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沒有高下之分，全在人心一念

你的命中要害是我的命重要

要看來取的人是誰

——李誕《笑場》

“冬哥，接到報警，云鎮大學有學生跳樓自殺”

“我去”原冬有些詫異

“沒錯，已經死了，死者的父母不相信執意報警驗尸”

“行”

“來來，讓一下”

“警察，是警察來了”

現場人山人海，人都有好奇心，事關人員沒多少，都是看熱鬧的，原冬皺了好看的眉，“驅散人群，只留下相關人員”

“人是從哪里跳下來的？”

“就是哪里，實驗樓樓頂”

“現場什么情況”

“是這樣的，死者陳璧，云鎮大學播音系大二學生……”

“警察你一定要找到兇手啊，我們家璧璧一定不是自殺的，警察，警察……”婦人悲怮的哭聲，語無倫次，擠開人群，緊握原冬的手，哭花了精致的妝容，她丈夫沒能抓住她，只能在一旁道歉，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你們不用擔心，如果你們的女兒不是自殺，我們一定會找出殺害的兇手”

“真的”婦人的聲音有些哽咽，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大口地呼吸

“相信我們”原冬反握住婦人的手

“是啊，我們要相信警察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婦人的丈夫也在一旁勸慰道，小心翼翼地扶著她，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淚水咽了回去

“接著說”

“是，根據我們的現場勘查，樓頂上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腳印，有些凌亂，但可以排出沒有和死者一起上天臺的可能，我們在天臺上的一塊石頭下發現了這個，是死者的遺書，還沒有對比過筆跡，不過應該不是別人模仿的”

“報案人是誰”

原冬接過遺書，上面字跡凌亂不堪，又被水浸染的痕跡，應該是淚水，皺巴巴的應該被人狠狠的捏緊過

“報案人是死者的同學，一個叫邱清，另一個叫鐘潔”

“她們現在在哪兒”

“就在那邊，她們受了很大的驚嚇，還沒緩過來”

原冬順著小李子看過去，兩個女孩緊抱在一起，不住的哆嗦

“嗯，等她們好一點了在進行詢問吧”

“好”

現場的氣氛有些沉悶，說不出口的悶，就好像還沒結束一樣

——

“啊，警察，你們是警察對吧，對吧”一個男孩子狂奔過來，有些瘋癲，看到原冬一行人就撲過來

“是，我們是警察，同學，你有什么事嗎”

小米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臉上不知粘了什么東西，無聲地往下流淌，衣服上也沾染了許多，暗紅的

是血！

小米腦子沒反應過來，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是，我女朋友自殺了，真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怪我…”男孩子幾乎是叫出來，滿是驚慌，他手上有粘了黏稠的液體，拉著小米就想走，一股子蠻力

原冬也聽到了，如同平地驚雷

“你們幾個跟他去一趟，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謝謝警察，謝謝警……”男孩的聲音逐漸遠去，只留下兵荒馬亂的一片死寂

“先把尸體帶回警局，進行尸檢，留幾個來繼續調查陳璧的社會關系，如果確認還有一個死者，查查她們有什么交往”

“是”

——

云鎮大學學生公寓

“警察，就—就是這里，就在上面”

“我-我不敢去”

“行，你就呆在這里，小嵐，你留在這兒陪他”

小米推開門，門本來就沒關緊，打開門那種黏膩的味道就更清晰了，直竄進鼻腔里，公寓被收拾的很干凈，處處充滿生活的痕跡，茶幾上擺著一些鮮花，花瓶插了一半，就像女主人突然有事離開，還會回來的樣子

很整潔

小米帶著人朝樓上走去，不知是誰腳下踢到了什么東西，猛地竄開，定睛一看，是一把染血的水果刀，鮮紅的血從刀尖低落，剛才被人踢開，留下一道細長的血路

味道越發的濃

樓上和樓下一樣，采光很好，陽光暖洋洋的，卻照得小米心理發寒，有一大片鮮血橫陳在陽光里，反復還在流動

其實已經干了，只不過味道不住地蔓延，更濃也更嗆人了，小米打了個寒噤，抖了抖胳膊上氣得雞皮疙瘩，整個人都反復被籠罩

“你上”

“我也怕，你不是膽子最大嗎，你來”

是誰輕手推開了房門，床躺著一個女孩，想睡著了一樣，臉上還有些紅潤，皮膚白皙，那道紅紋妖艷而又血腥

“———”

“冬哥，又死了一個”

韓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