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倒峰山上
- 九州五域
- 虛無圣宰
- 2357字
- 2022-02-23 17:53:36
后世有史載曰:“三十五年,玉京初建,帝師集天之清氣,地之濁氣,有倒峰山,立春秋學宮。”
------------太史公《史記·帝師本紀》
此刻,帝師張子圣站在天空之中,負手而立,只見其拿出一方印璽,卻是其官印。
卻見他輕輕一拋,大秦國運便就被其調動,玄龍怒嘯,無形的氣質擴散,四海八荒都被震動。
很快,只見北海之水,南越之木,西州之沙,東荒之石,無數物資被其召集而來,凝于中土玉京城北側上空,不一會兒,一座孤高陡峭的山峰,便就成型了。
看著這座山峰,帝師張子圣只見其山腰之上,云籠霧罩,神秘莫測,他又看其體量,只覺其有億萬萬斤之重,有無量之高。
他一手身負背后,一手遙托官印與山峰,好一副淵渟岳峙的圣人氣象。
只見其輕笑一聲,道:“去!”
那山峰卻竟是輕輕一轉,直徑帶著其龐大的體型,直直的,呼嘯著,向下栽去。
此刻長安城內,咸京城內,千家萬戶當中,有無數黔首百姓,都在遙遙的看著這如同神跡一般的天人景象。
當看到那座山峰倒轉,帶著彌漫而莫測的云霧,直直插向大地之時,無數黔首情不自禁的,神情驚駭,卻是有一種害怕山峰,倒砸于其頭上的擔憂。
山峰直插大地,轟隆轟隆的聲音不絕于耳,此刻就在長安城內的黔首們,卻是各個跑到高處,看著那飛來的山峰,倒轉哉下,立于這磅礴世間,各個敬畏不已。
各個敬服這改天換地般的圣人偉力。
剛剛在天空上看著,還有些渺小的倒峰山,此刻立在大地之上,卻是讓人覺得,如此的高聳入云,只見其峰頂為腳,山腳為頂。
走進其中,初走時,道路相對來說蜿蜒窄小,可是越往上走,那山路便就越是寬闊,只見其山峰之上,綠樹蔥蔥,花草芬芳,卻是還未來的及,把動物遷徙其中。
帝師張子圣走在上山的路上,往上看去,只見在云山霧繞之中,一片綿延不絕的古韻建筑,卻是與之山體,完全融為一體。
在其山門入口處,有一牌匾,上書春秋學宮,四個小篆大字。
然,這卻不是其山頂之上,卻還只是倒峰山的半山腰上,在往上的山頂,卻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見任何行跡。
張子圣卻是打算把這片,屹立在云海當中的,開闊而又平坦的山頂,建一座諸圣殿,立各家有功于人族的圣人塑像,以傳萬世。
只見其入山門,進春秋學宮內,一座諾大的廣場之上,帝師張子圣屹立在高臺之上,看著空曠的山門,張子圣意識到,學宮有了,該廣開門路,招學生了。
只聽其昭告天下道:“想孔子當年游列國之時,背山而面野,檻外諸境,歷歷如在幾下。”
“乃懸想萬萬年前,軒轅逐鹿之時,此間有何景物。計惟有天造草昧,人功未施,其借征人境者,不過幾處荒墳,散見坡陀起伏間,而灌木叢林,蒙茸山麓,未經刪治如今日者,則無疑也。”
“怒生之草,交加之藤,勢如爭長相雄。各據一抔壤土,夏與畏日爭,冬與嚴霜爭,四時之內,飄風怒吹,或北發北洋,或南起南海,旁午交扇,無時而息。”
“上有鳥獸之踐啄,下有蟻蝝之齧傷,憔悴孤虛,旋生旋滅,菀枯頃刻,莫可究詳。”
“是離離者亦各盡天能,以自存種族而已。數畝之內,戰事熾然。強者后亡,弱者先絕。年年歲歲,偏有留遺。”
“未知始自何年,更不知止于何代。茍人事不施于其間,則莽莽榛榛,長此互相吞并,混逐蔓延而已,而詰之者誰耶?”
……………………………
“故知不變一言,決非天運。而悠久成物之理,轉在變動不居之中。是當前之所見,經廿年卅年而革焉可也,更二萬年三萬年而革亦可也。”
“特據前事推將來,為變方長,未知所極而已。”
“雖然,天運變矣,而有不變者行乎其中。不變惟何?是名天演。以天演為體,而其用有二:曰物競,曰天擇。此萬物莫不然,而于有生之類為尤著。”
“物競者,物爭自存也。以一物以與物物爭,或存或亡,而其效則歸于大擇。天擇者,物爭焉而獨存。則其存也,必有其所以存,必其所得于天之分,自致一己之能,與其所遭值之時與地,及凡周身以外之物力,有其相謀相劑者焉。”
“夫而后獨免于亡,而足以自立也。而自其效觀之,若是物特為天之所厚而擇焉以存也者,夫是之謂天擇。”
“天擇者,擇于自然,雖擇而莫之擇,猶物競之無所爭,而實天下之至爭也。”
“吾曰:“天擇者,存其最宜者也。”夫物既爭存矣,而天又從其爭之后而擇之,一爭一擇,而變化之事出矣。”
話音剛落,只見其又道:“吾有一論,名曰天演,欲與倒峰山上,春秋學宮之內講道,望天下有識者斧正。”
大道之音立即傳遍了帝國的四海八荒,甚至,十方北原之上,西邊馬原之上,匈奴的太子冒頓,也是聽到了這大道之音。
當聽到物競,天擇,這兩詞之時,他的眼睛里冒出了光,那是信仰的力量。
只聽他喃喃道:“物競、天擇,是了是了,這世道,從來都是如此罷了。”
他的父王讓他去月氏交好,實則卻是為質,到頭來雖為匈奴太子,但實則還是身不由己。
想到這里,他眼神不禁暗了下來,開始眼神陰鷙道。
…………
小圣賢莊之內,荀子走出了庭院,看著天外的云空,不禁感慨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便是你的道么?”
此刻陪在身旁的,儒家小圣賢莊的的掌門伏念卻是道:“那位存在,終于是出手了,沒想到一出手,就是這么的驚人。”
兩者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
咸京城內,中車府令的府中,趙高的嘴角,卻是永遠都是噙著那,令人感到微妙的陰柔笑容,只見他看向身旁的丞相李斯道:“丞相以為如何?”
李斯聽聞只是回道:“當真可怖,不過物競、天擇之說,倒也有趣。”
……………
鄉村野道之旁,張良與劉季,卻是正在相伴而行,這兩人卻是正在回味,方才帝師張子圣的大道之音。
只聽張良儒雅的笑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那尊圣人的道,卻是與師叔荀子的道有些相似。”
而劉季聽聞,只是大笑道:“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人生在世,自當瀟灑恣意,該喝酒喝酒,該豪賭豪賭,方才能夠不愧此生啊!!”
張良看著他,只是溫和笑著,但眼底里,卻是閃過一絲深沉。
……………
咸陽宮中,始皇帝嬴政頭戴平天冠,手扶天子劍,他此刻看著渭水兩岸,連綿起伏而又不絕的宮殿建筑,嘴角卻是微微翹道:“有些意思,不愧是朕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