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媽推的門。

她做早餐的時候，看見保鏢扛著箱黑壓壓的東西，問了一下才知道這件事。

顧媽在唐家很有威望，保鏢要忌憚幾分。

霍景臻自然是認識的。

“您這樣只會讓她更加懶惰。”

“我知道，但是小姐昨天很晚才睡，所以……只限今天。”

她的體格尤其瘦小，規矩的丸子頭里夾雜著幾根白絲，還圍著沒來得及解開的圍裙。

霍景臻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沒有抬頭，盯著流動的茶水，指尖輕點著茶杯。

“您對她了解多少？”

“霍少爺，我們小姐以前很乖的，只是……”

“行了！我起還不行嗎？你們比蚊子都吵！”

顧媽還有講下去的趨勢，唐西西一把掀開了被子，頂著因為靜電的作用炸了起來的毛，趿起人字拖就跑到洗手間去了。

嘰嘰喳喳的，真以為她是只死豬啊？

霍景臻微微勾唇，轉過頭看著顧媽，“您還是太心疼西西小姐了。”

顧媽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關上門出了去。

唐西西洗漱完之后，霍景臻已經不在房間里了。

瞄了眼化妝鏡，即使打了遮瑕，大大的黑眼圈還是很明顯，干脆扔下化妝刷。

反正也不能出門。

她很自覺地就下餐廳去吃早飯了。

直到再一次坐上自己的老板椅，她還是一直在打著哈。

不行！好困。

向外瞄到，書房外頭的酒柜，走兩步就可以到。

趁著霍景臻還沒有來，唐西西走到酒柜處，開了一瓶紅酒，拿下一個高腳杯。

新染的頭發綁成低馬尾，倚著酒柜，曲著一條腿，左手抵著右手的手肘，指甲與紅酒相襯著，手指輕捻著杯子灌入一口。

眼睛享受地半瞇著，微醺，足足有三分嫵媚。

拎出去都沒人相信她才剛成年。

喝了半杯，涼涼的感覺稍微讓唐西西提起了精神。

樓梯口處，霍景臻剛下樓就看到這一幕。

眼神暗了暗。

那一刻，他對媒體給唐西西的標簽深有同感。

禍害。

唐西西歪了歪頭，對他舉了舉杯子，“霍老師，你要不要來喝一杯？”

“早上少喝點酒。”

霍景臻把視線移開了，扭過頭走進了書房。

唐西西撇了撇嘴，要不是他那么一大早把自己拉起來，也不至于白天開酒。

就喝了一杯，唐西西就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

“今天，還是數學課。”

“啊？”

唐西西一聽到這句話，立馬趴在了桌子上，嘆了一口氣，吹起了額間的碎發。

“為什么啊？霍老師不會是其他的都不會吧？”

“西西小姐，你也說過自己笨，其他的太難了，我怕你接受不了。”

“那是謙虛，謙虛不懂嗎？我要學其他的！”

唐西西向后靠去，下巴翹得老高，一副‘我不干了’的樣子。

“謙虛？那我現在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的零分是故意的？”

霍景臻不含一絲雜質的棕瞳盯著唐西西。

“害，誰有事沒事故意考個零分啊？我是真渣。數學就數學吧，反正其他我也是聽不懂。”

唐西西擺了擺手，重新坐了起來，避過了他的眼神。

“那就開始我們今天的課程，我會從最簡單的方程開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