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晗找了家大排檔，就拉著許姮坐下。

她知道，他肯定沒吃晚餐，這個點剛剛下班而已。

“對不起啊，耽誤你休息的時間了”

“沒事”

許姮目光閃爍地看著郭晗，他想問她為什么回了家，是不是發生不好的事情了。

據他所知，郭晗絕對不是受了欺負不出聲的人，今晚實在太反常了。

“來來來！炒河粉來了”

老板端了一大盤炒河粉上桌，郭晗忙說辛苦，許姮端過盤子放在桌上。

“你回老家了？”

“嗯，回去看看我奶奶”

郭晗倒是直言直語，不做任何隱瞞。似乎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這樣的，有什么事什么感受就立馬說出來，不“過夜”。

“你奶奶怎么了？”

許姮捕捉到關鍵點。

“腸瘤”

許姮看了看郭晗，停下夾粉的動作。

“帶醫院切了就好了，很快就康復了”

許姮知道，對一個高齡老人，這不簡單，還要考慮術后并發癥等很多很多事。

“我有時候覺得一定要給奶奶治，有時候卻覺得，這么折騰她是不是真的對她好”

郭晗有些惆悵的望著夜空，還是沒有星星。

“嚴重嗎？”

“怎么算嚴重呢？對于80多歲的她來說，應該很嚴重吧，你也見過我奶奶，她以前可壯了，現在瘦的不成人形，我怕再折騰她就……”

許姮推了推郭晗的腦袋，安慰道：“不會，我們醫院多少好醫生呢，肯定可以的”

郭晗沒有言語，許姮只好繼續夾粉。

剛送進嘴里一口，又問：“轉院了沒有？”

郭晗點點頭：“后天到我們院里，還麻煩你多照應”

郭晗看著許姮吃東西的模樣，有些懷念從前，他們以前也會這樣牽著手軋馬路，餓了就找個大排檔吃一頓，然后甜甜膩膩送彼此回宿舍。

“你說，要是當初我們沒分手多好”

許姮聽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動作有些僵硬過了一會又恢復自然。

“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許姮不敢看她，害怕這一次又是他自己先讓步。

“要是我們沒有分開，是不是已經結婚了，甚至生了孩子？”

許姮狐疑地看向郭晗。

郭晗笑笑，又說：“我本來想著可以讓我奶奶看到我生兒育女，四世同堂，可現在……”

郭晗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許姮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坐在凳子上和郭晗四目相對。

郭晗看著他好看的眼睛，像極了天上的星星，和她天生有著吸引力。

“來了來了！炒田螺來咯”

老板又端上一盤清水田螺，看著這場景的一瞬間，禁了聲，悄悄放下食物就走了。

“許姮”

“嗯”

“我想和你結婚”

許姮有些坐不住了，好啊，當然好啊，我來這個城市就是為了你啊，我當然想和你結婚。

可是，這是人生大事。

“郭晗，這件事不能意氣用事，你不要因為你奶奶的事就說要結婚，這是一輩子的事，不可以反悔的”

郭晗看著許姮欣喜又落寞的樣子，倒是笑了。

或許這就是徐洋選擇了初戀的原因吧，他才是最了解自己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著少年意氣又有成熟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