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押著這個“罪犯”回了京城，終于交完了差！

萬俟寧休息完后，去了天牢，那位瘦弱的姑娘更受不了牢里的艱苦，身體狀況急劇下降，還不停地發高燒。

“寧公主。”女孩兒說著行了禮，萬俟寧只覺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快起來，你也可憐，就這么被你們殿主拋棄了。”萬俟寧輕嘆一聲，“對了，你的傷？”

“殿主打的。”她的聲音和神情卻沒有半點害怕。

萬俟寧皺眉問道：“為什么打你？”

“不聽話，該打。”萬俟寧才發現，她說話和舉止如同一個傀儡，像有人早設計好的。

她說完后，一直沉默著，萬俟寧腦中的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良久，女孩兒突然跪下行大禮：“這里不是公主殿下該待的。”

萬俟寧猛然想起，眼前這個滿是傷痕，病怏怏的黃發女孩兒——就是李楠惜！！！

萬俟寧試探地說：“李楠惜？”

女孩兒突然大呼一聲，隨后倒在地上捂著頭打滾，似是犯了病，萬俟寧也被嚇了一跳，輕輕拖住她的腦袋，在情緒之力的調和中，臉色終于好了些。

“寧公主，好久沒有人叫我的名字了。”李楠惜慘然一笑，“自從那天我被打暈后，醒來時便忘記了所有事，他們總關著我，一關就是三年，好不容易被放出來，卻被訓練聽他們的指令，一旦完成不好，就是拳打腳踢。”

居然會有這種事！萬俟寧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李楠惜半拉著萬俟寧的手，虛弱地問：“楠雨呢？她怎么樣了？”

想起李楠雨，萬俟寧心中更痛了：“抱歉，我見到她時，她已經與情亦殿做了交易，換了靈魂，聽說她已經死了。”

李楠惜一怔，喃喃道：“是我對不起她，都是我當初固執，否則她也不會走投無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說著說著，變成了抽噎。

萬俟寧輕輕拍拍她的背，問道：“我叫萬俟諳來？”

“不，千萬別！我無顏見她了。”李楠惜情緒有點失控了，萬俟寧不敢再說什么，只是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我活不了多久了，殿主在我身上下了詛咒，一旦我的價值利用完了，便會情緒失控，癲狂致死。”李楠惜慢慢推開萬俟寧，“寧公主，對不起，我曾說了你的壞話。”

“這都沒關系，楠惜，我必須救你！”萬俟寧緊緊拉著李楠惜的手，說：“一定會有消除這個詛咒的辦法，你要等我！”

“可我就算活下來又怎樣？李楠惜已經死在了五年前，死在了亂軍之中。而現在的我不過是個無名無姓，只會聽授命令的機器罷了。就讓李家的大小姐，好好安葬在李家的祖墳里，我死后，丟到亂葬崗即可，不要再給李家抹黑了。”李楠惜眼角流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在十三歲時，她的人生已經毀滅了……

萬俟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天牢的，她一路腦海中，李楠惜決絕的神情一直揮之不去，也是淚流滿面。

第一眼看到萬俟諳后，“撲通”趴在了她懷里，萬俟諳看萬俟寧傷心，一向穩住的她竟驚慌失措，笨拙地哄道：“小寧，不要哭了，發生什么事跟我說。”

萬俟寧終于開口了，她將在天牢里的事說了一遍，萬俟諳也是滿臉震驚。

萬俟寧哭著說：“那個女人到底還要害多少人，李楠雨、李楠惜都死在她手上，她到底還想怎樣啊！”

萬俟諳抱住她：“我一定不會再讓她有可乘之機。”

萬俟寧雙眼通紅，看著萬俟諳，像個無助的孩子：“可是，如果她對你下手，怎么辦？”

萬俟諳很是驚喜，小寧居然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她摟得更緊了：“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