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龍年回頭。

是他！

“不是比賽結束了嗎？怎么沒有和同學們去慶祝呢？”鄧文禮繼續問。

“我……”龍年本來正回憶到難過的地方，卻不曾想，他竟然出現在自己身后。

她望著不知何時出現的他，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鄧文禮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個小女生，怎么自己什么都還沒說，她就哭了呢？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嗎？”他嘗試安慰。

“哥哥……”龍年脫口而出。

“嗯？”鄧文禮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個小女生今天是怎么了？

“老師……”龍年又連忙改口。

“有什么事你就跟老師說。”

龍年低頭：“沒事……”

“聽他們說，你們今天的比賽很成功，怎么我看你心情反而不好。”鄧文禮說的是早上龍年走的時候。

龍年瞄了他一眼：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明明說好了要來看比賽，你沒來我能開心得起來嗎？

但這些都是龍年自己心里想的，鄧文禮并不知情。

龍年試探性的問道：“老師……你下午去哪兒了？”

鄧文禮這才有點緩過神來：“嗯……那個中午其他老師們說一起聚個餐，所以……再加上中午又喝了點酒，就沒有出酒店。”

他這算是在解釋嗎？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龍年微微點頭：“上午你們比賽順利嗎？”

“挺好的。”他答。

“挺好是……什么意思？”龍年抬頭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這個小女生看著自己，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頓了頓：“我和于老師都拿了第一。”

“真的？！”龍年頓時來了精神，“老師，你上午比賽拿了第一名？！”

“嗯。”鄧文禮點頭。

“天啦！老師，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嗎？你今天比賽，我也今天比賽，你拿了第一名，我們也是第一名，是不是感覺特別有緣？”

“額……可以這么說，不過我們都是為六中爭光嘛！”

“老師，你有沒有覺得跟我……似曾相識？”龍年說著湊到鄧文禮面前，額頭剛好碰到他臉頰。

鄧文禮趕緊往后退兩步。

龍年又跟著上前。

霎時，鄧文禮耳根都變得通紅。

“老師，你在緊張什么？”龍年明知故問。

鄧文禮沒有說話。

“老師……你怎么不說話？”龍年說話的意味有點故意挑逗的意思。

鄧文禮沒有看她，而是望著遠方：“你是學生，不應該這么跟你的老師說話。”

“為什么？”龍年撅著嘴，故意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不是剛好散步到這里吧……你是跟著我過來的！”

鄧文禮心虛的快速眨了下眼睛，沒曾想被這個小女生說中了。

“你說我不應該這么跟你說話，那你為什么要跟蹤我呢？”龍年反將他一軍。

“作為一個老師……我只是怕我的學生……一個人出來會出事。”他這算什么解釋。

“那也就是說……你是擔心我的，對不對？！”龍年調皮的指著他的鼻子，“不能說謊。”

“龍年同學，跟老師說話要端正你的態度。”鄧文禮盡力掩飾心里的那一點兒小心虛。

“你看，你就是不承認！現在這里又沒有什么外人，你就直接說是不就行了！”

“是，作為你的老師，我肯定擔心你。”鄧文禮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學生呢？”龍年反問。

“凡事都沒有如果。”他瞥了一眼這個小女生。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一本正經？回答任何問題都滴水不漏，你能不能現在不要管我是不是你的學生？！”龍年有點急了。

鄧文禮輕聲嘆息，回頭看著她：“龍年，老師就是老師，學生就是學生，不要摻雜多余的情愫。”這一次，他說得有點直白了。

“什么叫多余的？”龍年看著他的眼睛。

鄧文禮把視線又轉到遠方。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他輕聲說。

“我不走。”龍年賭氣的坐在長椅上。

“等會兒你舞蹈老師沒有看見你，肯定會著急的。”

“我不管，反正我是跟你在一起的！”龍年倔勁兒又上來了。

“好，你要老師怎么做你才肯走。”鄧文禮試著順著她。

“嗯……”龍年認真的想了想，“這樣，你回答我三個問題。”

“你問。”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爽快！”龍年高興的拍手。

“我們先說好，問完就必須回酒店！”

“那當然！”

“那快問吧。”鄧文禮說。

“第一個問題……就是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這是不是超綱了？這是老師自己的私事。”

“你剛才可沒說不能問私事。”龍年撅著小嘴兒。

“好吧……”鄧文禮想了想，“沒有。”

“沒有？你確定這是真話？”

“嗯。”他有點不好意思。

“第二個問題……你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生？”

“不知道。”

“為什么？怎么能回答不知道呢？你就沒有喜歡的……明星……或者歌星也行！”

“真沒有。”鄧文禮的表情很篤定。

龍年見他這么肯定，只能說：“那好吧。”

“第三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你剛才已經問過了。”

“我哪有問過……”

“剛才你問我為什么，讓我說個歌星的名字也行。”他這是咬文嚼字。

“那不算！老師，你不能賴皮！”龍年沒想到他也會鉆空子。

“那行吧。”他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聽好了……第三個問題……如果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二十歲的龍年……你會不會……喜歡？”龍年說完屏住呼吸。

“凡事沒有如果。”他依舊這樣回答。

“不算……這個剛才你已經說過了！”她想聽的可不是這個。

“人得學會尊重現實。”他側頭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笑容略顯干澀。

“可是……”她還想說什么。

“好了，三個問題已問完，快回去吧。”

“哦……”

龍年心有不甘的跟在他身后。

……

走到半路的時候，鄧文禮忽然停下腳步。

“老師，怎么了？”龍年問他。

“還有不到五年你就二十歲了，對吧？”

說完，還沒等小女生回答，鄧文禮又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