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拾起佛珠，謝鈺笙在凝華殿內布置了個小小的佛堂，也不讓舒嫣和小全子在跟前伺候了，后面宮牧重新安排一個人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空閑時在佛堂靜坐養性，日子也就這么一天天過去。

自那日后，謝鈺笙再沒有見過宮牧，或者說，再沒看見過凝華殿外的其他人，外頭腥風血雨與她無關，她只愿在佛前為在生之人祈福，為已逝之人超度。

再見到宮牧，已是一個月后。他一身戎裝走進凝華殿，只一眼，沈長安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敗了。

心里是欣喜的，欣喜于慕言城的勝利，她看到宮牧那雙落寞且絕望的眼睛。

“跟走吧，這里已不屬于我。”這是宮牧進來與她說的第一句話。

謝鈺笙知道此時的自己是被看做一張保命符，她沒有做過多的反抗，準確的說，沒有她反抗的余地，只能隨著他走，直到上了馬車，她才道：“帶上我只是累贅，你信不信，你拿我的命換你的命，慕言城一定會答應的。”

馬車飛奔的那一刻，宮牧靠在馬車壁上，只答了一個字：“信！”

謝鈺笙詫異，馬兒速度很快，車上的她被顛得有些暈眩，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宮牧的回答，半晌，才問道：“那你何必逃，你這是做什么？。”

宮牧看著謝鈺笙，那眼神很是認真，說道：“原本，我是想讓你昨夜就走的，但是我不服，慕言城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下手狠，可是我本想堅持到最后，若我勝了，是你站在我的身邊，可我現在敗了，也是要你陪著我走。”

謝鈺笙不傻，聽得明白宮牧話中意思，她知道她不僅僅是一顆棋子，她也看得明白他此時的眼神，但是對于他的眼神卻沒有震驚，只是扭過頭去，好像剛剛他只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馬車車門被扣住了，只兩側分別兩個通氣的小窗口，謝鈺笙掀開窗口簾子，試探性問了句：“若我從這里跳下去呢。”

宮牧笑了笑，好像縱容著她的胡鬧一般，回答得輕松：“你知道我不會讓你那么做的。而且，你也不會那樣做的。”

謝鈺笙放下窗簾后，索性閉了眼，籠著長袖，任由飛馳的馬車帶著她出了宮門，至于會她如何，只看命運，或許，還看自己！

馬車行了很久，太過平靜反而讓人不適應。終于在城外小樹林里，一支長箭打破了寂靜。

嗖~長箭飛馳而過，從馬車窗口穿入。原本端坐著的謝鈺笙突地被宮牧拽倒，還好長箭刺入馬車壁，箭尖全部沒入，而后再被宮牧拔出。

馬車外是刀箭碰撞的聲音，馬車內，宮牧看著手中長箭笑道：“他明知道你在馬車里，還是不顧及你的性命，你的夫君對你還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