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碟嚇得直哆嗦，張張嘴巴打算辯解，卻聽見“啪”的一聲槍響和席卷而來的一陣風聲，感覺胸前一痛，隨即明白了些什么，瞪大眼睛望著衛哲然。她想發出聲音喊饒命，卻又聽見兩聲槍響，看見一股鮮血從自己身上噴涌而出——自己的胃和腎也中槍了！花碟的眼淚一下子從睫毛邊劃過，刷刷地滴到自己的衣服上，在血污中打出了一顆顆紅色晶瑩的落花。她望著夫人的床，想要爬過去，卻又聽見兩聲槍響，還沒爬一步便重重地倒在地上的赤河之中。

眾人望著她那一雙瞪著昔日主子床邊方向的失了神的眼睛、被子彈打出兩個小洞冒著青煙的腦袋、還有地上重新染紅了原本已經快要干涸了的靜雅的小河，嚇得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紛紛低著頭默默祈禱這位站在門口像要帶來狂風暴雨的惡魔停止降罪。

“夫人已經死了！然而你們還要在背后議論她讓她在天堂不得安寧？你們的心呢？”衛哲然一副非常在乎這件事又癡情的樣子，望著花碟死透了的軀體，皺著眉頭繼續厲聲訓斥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做的就是給她尊重！誰以后想要吃子彈就多在背后嚼舌根吧！最好別被我聽到！一旦被我知道，這次是五顆子彈，下次就是千刀萬剮！”他用眼神掃射著這些低著頭瑟瑟發抖的仆人丫鬟們，眼睛突然變得陰險起來：“你們可以相互舉報！要是發現有誰在背后議論今天的事情，就來向我匯報！一經核實，重重有賞！保證下輩子衣食無憂過得滋潤。”

衛哲然甩下這句話，嘴角動了動，轉過身得意地離開了這棟剛進行過驚心動魄的整頓的房子，然后走到自己的別墅里開心閑逸地喝起茶來。

“老大！有一批今晚悄悄新進的軍火。”助手不知何時悄然來到他的身邊，把單子遞給他，將他從回憶拉回現實。

衛哲然不再望著客廳中的那些潔白瓷器，接過單子查看數據。“去看看吧！”衛哲然瞟了一眼薛溪沐房間的方向，對孫助手露出他招牌似的平易近人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和那些瓷器在夜晚異常衰退又有精神的燈光中相互呼應，他摟住孫助手的肩膀，帶著他下樓去了。

衛哲然摸了摸自己期待已久的新式步槍，檢查了一下其他的裝備，看著這些滿箱子琳瑯滿目的冷兵器十分得意，笑著簽了字，表揚孫助手處理得好，聲稱明天要請他喝酒慶功。

他們在停車場道別，然后各自回到了住所。衛哲然經過自己的別墅時抬頭一望，發現薛溪沐并沒有睡覺。她的房間內景已經被拉上的紫窗簾遮住，但光線還是穿過窗簾和落地窗透了出來。他來到浴室，脫下衣服準備洗澡，然后坐在浴缸里看著嘩嘩的流水填到自己胸前。不知怎的，衛哲然想到了昔日靜雅和花碟成河的血流，還有她們曾經呆過的房間。衛哲然打開一瓶白酒，呵呵哈哈地笑了幾聲，嘲笑著自己殺人無數居然這時候起婦人之心，就算婦人之心也救不回來她們了！他喝了一口酒，感嘆道就算時光倒流也不會讓她們生還，反而會殺更多的人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