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徹查
書名: 逍遙自在小書生作者名: 獨上蘭亭本章字數: 2101字更新時間: 2020-03-03 19:40:00
見那只棍子沒有被拿起來,許安民竟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一轉頭,看到王文之和聶軒都在看著他,許安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種頗為復雜的神色。
“三順,你先出去吧,去后堂門口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蓖跷闹愿赖?。
楊三順點了點頭,得意的看了一眼聶軒,走了出去。
“許典史,咱們也算是同僚一場,我待你不薄,今日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不妨就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吧?!蓖跷闹谝巫由?,看著許安民的眼睛,平靜的說道。
許安民看了眼王文之,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他想了想,說道:“縣尊大人,火是我放的,但是我不敢說出背后的主使人,賬簿做手腳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說,我若說了,便是大禍臨頭!”
自嘲的笑了笑,許安民盡顯無奈:“我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色,我真的沒辦法,大人,我知道你對我好,對我有恩,我很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沒辦法?!?
說著,許安民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看得出,他是真情流露,這種真情實感,是裝不出來的,因為不管如何偽裝,在眼神中都能有蛛絲馬跡可循,但是許安民現在的眼神中,只有愧疚和坦然兩種相互矛盾的神情,看上去居然有種莫名的清澈。
王文之拍了拍許安民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并給他解開了綁住雙手的繩索。
許安民詫異的看著王文之,一臉的茫然。
“我暫時不能放你,因為你若是出現在縣衙里,必然會給我帶來不便,因為你是告假回鄉的,此刻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王文之道:“從今以后,你就在這書房之中待著,直到事情水落石出,我再定奪?!?
聽到王文之的話,許安民變得不安起來,他不知所措的蛄蛹了半天,才道:“大人……這,我……”
王文之嘆道:“你雖對不起我,但是看在你那年邁的母親份上,我愿意保你性命,不能讓白發人送黑發人……”
“噗通!”
聽到王文之的話,許安民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兩行眼淚不住的流出。
“大人,小人糊涂?。 痹S安民哭道:“若不是老母親被歹人控制,小人又何至于此,何至于此??!”說著,許安民痛苦著伏在地上,以額頓地,不停的頓著。
王文之將他扶起來,皺著眉頭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難道還不說出來?”
許安民止住哭聲,有些哽咽的道:“昨天早上,小人收到兩封信,是從家里送過來的,一封是母親寫給我的,一封是陌生人的信,他們要我在聶公子將賬簿整理完之前,燒掉西廂房,毀掉里面的賬簿。而母親的那封信的內容則是:我有幾個朋友受我所托前去照顧她,把她照顧得很好,請我放心。”
王文之聽罷沉吟片刻,看向聶軒。聶軒閉上眼睛想了想,有了計較。
“許安民,你的家離這里并不遠?”聶軒問道。
許安民點頭:“就在許家莊,離宿城只有五十里,若是騎馬,半天便到?!?
“那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聶軒說道。
“交易?”許安民很疑惑。
“你待會兒即刻啟程回家,只要你回去了,那些人定會離開,縣衙失火之事,我們只是對外宣稱走水導致,只要你回到家,便不會引起別人懷疑。”聶軒道。
許安民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他能回到家,就是一種回執,代表事情辦成了,而宿城這邊也自會有人確定,一旦確定,那這些人便會離開。
“既然如此,你便可按所說的做,然后,你可以將你母親接到宿城與你同住?!甭欆幮Φ溃骸安贿^,再此之前,你得先把縣衙中的另一個同伙交代出來,至于那幕后指使之人,我們不追問便是。”
很明顯,許安民在縣衙之中還有一個同伙,而且,他還是那個人的下級。
許安民想了想,最后露出了堅定的表情,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回縣尊大人,回聶公子,那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們雖然是同伙,但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王文之與聶軒對視一眼,許安民說的,不在他們意料之中。
“我們各自聽別人的命令,我只是幫他望風和擦屁.股的?!?
“那他是誰?”王文之問道。
“主簿魏強!”
對于這個結果,王文之和聶軒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聶軒整理賬簿第一天就查出了魏強有很大的嫌疑,現在只不過確定了他的嫌疑而已。
“魏主簿通過將趙國人進出貨物的數量上動手腳,來做稅收的差價?!痹S安民繼續說道:“趙國人得到了實惠,而魏主簿也正好鉆了空子,所以,經常有趙國人開了五百石糧食的票據卻賣著七百石糧食的貨物,以五十匹布的票據帶走七十匹布,而這之間所差的稅收,便落入他手里,而且相差金額并不大,再利用賬簿做些文章,所以很難發覺,由于宿城商貿種類繁多,所以這其中所涉及的銀錢,是個天文數字?!?
王文之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便現在離去,但是請你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若是你出賣了我們,到時候發下海捕公文,你便插翅也難逃恢恢法網!”
許安民連忙跪地磕頭:“大人放心,大人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就算是死,也定不會出爾反爾,出賣大人!”
王文之揮了揮手,道:“走吧,馬在后門?!?
許安民再次磕了一個頭,起身離開,并從后門出了縣衙,并騎上王文之給準備的馬屁,直奔城外而去。
“賢弟,接下來如何審理魏強呢?”王文之有些猶豫:“我與魏強相處多年,甚至此人心志極為堅定,絕不會輕易就范,他與許安民還不一樣,許安民只是一個小角色,可他卻親手操縱了整個貪墨的過程。”
聶軒也很頭疼,對許安民,打親情牌還可以行,但是對魏強就很難了,因為王文之本就對魏強恩重如山,沒有王文之,就沒有魏強今天,魏強能夠背叛王文之,肯定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這樣的人,是很難攻克其心理防線,必須另出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