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極意流的不知名館主金老頭
- 沸血之魂
- 黑儀式
- 2304字
- 2020-02-29 12:00:00
還不錯。
老館長眼皮一動,右臂下行,手腕翻轉(zhuǎn),四指如魚般切過岳言的手腕,隨后陡然發(fā)力將其逮住,往前一拉,于是岳言這一拳勁頭盡失,他再弓身一退,用腹部墊住岳言的拳頭,驟然發(fā)力,便將岳言整個人彈出數(shù)步,跌坐在地。
老館長笑了笑,伸出一指:“這是第一招,就叫它擁劍入腹吧。”
“再來!”
岳言勢頭不減,從地上爬起后便快速近身,這回他選擇了湊到足夠距離再揮拳攻擊,免得又被那一招卡住極限距離反打回來。
但他的計劃沒有得逞,就在對準老館長的左臉打出一拳之后,老館長便猛一振手打在他的腕部,將其勢頭扭轉(zhuǎn),隨后又是一把逮住他的手腕,運過一個圓潤的弧度,隨后右腳悍如兇雷,一腳踢中了岳言的膝蓋,將他打得身子一斜,甚至都不用多作動作,失去平衡的岳言便砰然墜地。
“第二招,半袖卷云。”
老館長開始漫不經(jīng)心地踱起步來:“力量和速度確實很重要,但如果有了技巧,你就可以更大地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這第一招是教你出拳距離和如何化勁反擊,第二招是教你攻擊的時候不要忽視了防御,因為攻防本就是一體的。”
“咕。。。”
岳言站起身子,退后幾步。
老館長的話他都聽在耳里,但是不知為何就是做不到,以往打架留下的習慣還深深地印刻在他的骨子里,一時之間難以改變。
攻擊,防守。。。
貿(mào)然攻擊只會制造出給對手得手的間隙。
岳言的大腦里回顧著過往的一幕又一幕,同時不斷地思考著,怎樣才能打到老館長一拳。
隨后他靈光一閃。
“老頭,說起來我還沒看見你主動出過拳呢。”
回憶起了跟李釗對戰(zhàn)的場景,岳言開始搖晃起了身體,繞著老館長開始挪步:“不如試試看我能不能接住你一拳?”
“哼。”
老館長笑了起來:“小鬼,激將法是你這么用的嗎?就算你想抓住我的空檔,但你覺得那就簡單嗎?”
岳言吐了口氣:“不試試怎么知道。”
“既然如此。。。”
老館長放下雙手,居然直接朝著岳言走了過來,然而雖然看上去他是用走的方式,但其速度卻快如鬼魅,幾乎是片刻間就抵達了岳言身前!
而在兩人距離縮短的瞬間,岳言便驟然出手,一拳奔向館長咽喉!
時間在這一刻如同靜止。
岳言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從額頭上留下了一粒豆大的汗珠,此刻老館長的拳正擱在他的臉上,只差一點就要打中他。
但岳言比他更快。
“霍。。。”
老館長看著抵住自己咽喉的四指,向后一退,點了點頭:“沒想到你還會使詐啊?變?nèi)瓰橹福课铱蓻]教過你這個。”
就在剛才的一剎那,岳言改變了攻擊的方式,他為了延長自己的攻擊距離,使出了方嫻曾經(jīng)用過的刃手。
正是憑借著這短短的一點距離,岳言的手比老館長的拳先到一步,避免了挨打的命運。
“嘿嘿。”
岳言訕笑起來:“我又不是只能從你這里學。”
“說得好。”
老館長似乎很是滿意:“學無止境,雖然只有七天,不過你進步還挺快,也不枉我費了這么多時間。”
結(jié)束了教學之后,老館長走到一邊,拍了拍地板,示意岳言過來坐下。
“小鬼,我教你的這三招,可要好好記在心里,勤加操練。”
“啊?”岳言面露不解,“你明明就只教了我兩招。”
“第三招你已經(jīng)學會了。”老館長一巴掌拍在岳言的頭頂:“隨機應(yīng)變,熟能生巧,這就是第三招。”
隨后老館長緩然道:“武術(shù)也好其他的東西也好,所謂的招式不過是死物,但人是活的,人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性,再強的招式也只是一時,而人的進取之心,鉆研之心才是永恒的。”
進取之心。
岳言有些懂這句話的意思,說起來自己不斷地跟人打架不也就是為了變強么,這也算是進取之心吧?
“說起來。。。老,師傅,為什么你會教我這些?”
岳言此刻坐在臺階上,索性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看起來你兒子好像并不喜歡我,但是為什么師傅你會教我這么多呢?我又不是你的弟子。”
“呵。”
老館長輕笑一聲:“師徒關(guān)系可是很純粹的啊,想教就教咯,反正你也想學,以前的老家伙總喜歡把自己的絕學藏著掖著,非要找個合適的接班人才肯傳,最后捂在地下爛在棺材里,有什么用?”
“是這樣啊。”岳言若有所悟,隨后撓了撓頭:“但是師傅這個稱呼一點都不順口啊,我還是想叫你老頭。。。”
“沒大沒小。”
很是意外的,老館長這次沒有用腦瓜崩對付岳言,而是從兜里掏出一竿煙槍吸了起來:“小鬼,給我講講你們學院的事情吧。”
“啊?”
對于金老頭的要求岳言感到有些不解:“老頭你問這個干嘛?”
老館長晃了晃自己的煙槍:“別廢話了,隨便給我講講就好,據(jù)你所說今天是最后一天,反正你也學了些皮毛了,接下里的時間就陪我聊聊天吧。”
“皮毛?”
岳言愣了半秒:“不是說絕招么?怎么成皮毛了?”
“笨啊。”老館長一煙桿敲在岳言的頭頂,“先不管是不是絕學,就算是,你看了一遍就能會了?你哪那么大心呢!真當自己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
岳言吃痛捂頭,隨即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你騙我啊老頭!”
“沒騙你。”
老館長拿起煙槍吧唧了一口:“極意流打從傳到我這一輩就沒有什么所謂的絕學,只剩下兩門基本的招式,一個是縮地的寸步,學起來簡單但是難有大成,另一個就是極意拳,然而我已經(jīng)拋棄了以往的極意拳法,所以現(xiàn)在只剩下寸步這玩意兒了。”
老館長這時望向岳言,狡獪一笑:“壓箱底的東西我可不會這么早拿出來,這樣吧,你把你學校的事情說給我聽,我教你寸步。”
奇怪的交換要求。
但岳言哪里會想這么多,一口答應(yīng)下來,隨即便從自己入學考試放水說起,途中與方嫻二人的爭斗,競選班長的兩次決戰(zhàn),又到后來敗于方嫻手下,事無遺漏,全部吐露個一干二凈。
而老館長就悠閑地吧唧著他的旱煙,不時吐出一口熏人的老煙,眼角笑紋淡淡,愜意自得。
他看著岳言描述自己在學院里度過的時光,眼前不由得浮現(xiàn)另一個影子,模糊卻也熟悉,像是與眼前的岳言重疊在了一起。
但金老頭自己也很清楚,岳言是岳言,卓一是卓一。
至于這番對話中兩人的關(guān)系到底是師徒?還是爺孫二人?對現(xiàn)在的金老頭來說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沉浸其中,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