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然握緊拳頭，發誓要是拔了她的輔助呼吸機要是三分鐘之類她沒死就把呼吸機繼續插上，然后不再對她有任何歹念，讓她在今后的日子聽天由命。他來到靜雅的房前，推開門，竟發現她已經醒來，大吃一驚！“你怎么醒了？”衛哲然陰暗的眼神瞬間轉為關切的眼神，大步來到床前要替她蓋好被子。

“我又不是白雪公主?！遍Z靜雅幽默地說道，“不需要等著你來吻醒我?！?

“你病著呢！還是不要起來了。待會兒我讓人送藥來?！?

“不，我要起來，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完。”她堅決地說道，扶著床旁邊的乳白色柱子要起來，“我創作的鋼琴曲還沒有結束，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寫的?！?

“你還是靠在床邊吧！我給你拿筆和紙?！毙l哲然想把她攔住不讓她下床。

閆靜雅疑惑地盯著他看，像要把他看透似的，看得他只得放下了手妥協。她仰著頭央求他：“今天精神好，手腳都能好好活動，咳得也少些了，就讓我坐那兒彈一會兒吧？”

衛哲然彎下腰，向她伸出臂膀，讓她環住自己的脖子，將她抱到了輪椅上，帶上紙和筆推著她來到金色外殼的鋼琴旁邊。

靜雅含著淚撫摸著鋼琴，唱起了自己寫的意大利語歌詞：“這些年你愈加英俊，我卻如漸漸枯萎的玫瑰?，F在沒有太多想要抱怨的，但我不想進入天堂，不想望著這慘白的天堂與你天人兩隔。天上、天上，人間、人間，地獄、地獄，都沒有我的歸宿……”

衛哲然雖然聽不懂意大利語，但聽著這低沉又鐺鐺鐺的像敲喪鐘似的琴聲和小雅低吟誦經超度般的歌聲，感受到了深深的悲傷。他想到了薛溪沐銀鈴般的笑聲和甜美溫柔地笑容，從胃中往上竄出一股無名怒火，瞪著靜雅后腦勺挽起頭發的勿忘我發卡。

“你弄疼我了！”靜雅感受到了他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越掐越用力，大叫著說。

衛哲然趕緊松開手，恍如夢中驚醒一般，解釋道：“不好意思啊，你怎么樣？我想到了現在不明朗的局勢，有點擔心，所以沒注意。”

靜雅微微一笑，原諒地對他說道：“沒事！你有什么事就趕緊去處理吧！干著急也沒有用，還不如早點解決能解決的。我寫好了明天你直接來聽就行?！?

衛哲然點點頭，讓她注意休息，待會兒別忘了喝藥，然后離開了房間。

他出了門，想著剛剛的殺妻未遂，有點氣惱——早知道當時醫生走了的時候就應該下手了！現在情況好轉，醫生今天下午還要來，他也不能給她斷了治療?！鞍?！錯誤！錯誤！”衛哲然想著自己猶豫的舉動，十分懊悔，現在對一個女人猶豫，將來就是對敵人猶豫，將來怎么一統全國？不要緊！今晚還有機會，說不定她現在只是回光返照，到晚上就歇了氣了呢？

衛哲然這樣想著，便心情仿佛又好轉起來，興沖沖地往軍械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