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正式開學的當天，已經提前來學校完成報道的顧新河，一個人在籃球場打球。

在投了兩個“三分球”之后，他拍打著籃球，望著籃板發呆。

……

“老河，等會兒我把球運給你，你假意投球，引開他們，再將球拋給我，我來投球！”

“行！”

“你得把球盯住了！”

“好的，放心吧！”

“可不能讓他們得逞！”

……

不知為何，今日顧新河總是會想起當日的場景，就是那天在栐州體育館的決賽。

原本上半場六隊的隊員們都打得很順，卻不想后來對手在幾輪交手下來，主動改變功法策略，下半場對手主要夾擊顧新河和鄭曉劍，在宋弋、冷言連投三個球之后，對手擠兌籃板，導致宋弋為搶球犯規被罰下場，隨后冷言或多或少有點急躁，投了幾個籃板均未中。

就在鄭曉劍好不容易主動來找顧新河悄悄協商好對策，準備還擊的時候，顧新河按照鄭曉劍說的將球拋給他，卻沒曾想，球還未完全拋出，對手就精準預判球要被拋起，便起跳搶球，鄭曉劍見狀趕緊跑過來參與搶球，一旁的顧新河也跟著抬手拍球，最終誤打誤撞導致鄭曉劍折斷手骨。

本來這也不全是顧新河的責任，打球難免會有受傷，在以前他倆一起打球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但在比賽之前的那段時間又因為那件事，讓鄭曉劍對他有所不悅，所以最后他覺得在這件事上心里對鄭曉劍有愧。

一想到這些，顧新河就沒法專心打球。

……

鄭曉劍報完名從潘福全的辦公室出來，與母親分開后就直奔籃球場，沒想到正好遇見在這里打球的顧新河。

站在球場中央的顧新河很快也注意到他。

鄭曉劍猶豫了兩秒，收回往前走的腿，準備折返。

“鄭曉劍！”顧新河大聲叫住他，接著抓緊跑過來。

鄭曉劍聽見他叫自己，遂停住腳步，但沒有回頭。

顧新河跑了幾步也停住腳步，沒有繼續往前。

“打球嗎？”顧新河先開口。

“不了，打不了。”鄭曉劍用右手握住左手臂。

顧新河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主動道歉。

“對不起？是為了剛才的話，那大可不必。”鄭曉劍輕揚嘴角，似笑非笑。

“我……”顧新河有點難以為情。

“如果是為了上次比賽的事情，你這個道歉又顯得太沒誠意。”鄭曉劍換了話鋒。

顧新河一時語塞，全然沒想到他會重提上次。

鄭曉劍說完之后準備走。

顧新河追上前：“上次的事……我有責任，是我不小心……”

“嗯，不小心，你這個不小心來得真是時候。”鄭曉劍顯然心里有怨氣，“說狹隘一點，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是故意的。”他刻意把故意兩個字音咬得很正。

“我真不是故意的。”顧新河解釋。

“呵！”鄭曉劍冷笑，“你還記得比賽前你給我說的什么嗎？”

顧新河聽他這句話，腦海里浮現當時的情景。

……

“你母親現在對愛佳有敵意，你要想留在學校好好學習，就不要跟你母親對著干。”

“放心！我心里有數，知道怎么應付我媽。”

“你要顧及愛佳的感受！不能什么都用蠻力解決。”

“這點我不用你教！”

“我是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跟溫水瓶在一起嗎？你現在到底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跟我搶溫水瓶嗎？你是要用我家里的這點事來勸退我嗎？你有你的禾梨雪，干嘛來打我溫水瓶的主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那天當著我媽的面說的什么話，你忘記了嗎？”

……

“老河，我一直以為你是我最好的哥們！”

鄭曉劍的話把顧新河從回憶中抽離回來。

“我……對不起。”顧新河沒有別的可說。

鄭曉劍最不喜歡聽他說這句話：“你能不能別再說這句話！實話告訴你，你別想插足我們之間！”

“好吧。”顧新河明白多說無益，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鄭曉劍心有不滿，“希望你別讓之前的那種事發生，讓你母親再傷害她。”說完他往場外走去。

“不會！”鄭曉劍朝著他的背影大喊。

……

高二一班教室里。

“小年年，你在看什么？”姜丫丫抓住發呆的龍年。

此時的龍年被嚇了一跳：“我以為誰呢。”

“你以為是誰呀？”姜丫丫順著她的話問。

“我……”龍年沒有繼續說。

“切！還不告訴我。”姜丫丫吐了吐舌頭。

龍年看著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實剛才的她一直看的就是手機里的幾條短信。

這幾條短信是春節時，她發給哥哥的，信息的內容有她對哥哥的新年祝福，還有哥哥給她回的，她還向哥哥表達了自己很想見他。不過直到現在，龍年也沒有告訴他，自己就是當年的小媛。所以他的心里一直掛念著小媛，而不是此刻呆在教室里的龍年。

“小年年，你不會是……思春了吧！”姜丫丫故意逗她。

“不要亂說。”龍年心里知道自己與他只是師生關系。

“同學們！吳老師去開會了，今天的晚自習由我來盯！”鄧文禮抱著課本進來。

“鄧老師！今晚可以讓我們搞點小游戲嗎？反正今天也不是正式上課！”許炎辰帶頭說道。

“你們想玩什么嘛？”鄧文禮像個小孩子，也喜歡做游戲。

聽到老師都發話了，教室里同學們頓時炸開鍋，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

龍年雙手托著下巴望著鄧文禮的身影沒有說話。

鄧文禮貌似知道龍年在看自己，眼神掃過整間教室，但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

“小年年，你怎么不參與討論？”姜丫丫拍了拍龍年的肩膀。

“等他們說吧。”龍年故作謙讓。

“愛佳，你呢？”姜丫丫又轉頭問溫愛佳。

“我……我也等他們說吧。”溫愛佳和龍年的回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