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聞鳴邊開邊介紹道:“其實冰城的教堂在鼎盛的時候,不止任務時的二十六座,最多有六十八座,因此當時也被稱為‘教堂之城’?!?
任遠憂坐在副駕上,再看見教堂時心情復雜,說道:“這我們都知道,不過這中央大街上,為什么全都是教堂,佛教寺廟就沒有嗎?”
劉聞鳴耐心解釋道:“中央大街的前身啊,其實是尤泰人的聚居之處。你們也知道,尤泰人據說是全世界最聰明的種族,當時有幾萬尤泰人在冰城發揮著自己商業才能,極大促進了冰城的經濟發展。由于長期生活,他們建立了自治的社區、商鋪、學校,當然,還有教堂。在教徒們的眼里,那些佇立在那里的教堂是他們生活的重要象征。”
任遠憂道:“這我倒不清楚,還以為這些教堂全是R國東政教呢?!?
劉聞鳴笑道:“剛好你們負責的教堂都是東政教的,所以不知道尤泰教堂。的確,當年的移民也好,文化宗教融合也罷,是一種無奈的被動改變,但不能否認,這是冰城真實的歷史存在。”
聞言,車上眾人皆是沉默不言,畢竟提起那段歷史,誰心里也不好受。
劉聞鳴道:“好多來到冰城的人都會說,這里看起來和R國似的,不光建筑相似,連路上也都是R國人。但與百年前不同,我們不再被動接受,而是主動包容。所以這些教堂不再是恥辱,而是我們心胸寬廣的驕傲。即使人和人之間的信仰不同、身份不同、國籍不同,但人們進入教堂時,心中多是懷著美好的情感,而一旦有了思想和感情,這教堂就活了,冰城也就因為這些教堂而動人了?!?
這話說得眾人心里都釋懷許多。
車窗上起了白霧,任遠憂擦了擦玻璃,笑道:“不光動人,而且凍人啊?!?
劉聞鳴哈哈大笑:“這么幾十年的變遷,其中一些教堂已經消失不見,或者只剩斷壁殘垣,能留下來的,已經算是極其珍貴了。所以啊,你們可得好好珍惜了?!?
任遠憂說道:“可是你把街都開過去了,教堂都沒有了,我們這是去哪兒???”
劉聞鳴道:“我知道你們這幾天看教堂已經看得不少了,正趕上今天是冰雪節開幕式第一天,我們去湊湊熱鬧。”
任遠憂聞言有些激動:“說實話,我那天看你們的活動安排,就對冰雪節最感興趣?!?
“那是啊,我們冰城的冰雪節和J國雪節、A國冬季狂歡節、N國滑雪節并稱為四大冰雪節。就是今天,1月5日?!?
任遠憂道:“幸虧今年過年早啊,要不然就錯過了?!?
薩莉莎問道:“天瀟,你還沒去過冰雪節吧?”
陳天瀟點點頭:“怎么樣,好玩嗎?”
薩莉莎肯定道:“當然啊,冰雕展、游園會、冬泳賽、滑雪、攝影展,還有冰上婚禮呢。”
陳天瀟聞言也來了興趣:“聽起來挺好玩的?!?
一下車,任遠憂打了個寒顫,冰城真的名副其實。
但是放眼望去,絲毫不影響來冰雪節的游客熱情,甚至還有人穿著吊帶短裙。
任遠憂一看,感同身受,忍不住抱緊自己:“嘖,真禁凍?!?
劉聞鳴帶著他們說道:“這是冰雪大世界的地圖,具體的活動時間地點都在側面標著呢。你們想去哪兒都可以,我看這都一對對的,不如分頭行動?”
他們兩對情侶自然高興,可是任遠憂和尹生慕對視一眼,有些尷尬。
劉聞鳴十分有眼力見:“沒事,你們兩個跟著我,我最知道怎么玩好玩了?!?
任遠憂點點頭:“嗯,這還差不多。”
分開之后,劉聞鳴領著他倆四處逛:“這呀,叫冰壺,也是一種冰上運動……”
正說著,任遠憂的手機響了,她接起:“喂?”
“憂兒,你又沒在家?”
“昂,笙笙啊,我出來玩了,現在沒在T市?!?
劉聞鳴的介紹聲源源不斷地傳進聽筒里,尹生慕問了一句話也被祝善笙聽到了:“你和尹生慕在一起?”
任遠憂眨了眨眼睛:“是,剛好遇到?!?
“任遠憂,你不覺得這也太巧了嗎?你要是誠心不想告訴我就直說,不用總說謊話騙我?!?
“不是,笙笙,笙笙……”
“你好好玩吧!”
劉聞鳴問道:“咋了?”
任遠憂垂頭喪氣道:“沒事,好冷啊,還有多少要逛的?”
劉聞鳴:“我們剛逛了三分之一,晚上還有冰燈呢,晚上和白天一樣好玩。”正說著話,劉聞鳴的電話響了,“喂,哦,瀟哥……回去啊,行,行,好,你們隨意,放心,好,拜拜?!?
尹生慕問道:“怎么了?”
“噢,瀟哥說天太冷了,擔心薩莉莎的身體受不住,他們要先回去了?!?
任遠憂道:“我也有點冷,要不我和他們一塊回去吧?”
“這可能不大方便,他們在西區,咱們在東區,隔了大半個園子,有點遠。”
尹生慕道:“不如我們去那個餐廳吃點東西,正好暖暖身子。”
劉聞鳴聞言期待地看著任遠憂,任遠憂不忍讓他失望,道:“好。”
劉聞鳴去點餐時,尹生慕和任遠憂坐在位置上等著。
尹生慕開口道:“等回去,我可以叫祝善笙和你一起來我家寫作業?!?
“你都聽到了?”
“嗯,有個發小不容易,我不想你因為我,和她疏遠。該怎么說就怎么說,朋友之間,不能隱瞞,一旦遠了,就回不去了。”
任遠憂的鼻子有些酸,她們從小相識的情誼,可不想像別人說的那樣,漸行漸遠。
尹生慕道:“你給她打過去,我幫你解釋?!?
任遠憂一邊把手機遞給他,一邊問道:“你打算怎么說?”
尹生慕一點頭,第一次撥過去,祝善笙沒有接,打到第三次,祝善笙終于接了:“干嘛?”
“我是尹生慕,和任遠憂其實是遠房表兄妹,是我不想在學校麻煩才不讓她說的。請你別生她的氣了,她不是故意瞞你的,而且她現在因為覺得對不起你,哭的稀里嘩啦的。如果以后你在學習上有什么問題,可以和任遠憂一起來問我,好嗎?”
祝善笙的反應一如既往地遲緩,老半天才道:“好,你讓她,別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