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有美人兮,見之不忘。眼前這個美人雖然穿著錦州流行的衣服,扎著及腰的馬尾,卻擋不住她骨子里的傲然氣質。
她身材纖細凹凸有致,白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最令人難忘的估計就是她近乎全身白色,只有腰上纏著一根淡藍色絲帶。
云棠可謂是一出場便艷驚四座!不少人把注意力都轉移到她的身上,畢竟看熱鬧哪有看美女重要啊!
云棠把墨容交給炘,估摸著自己等會可能會把事情鬧大。
她看著周家母子,眼中毫無波瀾起伏。她的眼睛就像深淵一樣,被她看了一眼,就深陷其中,心智都仿佛被控制住了!
云棠對著周季風道:“誰先動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開玩笑。”周季風現在倒是慫了,連云棠眼睛都不敢直視。
“你動手打了他嗎?”云棠不想聽他的狡辯,人類是喜歡說謊騙自己的生物,他們一旦相信了自己的謊言,就會認為那就是現實。
“我……我……”周季風語塞。他估計沒見過這么不依不饒的人,一直不停的問差不多的問題,心里面的恐懼化作巨獸將他一口吞下。
周母倒是聰明,大叫起來:“我兒子又沒錯,他又不是故意的,小孩子之間開玩笑這么認真干嘛!”
若是第一天在學院鬧事嚴重影響治安,引來了大人物,這件事可不好收拾。米楠子心里直發慌。
周母畢竟活得久,見得多,知道規矩。就是想借著自己不要臉的功夫,讓云棠知難而退。
可誰知云棠也不是個好惹的主,笑話,云棠在人間生活了這么多年了,哪一件事沒有干過?和潑婦吵架罵街這種用來刷級的新手任務早就不在話下,她腦子里面早已組織好不同的詞語。只要周母敢,她就直接化作灑水壺,讓周母認識人間險惡!
雙方對峙間,突然來了一伙人,領頭的人先發問:“出了什么事?”
那人一身正氣,腰背挺直。他正是當今墨家掌權人之一,更是墨容的二叔父——墨木擎。
“是這樣的……”米楠子恭敬的解釋,就事論事,實話實說。因為現在這個事不歸他管了,鬧多大,都不關他的事。
墨木擎看了一眼周家母子,又看了一眼云棠和墨容。
這個墨容真是會惹事,就算被趕出墨家了,腦袋上冠的還是墨姓,這不是丟他墨家的臉嗎?
不等墨木擎開口,周母搶先說著:“還望墨大人公平公正的處理啊!”
墨木擎本來就覺得麻煩,他揉揉太陽穴,對云棠說:“那邊的小丫頭,同學間的打打鬧鬧很正常,更何況是朋友之間的呢?而且墨容是我墨家的孩子,我墨家的人自然要我墨家自己照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真是活久見!云棠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小人,但也被惡心得不輕。
她對著墨木擎,薄唇輕言:“我記得墨家早就把他趕出來了,何來他是墨家人。而且今天我也是仗義執言,墨容本身身子骨薄,我若晚來一步,他就徹徹底底廢了!”最后一句她特別加重了讀音。
“還有,墨容也算是從小習武,為何身體卻這么差,您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而且周公子的一拳可傷不了他瀕死一般重,您猜,為什么?”云棠淡淡的看著墨木擎,看他的表情由事不關己變得慌亂。
揭人短處這種事果然爽啊!
“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墨木擎抱著僥幸的心理狡辯道。
“哼。”云棠冷哼一聲,揚聲道:“那不然找人驗驗?”
越來越多人圍觀過來。墨木擎冷汗直流,握緊雙拳,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走,而且要走得很快。可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動不了了。
云棠繼續道:“墨容父母失蹤時,您不是信誓旦旦的答應他們會好好照顧他嗎?那么,現在這個情況,看來您是騙了全天下說您是個好叔父咯?”
“欺騙天下人事小,欺騙兄弟事大。您不仁不義,真當對得起遠在異國他鄉的兄長嗎?”她語氣犀利,字字珠璣。
一字一句都像是細長的針,一根根插在墨木擎的身體中。
墨木擎看著眼前的這個白發小丫頭,沒有按照自己的想法順著臺階而下,不惜提起前事讓民心傾倒,冒著得罪墨家的風險,替墨容討一個公道——墨容倒是找了一個好靠山啊!他氣得咬牙切齒。
“對呀,我記得當時二當家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取得重情重義的稱號被扶上位的……”
“當時可火了,墨二當家照顧哥哥一家的遺孤。據傳言,照顧墨小公子比照顧自家兒女還多。”
“墨大當家在戰場上還救過二當家呢!”
“周季風確實沒有那個膽子,看來墨家的事不簡單啊!”
“墨大當家可是實打實的英雄,一生征戰四方,沒享受過什么榮華富貴,留下來的兒子也……哎!”
一時間,流言蜚語就像潑灑出的水一般,肆意橫行,收不回來。
閉嘴!閉嘴!墨木擎幾乎要崩潰了,以他十幾年的生活經驗怎么會懟不過一個丫頭!而且,她怎么會知道怎么多,一定是墨容那家伙說的。他猩紅著一雙眼瞪向墨容,被云棠平靜的目光擋了回去。
他現在進退兩難,只恨,當初為什么沒有將墨容丟遠點,最好讓墨容再也走不回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