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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家

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像螃蟹一樣,渾身還在滴著濕漉漉的雨水。

“怎么了?臉色很不好誒!”家人這么問我。

“沒事,和同學吵架了?!蔽抑皇橇什莸奶氯^去,我已經沒心思編故事了。

周圍潮濕陰冷的空氣讓我感覺到身處地窖一樣,這種感覺持久不散,仿佛毒蛇死死盯住要捕獲的獵物。我在這種氣息下努力整理思緒,我這么做到底對不對……

歇了下來,一天的疲乏全都找上門來,我鉆進被窩里,把疲憊不堪的身軀蜷縮在床上,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放松,反而這種疲憊如同令人作嘔的黏液不斷透過皮膚,滲入我的血液,流淌全身。閃爍的燈光好像把周圍勾勒的有點扭曲,我躺在床上,襯衫已經被我的汗水打濕。周圍人睡覺的聲音逐漸沉寂下來,傳來了一陣一陣的窸窣聲。

入夜了,空氣中逐漸散發出陣陣冰涼的濕氣。我艱難的翻個身,但是呼吸并沒有變得更流暢,難以入眠的煩躁情緒反而更強烈。但是也不屬于清醒的狀態,靈魂總是游離在軀殼的邊緣,黑暗中總有不明的聲響在刺激我的耳膜。當我很不情愿的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隙的時候,又總會有詭異的影子漂浮在黑暗中。

我不知道有什么詭異的東西在我的房間里,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不知何故睜不開眼睛,只能徒然靠微弱光線下的剪影來猜測云云。

竟然是她。

這時,她竟然坐了起來,然后下了床。我起先以為是有人起夜,并沒有理會。直到我想起來這是我自己的房間,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看著那個人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里徘徊,好像在尋找某些東西,還不斷磕碰到屋里的東西,發出叮當的響聲。在我的細致觀察下,是穆蘭。

直到她繞了好幾圈,我才發現,夢游?她在夢游?這個房間很小,各種東西一下子就能被記住,沒理由就這樣磕磕碰碰的徘徊呀?

她在房間里走了好幾圈,最后走到了我的床前站下了。她俯身看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看動作好像是在審視我,而且并非是緩慢或者快速的俯下身,而是跟僵尸似的,一頓一頓地彎下腰,直到她的臉快貼到我的臉。

我這下看清了,他似乎并沒有在夢游,瞪大的雙眼深深映著我凸起的面孔。

“穆蘭,穆蘭……你怎么了?”我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并小心地挪動自己的身體,將我的臉避開她的臉。李穆蘭猛然探出雙手,死死掐在我的脖子上。她的動作特別快,簡直毫無征兆。

我想喊出他的名字喚醒他,我腦海里閃動著這個念頭,可是我的喉嚨只能發出咯咯咯的脆弱聲音。她他媽的想掐死老子嗎?

意識在一點一點流走,我想求助,可是毫無作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是在怪我那時候沒有救她嗎?我看著她猙獰的臉,竟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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