里進出，沒有人會發現。

楚然想想，楊警官他們的教官室是南向，窗戶都是對著操場，有教學樓，寢室，這里是北窗，出去是后院。

抬頭看看樓宇間，也沒有攝像頭，楚然在心底笑，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推測。

再看看塑鋼窗的鎖，是普通的白色月牙鎖，也沒有破壞的痕跡。

范熙萱在楚然身邊輕聲問：

“楚然，怎么樣？”

楚然笑笑：“差不多了，這里沒什么，我們再去問問黃教官和張教官！”

“都不看監控？”

“看，我們最后一步去，等大家都走了，我們仔細查！”

“楚然，你真狡猾！”

范熙萱說得特別真切。

這個形容詞，讓楚然哭笑不得！

返回教官室，趙明勇在和楊教官說話，范熙萱拉著楚然的胳膊：

“楚然，你說對了，看來趙明勇他們在監控室沒有收獲！”

楚然心里卻想，趙明勇看起來憨憨地，查起案來卻不含糊。

黃教官和張教官都在自己的桌案旁忙碌，楚然先去問張教官，說明來意，張教官放下手里的筆：“好，你問吧！”

楚然笑了：“教官，昨日和楊教官把試卷放進檔案柜之后，鑰匙放到哪里？”

張教官打開他桌案的第一個抽屜：“放這里，然后鎖上，抽屜的鑰匙我隨身攜帶！”

“教官，關于考試日期，是什么時候定下來的？”

“常規培訓流程，從你們入校第一天就可以算出來，前后基本就是這個日子！”

“昨日，是與楊教官一起把試卷放進檔案柜？”

“是的！”

“張教官確認你和楊教官走的時候，窗戶是鎖上的？而不是關上的？”

“確定鎖上的！”

“最后鎖檔案柜的人是誰？”

張教官明顯愣了一下，笑道：

“我想想，誒呀，這具體回憶還真有點說不清，好像是我吧，你再去問問楊教官，要是他的話，就是我記錯了！”

楚然笑了：“那行，就不打擾教官，我們再去問問黃教官！”

黃教官座位離張教官不遠，已經隱隱聽到楚然在問話，等她過來，他早就做好準備：“問吧！”

“那我就不客氣啦，黃教官昨日是怎么拿到檔案柜鑰匙的？”

“楊教官給我的！”

“然后鑰匙放在哪里？”

“我身上，下班就帶回家，昨日是張教官值班，早上我才知道試卷丟了，但是鑰匙一直沒有離開我！”

“黃教官能給我看看嗎？”

黃教官不解，從腰帶上解下一串鑰匙，將一個帶黑色塑料頭的小鑰匙，找出來給楚然看！

楚然點點頭：“黃教官，你們教官是什么時候決定用這種方式考核的？”

“試卷丟了以后！”

“我聽楊教官說，你們已經找到偷試卷的人，你們是通過什么方式確定的？”

黃教官樂了：“這可不能告訴你，否則你不是就知道是誰偷了試卷？”

楚然和范熙萱都笑了：“確實是這樣！”

“黃教官，最后一個問題，平時這個檔案柜是誰保管？”

“也沒誰保管，我和張教官都有鑰匙！”

這時，教官室已經沒有別的學員。

楊教官在他的桌案后問：“楚然，查得怎么樣？有目標了嗎？”

楚然點頭微笑：

“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