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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我們在樹上相遇

時間如沙漏,漸漸的,他們都長大了。長大總伴隨著煩心事,空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莫筱和于念斯總在成長的道路不停地奔跑,這一年,她們高考。

月光清冷,淡淡的,柔柔的,靜靜地傾瀉在湖面,泛起波光粼粼。顧渙余喜歡獨處在這棵樹上,如往常一般,他還是爬到了樹上,只不過是晚上,看著幽深的天空,他想著,也許這是最后一個晚上吧。

莫筱獨自踩著路旁破碎的巖層,如傀儡般毫無重心地行走著,那條路是那樣的熟悉,她走了多少遍啊,但這次,只有她一個人。

她走到了樹旁,突然蹲了下來抱住自己,低聲抽咽起來,她蜷縮在樹根旁,哭的不能自己。于念斯要去國外了,她好害怕好迷茫,她們曾經說好永遠不分開,開開心心做個和大多數人一樣的上班族,白天上班,晚上享受,這些還有更多的更多,這,都不可能了。

“嘿,需要我幫忙嗎?”頭頂處傳來好聽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清爽的笑。莫筱心里終于起了一絲波瀾,她抬頭,便看到一個少年站在她身邊,天很黑,他的容顏她看得不是那么真切,那從天而降的王子,現在竟真的優雅地站在她的身邊。

她的腦子嗡嗡作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和那個男孩一起攀著藤蔓上了樹,她才能夠獨立思考。她竟然跟著他爬上了樹。

男孩給了她一個耳機,他們一起坐在一根粗壯的枝干上,看著月色倒映在湖面上,一起聽著撥人心弦的歌。莫筱覺得這個男孩很好奇,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好一會。由于夜色,她看得并不清楚,但男孩的側臉是真的很好看,不知不覺,她看得入了神。

他低低地笑出了聲:“不哭了嗎?”

莫筱尷尬的輕咳一聲,說:“謝謝你。”

“我看你大晚上一個人在那哭,怪可憐的。像被別人扔掉的流浪貓。”男孩好像很愛笑,說話間不時會發出好聽的笑聲,其實事實上顧渙余是真的有點小開心,在離開前的最后一晚他能和她說上話。

莫筱不認識顧渙余,可是顧渙余知道她,她經常來這,和另一個小女孩。她并不起眼,然而他還是知道她畫畫很好,她經常在這樹下畫畫,而他則會在樹上看書。從最開始的注意,到后來的習慣,已經變成了一種在意。盡管如此,他從來沒有和她有過任何交集。

“我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要走了,她要出國了。我……”莫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和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孩子說這些,但是她很難受,想找一個人傾訴。

顧渙余不再笑,他靜靜地聽完了她的傾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從脖子上摘下一條小人掛墜項鏈,遞給莫筱,他告訴她:“這樣你就不孤單了。”

莫筱知道不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顧渙余輕笑一聲:“時間不早了,我必須走了。”

于念斯走后,她很多次爬上這樹上,卻始終落寞而歸。那個男孩,再不曾出現。那晚的相遇,如同一場煙花的綻放,她卻仍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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