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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入京師

只見趙若蘭躍過縣衙圍墻,迅速奔向大堂,順利地摸向后堂,然后故意走出聲音來進入縣太爺的寢房,站在中間停了下來,此時只聽縣太爺夫人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慢慢地坐起來,迷糊中看到房中一個人持劍而立,立時驚得迅速大聲喊起來。

趙若蘭看到縣太爺夫人醒了,轉身大搖大擺地走出房門。一出房門就施展輕功迅速地返回縣衙外。

王半君看到她回來就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趙若蘭扶住他笑了笑說:沒事!

王半君又說:他們呢?

趙若蘭嘿嘿地繼續笑道:里邊馬上就動起來了,只是嚇嚇他們,讓他們虛驚一場睡不成覺而已。

此時縣衙內已有了騷亂的動靜,有人喊著有刺客,抓刺客不到一刻鐘縣衙大門又打開了,只見帶頭的官差大聲喊到:你們沒走啊,有沒有看到刺客。

趙若蘭暗自竊笑道:沒有,哪有什么刺客,現在我們可以進去見縣太爺了嗎!

哪位官差著急的說道:進來吧進來吧,真是的,這一有刺客,我們老爺爺睡不著了,走吧。

張九功此時已經等候在大堂,看到帶頭的官差,指著帶進來的王半君和趙若蘭,神情緊張的問道:蔡捕頭,他們就是刺客嗎!

蔡捕頭向前稟道:大人,他們不是刺客,是來找你的,說有要緊事,等在門外有一陣子了。

張九功微微動怒道:剛剛哪刺客呢?跑了!

蔡捕頭慌忙道:兄弟們正在搜尋,我這就過去。說罷飛快地跑了出去!

此時王半君已有點神志不清,趙若蘭攙扶著她向前施禮道:大人,民女磁州趙若蘭,求你救救他,他快不行了。說著話淚水止不住流下來。

張九功走近一看即刻把住脈觀察脈象,蹙眉道:姑娘,這位俠士看來中毒頗深,你隨我來!

來到后堂,只見張九功查看了一下王半君的傷口,迅即以銀針封住他周身三十二處要穴,只見王半君一口氣上來吐出了一口瘀血,趙若蘭迅即俯下身子驚慌道:半君,你怎么了?

張九功立馬說道:姑娘莫驚,他只是氣血不暢,現在吐出瘀血而已。

趙若蘭放下懸著的心釋然道:謝謝大人相救,大恩不言謝,請收民女一拜!

張九功立馬制止道:姑娘莫急,聽我把話說完,這位俠士中毒太深,我只是暫時封住了他的穴道,阻止了毒性繼續浸入他的五臟六腑,對于徹底根除我也我無能為力。你們得另請高明了。說吧一聲長嘆!

趙若蘭聽罷剛放下的心突地又緊張起來:張大人,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治好,我做牛做馬都會對你感激不盡。

張九功無奈地道:姑娘不必如此,救人活命乃是做人的根本,我自當盡力,可是我醫術有限,真的沒有辦法了。

王半君睜開眼,輕輕道:若蘭,你別傷心,人生一世,生死本來就無常,不要哭!

趙若蘭擦了下眼淚說道:沒關系,這里不能治好你的毒,我們就下云貴去找萬毒之王葉曉星。

張九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趕緊說道:對了,前幾日曾有一位神醫路徑我縣,名叫李時珍,大家都喚他東璧先生,據說能把死人診活,醫術甚是高深,應該不曾走遠,我想他應該能解此毒。

趙若蘭眼中頓時一亮道:大人快說他在哪里?

張九功急忙道:姑娘莫慌,此人是湖北人士,從湖北一路北上,說是去京城的,途中遍尋各種藥草,這太行山氣候溫和,奇花異草頗多,昨日他還在西嶺客棧,你們可前去一試。

謝過張九功,待來到西嶺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發亮,趙若蘭喊開店門,小二伸著懶腰問候道:客官這么早啊!

趙若蘭急切的問道:小二,你們店內可是住著一位醫術精湛的東璧先生。

小二看了看趙若蘭和王半君,慢慢的道:啊,你們是治病啊!

趙若蘭掏出一些碎銀塞到小二手里道:對,我夫君中毒極深,聽說他能解此毒,前來拜訪。

小二接過銀子一陣歡喜道:在,還在呢,昨天說今天退房,現在應該還沒醒,我去給你們叫啊!說罷轉身跑去。

王半君心里聽得趙若蘭喚自己夫君,一臉幸福地望著趙若蘭弱弱地說:若蘭!

趙若蘭握緊他的手輕輕地說:知道嗎!你必須給我好起來。我不允許你有事。

不一會小二跑過來笑臉說道:兩位貴客,李先生有請你們到他的房間。

只見這位李先生臉色紅潤,黑須青袍,眼光深邃,看到王半君示意坐下,問道:姑娘,你夫君是什么情況?

趙若蘭回道:李先生,我夫君遭人暗算,身中劇毒,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聞聽先生大名,還求先生救命!

李時珍慢慢走過來,為王半君把了脈,又查看了后背的傷口,眉頭微微一皺,嘆息道:姑娘真是來得及時,此毒乃是蜀中唐門的獨家所有,名曰鎖魂涎,以前我曾遇見中此毒,研究了它的毒性,可惜沒有足夠可用的藥材,以至于多人死于此毒,這幾日我正好在此處山地采得幾味藥草,正好能解此毒。

趙若蘭聽此一說頓時心頭一樂,微笑著說道:多謝李先生救命大恩!

吃過藥后,只覺得片刻后王半君就覺得一股熱流在胸中流淌,身體也開始漸漸有力。王半君笑逐顏開的謝道:李先生真是神醫哪!

李時珍一陣歡喜地說道:謝俠士,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趙若蘭此時也感覺到頭重腳輕,一夜沒睡身體肯定受不了,轉身說道,我去開兩間房,我們現在休息一下再趕路。

王半君問道:不知李先生要去什么地方哪?

李時珍嘆道:此次出門,乃是去太醫院任職,我對草藥頗感興趣,所以一路走走停停,本打算今日就走,又聽得附近村民說道此山間有鱗葉龍膽,也就是你剛才所服中的一味藥,這種藥特別稀少,我打算今天去采摘一些,正好你的毒需要再次料理!正好多逗留一日了!

王半君急忙再次施禮道:真是有勞先生了,在下姓王名半君,不知先生有意與在下同路否?我也是趕往京師!

李時珍連忙說道:謝謝俠士美意,我一路上會有耽擱,還是獨自的好。

趙若蘭此時進來說道:半君,房間開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李時珍也站起來說道:看來兩位都是一宿沒睡,你們快去休息吧,我也得趕緊吃飯,然后去山里一趟!晚上再見

轉眼已是晚間,只見李時珍風塵仆仆的回來以后,王半君已安排好了一桌酒菜等候著他!王半君舉起酒杯說道:謹以一杯薄酒敬先生救命大恩。

李時珍急忙攔住:王大俠客氣了,心意我領了,但是你不能喝酒。

趙若蘭也生氣的說:身上的毒還沒好,喝什么酒,來,李先生,我們以茶代酒,感謝先生!

李時珍連忙應聲道:好好!

這一夜王半君和李時珍他們邊吃邊聊,甚是投緣,相約好日后京師相聚。

通往京師的官道上王半君和趙若蘭并駕齊驅著,王半君又一次問道:若蘭,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嗎!

趙若蘭生氣的說道:怎么,你不想我在身邊啊!

王半君連忙說道:怎么會,我這不是怕你,怕你想恒兒嗎!

趙若蘭嬌嗔地說道:恒兒的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吧,現在我就想陪著你。

進入京城大明門,已然天子腳下,京師重地,果然繁華,天下士民工賈各以牒至,云集于斯,肩摩轂擊,一派熱鬧景象。這顯然是一般城鎮所不能比的,王半君置身其中,頓覺一片祥和,微笑著對趙若蘭言道:你看這BJ城就是熱鬧,你想吃什么,我買給你。

趙若蘭輕輕的仰著頭思考了一會說道:我想吃便宜坊的烤鴨,廣安門前的包子,還有京城王大媽的雞蛋餅,十字巷的冰糖葫蘆,還有望月樓的西湖蓮子羹,還有……

王半君看著她呵呵的笑道:還有什么,你不會一下子吃這么多吧,總得一樣一樣來吧!

趙若蘭低頭嬌羞地說道:你讓人家說的,人家這不是說說嗎!

王半君低頭做個鬼臉嘟嘟嘴道:我就挨著讓你把BJ城吃個遍。說罷走到旁邊一個賣飾品的小攤旁,看來看去,看到一個碧玉簪,問道:老板這個發簪多少銀子!

老板笑臉道:這位爺,你的眼光不錯,這個是和田玉,最適合做發簪的玉石,高貴典雅,你看這個玉簪質地細膩,色澤柔潤,絕對不比宮里的差,今天給你個折扣價,十兩銀子!

趙若蘭拉起王半君生氣的說:買這么貴的發簪干什么,我有,不要!

王半君口說著沒事看看,又問老板道:老板你看能不能便宜些,我手頭沒那么多銀子。

趙若蘭急道:我說了不要,你還問人家什么!

老板看狀大聲嘆息道:這樣吧,我也不掙大俠的錢,做個友誼價,六兩,不能再少了。

王半君掏出銀子就要付賬,若蘭攔住道:你怎么不聽呢,我說不要就不要。

王半君連忙勸道:若蘭,對不起,我就想買個禮物送給你,我不會亂買東西的,你看這么多年我也沒給你買過東西,你就答應這一次吧!說著話貼近趙若蘭的耳朵小聲道:好不好啊若蘭,蘭蘭!

趙若蘭噗嗤一笑道:你真…就說了兩個字就對著那個攤主說:老板,三兩銀子,你看行不行,行我們就拿走,不行就算了。然后拉起王半君頭也不回就走。

只聽那個攤主嘆了一聲急忙道:姑娘請留步,唉,算了,兩位俠士,希望姑娘多給我介紹幾個買主,賠錢賣了,拿走吧!

王半君接過發簪,有點壞壞的對趙若蘭說道:若蘭,你真厲害啊,十兩的東西三兩到手!

趙若蘭嘿嘿一笑:你啊,生意人,那個說話靠譜啊,我在司馬家也沒少管理生意上的事。

正在此時,南邊一陣喧嘩,民眾紛紛讓開一條道來,只見大批錦衣衛押著囚車駛過來,一共兩輛,只聽旁邊有人紛紛議論道:這可是大官,聽說是兵部尚書張經,另一位是浙江巡撫李天寵,這么好的官,不想卻被奸臣誣陷,唉,忠良自古很少有好下場的!

囚車上前邊一人雖已在牢籠之中,但見氣度依舊不凡,后邊一人則大聲呼道:奸臣當道,我等冤枉,有功不賞,無功卻受祿,還有王法嗎!

旁邊的錦衣衛用刀拍著囚車道:我說李大人,你就別喊了,喊也沒用,我等敬你是個英雄,你別為難我們,這可是京城,有冤廷審的時候你盡可以向皇上言明啊,在大街上嚷嚷有用嗎!

這個李天寵聽后也不在喊叫,他心里明白,一路上這些錦衣衛對他們夠可以,要是真惹他們不高興,別說到時候冤屈不能得以昭雪,就算能活著見到嘉靖皇帝都是問題!

望月樓乃是京城有名的酒樓,接待的大多數都是富家子弟和江湖俠客,也有不少官宦子弟前來消費,這里通常有很多第一手資料,吸引著各色各樣的人前來打聽。

二樓大廳,王半君和趙若蘭要好了酒菜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一位重要的朋友。

這時只聽旁邊的一桌客人說道:諸位,聽說沒有,武林至寶太霄寶劍在皇上出游時被偷了!

另一人接著道:誰這么大膽,敢偷皇上的寶物,武功想必非常了得啦!

哪人說道:聽說是一個名叫王半君的,此人武功高深莫測,一人力敵錦衣衛數百人毫不費力,還來去自如。

另一個問道:那么現在太霄劍現在在他手上了。

哪人道:王半君得到太霄劍準備帶走,誰知被蜀中唐門的少門主唐寶玉搶走了,后來王半君和各路武林高手大鬧蝙蝠谷,唐寶玉攜帶太霄劍不知所蹤!

靠左邊的一桌也有人小聲說:聽說今天兵部尚書南七省的總督張經和浙江巡撫李天寵今天押到BJ了。

身材矮小的一人道:恐怕這兩位是兇多吉少了,得罪誰不行,居然得罪了嚴嵩,現在嚴嵩可是權勢熏天,他的義子趙文華把所有的功勞都說成自己的,只想把張經和李天寵早日處決,就進言皇帝說他們擁兵自重,養寇為患,而且侵吞兵餉等。

正在這個時候,只見一便衣勁裝的青年人慢慢的來到王半君身旁,此人正是錦衣衛千戶沈煉。

王半君和趙若蘭同時起身施禮道:沈兄。

沈煉連忙還禮道:賢弟你們請坐,河南一別不覺已匆匆兩月,你們還好吧?

王半君笑道:托沈兄掛念,一切都好!

沈煉喝了口茶,說道:賢弟,你說的沒錯,最近我差錦衣衛的兄弟四處打探,發現趙全等手下,全都投靠了俺答汗,在這些人等的串通慫恿之下,大同和各地邊塞的士兵毫無斗志,很多人逃離到俺答汗的營地,他們又被俺答汗利用返回我邊防駐地刺探情報,有的人都混到了京城,他們化作要飯的乞丐,郎中,商人等,根本不知道哪個是,那個不是!

王半君道:要想找出這些人,必須找到這里的頭目,擒賊先擒王,找到他們的帶頭人,其他人自然就暴露無遺!

沈煉繼續說道:現在朝廷局勢不穩,多事之秋,俺答汗經常帶兵騷擾邊界,南邊的倭亂又狼煙四起。現在總督張經和浙江巡撫李天寵被撤職拿辦,一時也沒有合適的人前去。

王半君問道:聽說這張經和李天寵都是抗倭名將,而且功勞卓著,倒落得如此下場。

沈煉無奈的嘆息道:誰說不是,前幾天我本要上疏勸阻皇上撤回命令,好讓張經他們全力打擊倭寇,盡早掃滅倭亂!可是還沒等我開口,給事中李用敬和聞望云,就因為上疏請求皇上赦免張經等人,就被廷杖差點打死,并下旨誰都不許為他們求情!

王半君道:如果他們冤死,將是大明的損失,將會領天下人心寒哪。

沈煉道:可惜我官微言輕,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半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嘆道:這也不能怪沈兄你啊,這么大的天下,豈是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啊!問心無愧,盡力而為吧。

沈煉這時突然道:賢弟,現在陸炳升任了錦衣衛指揮使,我和他略有交情,此人武功高深莫測,我也曾得他指教,他現在正全力搜尋太霄劍,得到的情報說你知道太霄劍的下落,你到京城的消息恐怕已經被人探到。我想他很快會找到你,你要小心!

王半君毫不在乎地說道:沈兄,我這次來京城也是為了太霄劍的事,該來的總會來,一時不知道怎么解決才好啊!

趙若蘭慢聲道:半君,我覺得禍從哪里來,就從哪里滅,既然太霄寶劍是道家至寶,而當今皇上又寵信道教,從這方面應該有解決的門道!

王半君忽然開朗地說道:對,若蘭說的有道理,道教,皇上,道教,陶仲文……他輕輕拍了一下桌子道:對,從陶仲文入手!

沈煉好奇的問道:怎么說?

王半君繼續說道:沈兄,若蘭,你們想啊,這皇上現在對誰最相信,是不是陶仲文,做什么事都想請教陶仲文?那么如果陶仲文勸說皇上放棄太霄劍,那肯定有辦法,而且也會讓皇上心悅誠服!

沈煉一時明白了過來,可立馬有點失望地說道:哪陶仲文性格孤傲,怎么會聽我們的,何況太霄寶劍又是他說的怎么怎么好!

趙若蘭也憂心忡忡地說道:是啊,關鍵還是怎么能讓這個陶仲文站在我們這一邊為我們說話!

王半君信心十足的說:放心,一定會有辦法的,找到了突破口,自然就會有辦法解決!好啦,現在我們只管喝酒吃飯!

趙若蘭微笑著說:好吧,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了辦法!

沈煉會意的一笑便心無旁騖的喝起酒來。

正當王半君趙若蘭他們開心的吃酒聊天時,殊不知麻煩和危險已經慢慢的向他們包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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