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這樣!說啊……”她哭喊著,抽泣著。
我終于開始相信,這個世界并不如我想象般的美好。很多時候,孩子比大人更殘忍。
“我愛你,你拒絕了我,所以我要羞辱你。”丁啟臉上掛著不羈的笑容,詭異且沖動。
“滴答,滴答……”我的血順著井蓋向下流。
我倒是沒什么感覺。倒是挺佩服她,獨自咽下那么多痛苦,只說一句“嗯”……
回家的路上,她和我講她從前的故事。
“你沒事吧?”她有點擔心。
“沒事。”我點起一支煙,顫巍巍地把煙灰涂抹在傷口上,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止血辦法了,我已經開始暈了。
我沒錢去醫院。
穆蘭說,她六歲的時候,父母就已經因為車禍去世了。他們很好,她很想念他們。那天就是一場噩夢。
在孤兒院一年后,來了兩個老板模樣的人。穆蘭跟著他們辦理了各種手續,就去了他們家住。
前陣子住著還好,她并沒有發現異常。
就在她要上學的時候……
“孩子需要上學啊,要不將來怎么辦?”繼母又擔心,又生氣。
“呦呵,錢是老子掙的你一句孩子上學,就把我的錢花在這種非親非故的人身上!”繼父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手里還晃著那瓶只剩兩口的二鍋頭。
“必須得上學。”繼母很堅定。
“你個臭老娘們兒,花我的錢不說,還不會自己賺,還生不出孩子來。靠,老子要不是當年沖昏了頭,才不會娶你,算我瞎了眼。”
男人嘴臉滿是抱怨:“你瞧瞧現在,只能在孤兒院領養一個不知是誰家的孬種。”說著舉起酒瓶砸向繼母。
繼母的額頭上被刮出好多血,她一邊用身體擋住繼父瘋狂砸來的拳腳,一邊保護穆蘭。她不敢發出呻吟,她和穆蘭的感情很好,怕她擔心……
穆蘭并沒有被嚇怕,她幫繼母擦拭傷口,揉搓著創傷。
從此,穆蘭理所應當的吃著繼父的飯,住著繼父的樓,念著理所應當的書,
聽到這,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那你會痛嗎……”我的聲音弱到不行,生怕傷害到她。魯迅先生說的對,我根本沒法體會她的苦楚。
“沒事的,習慣了,早就不痛了。”她沖我笑了笑,那時我才發現,她善意的笑容足以融化任何人。她瞧我在看她,臉一紅,就把腦袋瞥向別處,眼里竟生出一絲怨恨。
“怎么不去報警?”我發問。
“他被抓到監獄,我們就沒了生活來源,繼母身體不好……”她弱弱地說:“你是我碰到最好的人了,還為了我受傷了,謝謝你……”她拿出了那盒巧克力,把它一把塞給了我。
“你不是要送給你喜歡的人嗎?”我詫異道。
她只是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