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終于到了！

溫愛佳站在院子口，跟著院里的小伙伴們一起看煙花，大人們說說笑笑的聚在院內，有的放鞭炮，有的在打牌。

那個時候的院子很大，十多戶人家，小孩子也很多，一到過年過節就特別熱鬧。

狗狗這兩天被鞭炮聲嚇到了，老是躲在廚房里不肯出來。

……

姜家也做好了一桌年夜飯，一家人圍在一起，享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

“夢云，這一年你在外面上班辛苦了，來，多吃點！”丫丫的奶奶熱情的給阮夢云夾菜。

“謝謝媽！”阮夢云用碗接過菜。

“丫丫，小汁，你們也多吃點！”

“知道了奶奶！”姜丫丫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夢云啊，剛才送你回來的朋友是做什么的？”

阮夢云知道婆婆肯定要問這個，這也是為什么她不想讓洛林送自己回來的原因，但洛林堅持要送她回來，說過年坐車特別擠，還偷偷去江城火車站接她。

“媽，那就……只是一個朋友。”阮夢云回答。

“朋友？大老遠的從江城送你回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從江城到這里，開車起碼要一個多小時吧。”

“媽，他也是好心。”

“好心？平白無故，一個男人會送一個女人回家！”說話的是爺爺。

姜丫丫聽著爺爺這話語的口氣不太對。

“爸……那就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助……”阮夢云解釋。

“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人家可是個大小伙子！”說著爺爺還端起酒杯，悶頭喝了一杯老白干。

“你知道你自己是個什么情況，這里還有兩姑娘在等著你呢，你可不能撇下她們不管。”奶奶說著又要哭了。

姜丫丫知道，奶奶每次說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說兩句就要哭，而母親又是個心特別軟的人。

“好了媽，你別難過，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

“兒子，試試這個，這個是酒樓的新菜！”鄭耀祖往兒子碗里夾。

“又是一年過去了，我們兩個老東西又老了一歲，我們家寶貝孫子又長大了一歲！”鄭曉劍的奶奶滿臉笑容的看著孫子，“曉劍啦真是越長越帥，跟耀祖小的時候很像！”

“我可不像我爸，他那肚子這么大！”

鄭曉劍的這句話一出，惹得全家大笑。

“劍青啊，你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我們兩老呢身體又不好，沒能幫你什么。”鄭曉劍的奶奶望著自己的兒媳婦兒。

“媽，您別這樣說，您二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就是最好的！”

“嗯，還是我們家劍青懂事。”

“來，媽，爸，好歹今天也是大年三十，雖然還是在酒樓過，但至少我們還是在一起的，我們一起喝一杯！”鄭耀祖端上酒杯站起來。

“對！爸媽，祝你們身體健康！”林劍青說著又轉頭對兒子說，“兒子，祝你學業進步！”

“也祝酒樓生意興隆！”鄭耀祖加了一句。

“好好好！祝你們一家三口順順利利！來！老頭子，我們一起喝一杯！”

……

“新河，來吃飯了！”

顧國慶喚兒子。

顧新河去到廚房，幫著端菜拿碗。

父親打開電視：“馬上春晚要開始了！”

顧新河順手從廚房拿來兩個酒杯，他把其中一個酒杯倒滿。

“爸，新年快樂！”說著他端起一杯酒，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兒子，新年快樂！”顧國慶也一飲而盡——杯里仍舊是兒子特地換的飲用水。

這幾年都是顧新河陪著父親，兩個人一起過年，爺爺奶奶走得早，又只有爸爸一個兒子，所以基本上家里過年過節都只有他們兩個人。這也是為什么顧新河一定要陪在父親身邊，他怕父親總是一個人，會太孤獨，那樣對他也太殘忍。

他已經回憶不起來曾經母親在的日子，恍惚只記得那個時候的爸爸總是會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從醫院趕回來和他們一起過年，要不然就是母親帶著自己到爸爸的辦公室，一起過年。

他抬眼瞧著父親的白發——這兩年蒼老許多……

“兒子，多吃點，吃完我們父子倆再下一盤象棋！”

……

龍年坐在沙發上，一直把面前的電話盯著。

父親母親在樓下陪著家人，時而傳來他們的笑聲。

“算了，豁出去了！”

她撥通電話。

電話還未接通，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喂。”

電話接通了！是他的聲音！

“你好……”

她不知道該叫他什么……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我……”龍年不停地攥著裙角。

“你好，能聽得見嗎？”

“能……能聽得見。”她就是很緊張。

“請問你是哪位？”

“我……我是小飯包兒……”她一時緊張，竟然說出自己的小名。

“小飯包兒？？”

“你……不記得我了嗎？”她有點失望。

“記得！怎么不記得！小飯包兒嘛！”

龍年眼前一亮，開心的笑著，沒想到近10年沒見，他還記得自己！

“小時候叔叔阿姨做生意忙，你爺爺奶奶又不在家，剛好我們家住對門，所以他們就只有把你暫時丟給我，我記得那時候我還在上初中。”

“這些你都記得？”那個時候的她還是個奶孩子，聽他這樣說，自己都不好意思。

“當然記得，你不知道你哥我，給你換了多少次尿布，我一個十幾歲的小伙子，經常跑到超市去買紙尿褲和奶粉！”對方說著說著就笑出聲來。

“那些……那些就自動略過吧……我現在都長大了……”她的臉頰都變得緋紅。

“好好，我不說了，那你現在哪里上學呢？”

“我……我在栐州。”她不能說自己在六中。

“栐州？我也在栐州，不過我是在一個小鎮。”

“嗯，我知道你在栐州！”

“你現在上幾年級了？”

“高一！”

“對啊，算起來你都有15歲了，也是該上高中了！”

“你現在做什么呢？”

“你鄧叔叔文阿姨在看晚會呢，我就在一旁陪他們。”

“那你……”她想問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怎么？跟哥哥說話還吞吞吐吐的。”

“嗯……你現在是一個人嗎？”她還是鼓足勇氣問道。

“小丫頭，你是想問你哥我有沒有嫂子對吧！”

“嗯！”她點頭。

“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我家教森嚴！”

“那就好！”她聽到這個答案開心的笑了。

“你這是幸災樂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