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晨,聶小峰是不是你打傷的?”
那頓飯食一行人還是沒吃成,因為有人一腳把同學踢吐血了,有很多同學親眼目睹,楚慧慧和楚思思趕過去的時候見到聶小峰吐了好大一口血指著她們剛想怒罵,結果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暈了過去,嚇得兩人趕緊一個摸鼻息,一個摸頸脈,然后吐了一口氣互相看了兩眼,慶幸人還活著只是暈了過去。
還是楚愛悠及時趕到,拿出銀針快速扎向百會,上星,神庭等穴位,很快聶小峰就幽幽轉醒,他還沒來得及認清眼前人是誰時,就聽見一聲尖叫聲:
“聶師兄!”
在陳瑩兒撲過來之前,楚愛悠快速的拔掉聶小峰身上的銀針,被凌晨眼疾手快的往旁邊一提溜,剛好空出位置。
接下來事情應該都很明了了。
執法處長老剛想回去休息,就見一群人扶著一個身上帶血的同學過來,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詢問,這才有了他聽完事情經過后,嚴厲的看向凌清晨的質問。
在學院范圍內都敢動手,這凌清晨是不把律規放在眼里了!
“是。”
人是他傷的,這凌晨無法否認,所以他承認的別提多干凈利索了。
這讓還打算費一番口舌的胡長老胸口一窒,黑著臉說道:
“律規第七百零五條在學院范圍內毆打同學關禁閉三個月,你認不認?”
有個會長父親就以為他不敢罰他嗎?
當凌晨想直接點頭認罰的時候,站在他身后的楚愛悠突然伸手把他扒拉到自己身后,微笑著上前一步說道:
“師長,律規第七百零五條說的是在學院范圍內毆打同學至對方重傷者關禁閉三個月。”
還好她上學第一天就把這校規看兩遍背下來了。
執法處越來越多的圍觀者以及屋內涉事的兩方人都默默地看向聶小峰身前藍白色院服上刺眼的鮮血,連楚慧慧和楚思思都面色沉重的猜不透自家小妹意欲何為。
只有凌晨嘴角忍不住上揚的看著身前小小的身影。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身前想護著他。
小公主曾調侃他有一米八的大長腿,他覺得她現在氣場不止一米八。
兩米八都還得往上。
胡長老一言難盡的從聶小峰身上移開視線,看著凌晨不知悔改還滿臉笑意的樣子,語氣嚴厲的質問道:
“這位同學,你覺得這還不是重傷?!”
一個新生都敢在他面前撒野了,真是欠收拾!
他話音剛落就見楚愛悠搖了搖頭道:
“不是,重傷鑒定標準包括肢體殘廢、容貌毀損、喪失聽覺、喪失視覺、功能喪失和其他嚴重損傷等方面,這位師兄看起來面色紅潤,行動自如,脈象也強勁有力,完全不符合重傷標準。”
“而且他應該感謝凌師兄才對。”
她知道他踹人是有分寸的,但沒想到“分寸”拿捏的這么好。
還不等有些錯愕的胡長老開口問為什么,聶小峰就坐不住了,起身指著楚愛悠罵道:
“你個小傻子胡言亂語什么?!”
他感謝凌清晨八輩祖宗!
剛才還滿臉溫柔的凌晨聽到他還敢罵人,臉色一變就想當眾再補一腳,只是他剛動自己的袖子就被輕輕拉住了。
楚愛悠拉住凌晨的衣袖,對其輕輕搖了搖頭,就轉臉看著胡長老說道:
“律規第七百零八條,無故對同學出言不遜者罰打掃山道三十天,師長,我說的對嗎?”
她不在意誰背后叫她小傻子,但不代表著誰都能指著她鼻子罵她。
“……對。”
律規比他背的都熟,這哪來的新生?
聶小峰在胡長老點頭認同的時候,只覺得氣血上涌,嘴里腥甜,指著楚愛悠:
“你……你!”
你……你本來就是小傻子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肚子咕咕叫的楚愛悠不打算和聶小峰浪費口舌了,走到他面前無視那根不禮貌指著她的手指,收斂了笑意詢問道:
“你是不是最近胸口又悶又疼,有時還喘不過氣來?”
“現在是不是覺得呼吸順暢很多?”
“凌師兄幫你清除了體內淤血,你是不是要謝謝他?”
雖說導致他淤血的人也是晨哥,但都是他自找的。
想追美人靠自己本事就好了,沒必要在他人身上逞英雄,不是嗎?
“不是的!我……這……他……”
聶小峰驚訝于前兩條說的都對,但讓他謝凌清晨,他打死做不到!
因為他這淤血就是對方踹的啊!
可他有一個毛病,越著急越說不清楚話,急得面紅耳赤想反駁卻被楚愛悠笑了一下回身看著胡長老打斷道:
“師長,您可以請靈醫師給這位師兄把脈驗證我說的對不對。”
“……好。”
其實點頭答應的胡長老此刻有種預感他可能看到滿身是血的“受害者”對著動手者鞠躬道謝,還要帶傷掃三十天山道了……
這厲害的小丫頭是何妨神圣他等會一定要查個底朝天。
一刻鐘后,果然如陳長老所料,聶小峰除了氣血不穩,胸前有一個淤青的腳印加上有些上火以外,好得不能再好了,別說是重傷,等明早過來連輕傷都看不見了。
這樣的結果楚愛悠一點都不意外,她笑了笑施了一禮道:
“時間不早了,師長記得安排這位師兄掃山道,我們就先回去了。”
這個世界的人有靈力護體,哪能那么輕易被踹出重傷,以前被罰的人估計把它理解為先動手打人者就會被罰關禁閉三個月吧。
“……回去吧。”
把人都打吐血還能笑著走出執法處的,這三十年還是他第一次見,且還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么好。
胡長老目送凌晨和楚愛悠一行人怎么進來的怎么出去,轉眼看著聶小峰慘兮兮還回不過神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道:
“連比在即,這山道確實需要及時清理好迎接其他三學院的人,你明……不,后天卯時準時清理新生,一,二,三品學院的山道吧!”
聶家這位四公子脾氣是暴躁了些,這次吃了虧也不知道能不能長些記性。
“我沒罵她!咳咳咳……”
終于喊出這句話的聶小峰說完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明明說的是實話!
“……你當著人家小姑娘的面叫人家小傻子,還不叫出言不遜?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凌清晨怎么不打別人就打你呢?”
看來還是沒長記性,唉……
聶小峰:……
無言以對。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陳瑩兒眼神幽暗的上前施了一禮開口道:
“胡長老,是聶師兄錯了,等他養好傷會親自向楚悠悠道歉的。”
楚悠悠……你以前真的是個傻子嗎?
“她就是楚悠悠?哪像個小傻……咳咳,時候不早了,都回去吧,楊醫師我們走。”
差點口誤的胡長老說完就和臨時叫來過的把脈的靈醫師率先出去后,留下五個人面面相覷,都在消化剛剛發生的一切。
明明他們有十足把握把凌清晨送進去關禁閉三個月,錯過連比是肯定的,怎么到最后是這樣的結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