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了教堂,神職人員都在準備著游行時發放的藥品,食物等等,但這么多人中,麟希唯獨沒有看到艾菲爾,麟希心里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找到一個人問:“艾菲爾在哪?”
“艾菲爾?誰?”那個人看著遍體鱗傷的麟希以及昏迷的洛汐說。
“啊,不是,阿斯特爾女士,在哪?”
“說起來,好像從剛剛就沒有再見到了,本來應該來進行游行前的準備的。”
“……安頓好這個孩子。”麟希把洛汐交給那個人。
“哎,等等。”
麟希焦急地在之前的森林中尋找艾菲爾,但森林中寂靜無聲,究竟在哪?麟希十分迷茫,利用能力化把整個森林都走一遍,都沒有發現艾菲爾的身影,這不免讓麟希感到十分焦急。
突然,遠處的街道上一聲巨響吸引了麟希,麟希趕忙朝著那個方向前去,他的心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因為這個時候,街道上人山人海,如果發生意外事故……
到達響聲源頭,人們已經四散而逃,那個襲擊麟希的人正和艾菲爾對峙,而他的身后,還站著牡鹿以及一個自己還沒見過的陌生人。
“啊,天之母,創造之神,很熟悉啊,你的味道我還是沒忘哦。”杰爾加拉美說。
艾菲爾面無表情地說:“請離開吧,這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既然毀滅了他人的靈魂來換取可以寄居的肉體,就請心懷感恩吧。”
“我們為什么要心懷感恩?沒有我們就沒有這個世界,我們向這個世界索取的一切都是我們應得的。”杰爾加拉美說。
“請不要這么自信,你們所占有的肉體,創造者是人類,不是你們,不是任何一位神。”艾菲爾臉上浮現出不滿,“而且,杰爾加拉美,你給予了人類什么?你給予了人類謊言,欺騙,你覺得,自己是功臣嗎?”
“啊,不要說得這么絕對,天之母,沒有謊言,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將不會這樣平衡地維持下去,如果人人開口都是真話,卓爾瑪想要的‘人是為了和其他人的美好聯系起來而誕生的生物’就無法實現了。”杰爾加拉美倒是很有一套。
“迦具土,那個帶著空白面具的是誰?”麟希問。
“感受不到他身上有外露神之力,難道,是隱藏起來了嗎?和我一個級別的神。”迦具土說,“不要貿然出手,那個白面具的人很強。”
麟希收起已經拔出來的刀,等待雙方的下一步行動。
“好吧,我就不多說了,天之母,我們希望你可以把黑森之歌交給我們。”
“啊,真可惜,你們應該早點來找我要的,我已經給其他人了。”艾菲爾說。
“那,就讓我,把它拿回來吧。”杰爾加拉美以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速度瞬移到艾菲爾面前,突然一把黑刀伴隨著閃耀白光的轟雷從天而降,杰爾加拉美看到刀的軌跡很不妙,連忙向后躲開。
黑刀深深地陷入地下,杰爾加拉美看到這樣的情形,心想自己如果硬接下來此時這具身體變成了一攤碎肉了。麟希從高空躍下,全然不故自己的傷勢,從地里拔出刀,使用迦具土的神之力,冷漠的,散發金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杰爾加拉美。麟希說:“保護艾菲爾,是我現在的工作,滾開。”
“啊,六個人一起上都沒殺死你嗎,果然不應該讓亞太伯斯上的,他很注重牡鹿的樣本的完整性。”杰爾加拉美的瞳孔撇向身后的牡鹿說著。
“你去奪回黑森之歌,迦具土我來拖住。”牡鹿站出來說。
“不,炎之神還沒占據他的肉體,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共存。”白面具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知道。”牡鹿緩緩走向麟希。麟希感到腳下的地面發出很細微了響聲,他希望艾菲爾可以后退,結果艾菲爾反而走到了麟希的面前。
“我也不是沒有戰斗能力的,相反,杰爾加拉美,不多叫一些神來嗎?我記得在神之界的時候,你被我教訓過吧?”艾菲爾一臉微笑看著杰爾加拉美說。
杰爾加拉美笑著說:“果然啊,還是讓所有人說謊話比較好些。”
戰斗一觸即發。艾菲爾和杰爾加拉美幾乎同時出招,一道紅光照亮的街道。紅光散去后,艾菲爾手捧著一顆紅色的球形結晶,麟希問:“那個是什么?”
“艾菲爾創造的神器之一,〔白天使的赤眼〕,她創造的神器很多,這個是其中之一,還有一部分拿去給其他神作為寄居的媒介。”迦具土解釋說,“艾菲爾本身并沒有像其他神那樣的特殊的能力,但她可以將所有想要創造的東西創造出來,用來強化自己。”
“是嗎?”麟希看著合著雙眼的艾菲爾。
“我說過我會來的吧?”麟希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他拔出刀格擋,果然擋住了牡鹿的襲擊。
“夠了牡鹿,別給我找不必要的麻煩,你干你的事情,不要打攪我的工作。”麟希說。
“我的工作就是奪回黑森之歌,為了這個目的,我需要掃平一切障礙,包括你。”牡鹿根本沒有把麟希的話聽進去,繼續和麟希纏斗在了一起。
“嘖,真是纏人。”麟希一次又一次地招架牡鹿的攻擊,牡鹿發現麟希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回了原來的顏色。
“你是在低估我嗎?不用權力嗎?”牡鹿說。
“我也想,但是,”麟希指了指自己的身體,“你覺得我這個傷勢,能用多久?”
“是嗎?那就趁現在……”牡鹿剛剛要再一次發動攻擊,被突然甩過來的杰爾加拉美砸開。
“咳咳。”杰爾加拉美狼狽地站起來,方才還整潔的白袍現在已經滿是污穢。
而艾菲爾連頭都沒回,而是問那個戴著白面具的人:“你不上嗎?”
“不,不用了。”白面具的人說,自己后退了一步。
“你是……阿瑟尼蘭?”艾菲爾停頓了一下,“你也……”
“啊,還是被看出來了嗎?不過,你誤會了,我和他是共存。”被叫做阿瑟尼蘭的男人說,隱隱約約可以聽出來他的笑意。
“為什么要和他們一起。”艾菲爾說。
“阿瑟尼蘭”說:“為什么嗎?對啊,明明一開始還對人類抱有好感的阿瑟尼蘭,為什么會加入他們?你不會懂的,艾菲爾,人類太過骯臟,由神明而始的錯誤,理應由神明來終結。”
“不,你是錯的,人類并不都是骯臟的。”艾菲爾反駁說。
“每個人類都是欲望和罪惡的載體,只要我們可以重新創造神之界,就可以讓卓爾瑪再創造一次人類,而這一次,創造出來的人類絕對是純潔的,完美的。”“阿瑟尼蘭”說。
“你忘了卓爾瑪說的嗎?人類是一個種族,而人是一個個體,他不希望人類是千遍一律的,之所以讓每個人都有欲望,就是希望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就足以讓人與人之間區分開來,這才是卓爾瑪和主神創造人類的目的,他們想要創造一個全新,美好的生物,一個全新的世界!正是這樣……”
麟希忽然看到杰爾加拉美沖向艾菲爾,而此時自己又被牡鹿壓制,他大喊一聲:“艾菲爾,身后!”
“啊?”艾菲爾正要回頭,杰爾加拉美的手穿透了她的身體。
“你很強,但你的肉體不一定。”杰爾加拉美陰險地笑著。
突然,杰爾加拉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開,艾菲爾倒在了地上,“阿瑟尼蘭”走到艾菲爾前,說:“可是正是因為無窮無盡的欲望,人類發動了戰爭,你忘了嗎?神之界就是因為戰爭就被摧毀,這樣下去,這個世界也遲早會被人類摧毀,所以,與其那樣,不如奪走這個世界,以這個世界為基礎,滅絕人類以及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制造適合神生存的世界,就是如此,艾菲爾,你在不久后還會復蘇的,因為我們需要你。”
艾菲爾嘴里低聲輕語著,“阿瑟尼蘭”沒有聽清,再一次查看,艾菲爾已經……
死去了。
“艾菲爾!”
“她只是作為載體的肉體失去機能了,失去機能的肉體不能承受生命。”迦具土說。
“可惡……”麟希格擋開牡鹿的攻擊,此時三個人都看著自己。
“阿瑟尼蘭”說:“你們對付他吧。”
“喂,白面具的,你要的是這個吧?”麟希掏出黑森之歌的卷軸,然后,燒成灰燼。
“……你會后悔。”
“不,我不會。”麟希笑著。
這首詩歌,肯定不僅僅是讓人來背誦這么簡單,麟希閉上眼睛,默念著黑森之歌中的內容。
“……你在呼喚什么,你就會得到什么……”
「天之母艾菲爾,創造之神,天母教圣女,肉體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