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曾經大名鼎鼎的鐘大將軍。”
“差點沒認出你。”
“額,我想想,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
“得有十五年了...”
“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到!”
署長走到鐘夜跟前,扶著圓框眼鏡,話語里透著諷刺。
邊上人員聞言一怔,不知署長之意。
鐘夜心中不由得一緊,現在知道他過去身份的,不出一二,再者他還真沒認出眼前這位署長是誰。
“怎么?不記得了?”
署長顯然是看出鐘夜不記得他了,反問道。
“我現在不是什么將軍,只是個三等平民。”
“打人的是我,能先放我女兒嗎?”
鐘夜自覺這次事情不可能就這么簡單過去,見雪兒緊張的神情,鐘夜想讓周靜帶走雪兒,獨自承擔。
雪兒緊張地躲在鐘夜身后,聽不懂大人說的話,也不敢吱聲。
“當然可以。”
“小女孩現在就可以回去。”
“不過你得留下來,我還想敘舊呢。”
署長笑著看向躲著的雪兒。
“雪兒,爹地這邊還有事。”
“你跟靜姨先回去,爹地不在的時候要聽靜姨話。”
“爹地這邊事辦完就回來。”
鐘夜蹲下來,將雪兒臉上的淚漬擦去,輕聲道。
雪兒看著鐘夜點了點頭,不敢看周圍的人。
“署...”
那猥瑣之人,見署長要放了雪兒,就欲上前阻止,可話還未說出,又咽了回去。
因為署長此刻正斜睨著他,眼神里透著不滿。
“嫂子,你們先回去。”
“幫忙照看下雪兒。”
鐘夜將雪兒送到房間門口,將雪兒交托給周靜。
“好。”
周靜顯然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仍有些怔然,只是點頭應道。
在醫療署人員叫喚下,帶著雪兒和虎子離開大廳。
“好了,現在記起來了沒?”
署長再次嚴肅下來,將眼鏡一摘,對著鏡片哈氣。
“你們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不必問這么多。”
鐘夜還是比較了解他們的作風,沒打算多說什么,再者他的確是記不起這署長是誰。
“呵呵...”
“這氣魄,果然還是有當年將軍風范。”
“算了,你貴人多忘事。”
“我還是幫你回憶回憶吧。”
“記得應該是十五年前了。”
“當時因前方戰事吃緊,你來慰問戰地醫院,卻意外發現了軍醫們的貓膩。”
“也就是你們后來定義的軍醫回扣事件。”
署長開始回憶往事,并拿紗布擦拭鏡片。
鐘夜一聽軍醫回扣事情,思緒瞬間拉回到當時。
那時辰國軍隊勢頭正大,鐘夜本來只是打算看下傷兵們的情況,可在慰問中,卻發現軍醫們對傷兵用的藥是過期的。
鐘夜當場就勃然大怒,直接將管事的五個軍醫全部下獄,等戰事平穩再作審判。
而那五個軍醫之中,就有一位是現在的署長,他名叫史進才。
現在的鐘夜,對那五個軍醫的樣貌,早已模糊,不過依稀記得五個人中有一個是戴著眼鏡的,當時看起來就有些狡黠。
“當時你處理了一批人。”
“你將他們關到大牢里。”
“可戰事的發展卻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你們倉皇而逃。”
“卻留下了我們。”
“不過幸運的是,我活了下來。”
史進才將擦拭好的圓框眼鏡,又戴了起來,嘴角狡黠地翹起。
“原來是你...”
鐘夜雖記不起他的名字,但那時他那狡黠的笑容,還是讓鐘夜記憶深刻。
“嗯,是我。”
“鐘夜,鐘大將軍!”
“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是敘舊。”
“我不會翻舊賬,也沒打算難為你,我反倒要感激你。”
“感激你讓我有了新的人生。”
“沒有你,我可能還到不了這個位置。”
“可能還蝸居在那里,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去爭破頭。”
“所以現在想想,還是比較慶幸的。”
“今天難得在這里遇見你,我心里特別觸動。”
“真得想好好感謝你,讓我過得這么好。”
史進才將手拍在鐘夜肩上,笑容里透著寒意,話語中透著諷刺。
鐘夜表情肅然,他當然聽得懂史進才話語里的意思,可他現在并不能對史進才做出什么。
在一旁的人員,皆是一愣,不知史進才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署...署長...”
“可不能...饒了他...他...他還有異能!”
那猥瑣之人此時已走到史進才身后,見史進才感謝鐘夜,哪里能忍住,張著腫大的嘴,含糊道。
“他可是曾經的將軍。”
“覺醒異能也沒什么奇怪的。”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覺醒的是什么樣的異能?”
史進才并不覺得驚奇,而是飽含深意地問道。
“我沒有覺醒異能。”
“我只是個三等平民。”
鐘夜沒有多表露什么,他不想跟這些人牽扯太深。
“呵呵。”
“好!好個三等平民。”
“來人,給我們曾經的鐘大將軍,來一劑大大的澤塔。”
“打完后,送到治安局去。”
史進才這次笑得特別暢快,沒有再玩弄的意思。
“是!”
兩邊醫療署人員立馬應聲,四個人圍著鐘夜,將鐘夜押了出去。
“感謝...署長...主持公道。”
“讓那刁民...”
那猥瑣之人見狀,目光由怒轉喜,笑著感激史進才主持公道。
“客套話就別說了。”
“你叫什么?”
史進才轉過身來,方才尋思眼前之人是誰。
“報告...署長。”
“我叫...郅敏。”
那猥瑣之人臉上雖火辣辣的疼,可面對領導,笑容還是需要擠出來的。
“原來你就是那個郅敏。”
“你的事跡,我也是略有耳聞。”
“你若還想在醫療署。”
“以后還是給我檢點些!”
史進才沒有正眼看郅敏,語氣里透著不滿。
“是...是...”
“署長...教誨的是...”
郅敏連忙低頭應聲,以示改過之意。
史進才說完后,徑直出了門。
房間里又只剩郅敏一人,他捂著一側腫大的臉,直叫喚,嘴里不時冒出咒罵的話。
......
鐘夜被四人直接押到另一處房間。
里面擺放著各色試劑,一位看起來有些老的醫生,正整理著藥物。
“李醫生,署長吩咐,大劑量澤塔。”
四人直接將鐘夜按在操作臺上,鐘夜趴在那,沒有掙扎,他知道即使沒有這事,他每年都要經歷一次。
在辰國,有專門的防異規定,每個公民每年都必須要來醫療署打防異針,不愿打的,也會被醫療署的人強制打防異針。
而澤塔劑則是三等公民必打的防異針。
那李醫生聞言一滯,似是低語:
“大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