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岳言從地板上艱難地支起身子，此時他的全身幾乎都被打濕，而地板上也沾了他不少汗水，變得更難站穩了。

“小鬼，你該不會是偷偷用魄力了吧？”

老館長雖然看起來未顯疲累，然而他的呼吸節奏卻暴露了一切，就算跟岳言玩鬧未使出全力，他也活動了快四五個小時，體力已經不如最初那般充沛了。

“臭老頭。。。”岳言扭了扭頭，站直了身子：“我就算不用魄力也很強好不好?！?

“大言不慚?！?

瞅準了岳言還未站穩的間隙，老館長一步向前，右腿宛如鬼魅般掃出，奔著岳言的腳踝勾去！

然而岳言似乎是早有預料，在快被勾中的瞬間，他便向前一踏，剛好錯過老館長這一腳，隨即腰身扭動，居然轟出一記猛烈的快拳！

“砰！”

然而這一拳還是被老館長截在了半空，而后他手腕一翻，將岳言失去力道的拳頭撥開，緊接著一記右直拳宛若奔雷直驅對方面門！

但他這一拳并沒有打下去，而是在岳言瞪大的眼睛前停住，隨后緩緩收回。

“中?！?

老館長咧開嘴角輕笑著說道。

“小鬼，玩一天了，該吃飯了?！?

老館長略一點頭：“今天你表現不錯，明天再來吧？”

“臭老頭。。。”

岳言正說著，腦門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啊呀。”

在岳言的吃痛聲里，老館長晃了晃自己的指頭：“老頭我現在是你半個師傅，尊師重道，懂嗎？臭小子?！?

而后岳言終于結束了自己飽受毒打的一天，和中午的時候不同，他甚至沒能在武道館混上一頓飯吃，拖著疲累的身子就被趕了出去。

在毫不猶疑地趕走岳言順帶著鎖上大門之后，金天正跨過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堂，來到了自己和老館長起居的地方。

此時老館長正愜意地坐在地上，望著天上尚未圓滿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親。”

金天正站到老館長身邊，隨后恭敬地坐了下來：“我不明白?！?

老館長瞅了他一眼：“你不明白？”

金天正沒有說話。

老館長翹了翹自己的胡子：“哼，你這家伙，從小的時候就是這么愚鈍，不會察言觀色，不會揣摩人心，連你老爹在想啥你也不明白？”

隨后老館長指了指那一輪月亮：“你看這個月亮，它缺了什么？”

金天正被這么一問之后，顯得有些茫然，他抬起頭望向天空，卻始終不懂老爹要的答案是什么。

遲疑許久之后，金天正緩然說道：“它。。。不圓？”

“對咯?！?

老館長笑了笑：“它不圓滿啊！”

這時老館長的表情變得有些落寞：“天正，你看到那個小鬼時，就沒有想起卓一么？”

“什么！”金天正臉色一變：“卓一？那個小鬼根本就不像卓一！老爹你是不是糊涂了！”

“你才是糊涂?！崩橡^長盯著自己的兒子：“就是因為你對自己的兒子都不甚了解，她們才會選擇離開你?！?

“你不知道吧？卓一就跟那小子很像，毛頭小子，有種不服輸的勁頭，雖然看上去很笨但實際上卻很聰明，你兒子就是這樣的人?！?

老館長說到這里，忍不住搖了搖頭：“天正，對一件事過分執著會讓人忽略其他的東西，武術這個東西，窮盡你的一生也無法抵達它的盡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已經失去的東西，就算你想珍惜都沒有機會了。”

而后老館長緩緩起身，負手向著臥室走去：“不過你應該慶幸，至少你還沒有完全失去?！?

。

岳言從武道館離開回到旅館之后，只覺得全身上下疼得要命，雖說都是些皮肉傷，然而連在一起之后就十分難受，動一下就覺得痛，正在他準備休息時，關山重又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拉上他來了幾圈，于是岳言的身體變得更加疲憊了。

看著岳言這副慘狀，祝嶸四人不由得慶幸起來，還好沒跟著一起去。。。以岳言的強悍程度都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岳言雖然疲累，卻也沒有立馬休息，依照以往的經驗，他在受傷之后會泡一個熱水澡，來舒緩一下自己的身體，這次也不例外。

在問到了附近的澡堂位置之后，岳言便步履蹣跚地向著目的地走去。

好在澡堂的位置并不遠，岳言沒費幾步路就抵達了，在收納好自己的衣物之后，他便走入澡堂，先是走進了最大的池子，準備好好地放松一下。

“呼。。。”

剛一進水，岳言便覺得全身似乎都在發出愜意的喊叫，那些疼痛的部位被熱水浸泡之后便松緩了許多，而那些蒸騰的熱氣就如同是被趕走的疲憊一般，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這就是泡澡的好處啊?！?

岳言忍不住得意起來。

不知道有多少次打架斗毆之后，他都是這樣，拖著一副疲憊的身軀進入澡堂，然后生龍活虎地出來，繼續對準不順眼的人揮動拳頭。

在澡堂里待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后，岳言心滿意足地離開，隨后迎來了校外派遣的第三天。

第三天岳言的訓練內容依舊是扎馬步和挨打，不過這天岳言來到武道館時，意外地發現武道館內沒有人，那些平日里早早趕來練拳的弟子們不見了蹤影，對此岳言感到很是奇怪。

雖然他有問老館長，但是老館長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了些讓岳言摸不著頭腦的話，不了了之。

而武道館空無一人的情況持續了數天，岳言每天的訓練量也越來越大，挨的打也越來越多。然而鍛煉時間畢竟有限，除了腿部肌肉有小幅度的增長，岳言最大的收獲還是對戰的經驗。

從最開始被動挨打，到現在岳言已經能勉強接住老館長兩三招了，不知道是不是過于熟悉對方套路的緣故，岳言有時候能夠預判出老館長下一步會干嘛，從而作出應對。

而且他倒地之后爬起來的動作也變得熟練了不少，為了避免落地后再挨上一腳，岳言掌握了翻滾和地面防御的技巧，甚至有不少時候，他還能憑借地板打出出其不意的攻擊。

但盡管如此，他也依舊不是老館長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