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六一個莽夫,他知道什么。”
能有這腦子,還能被算計的腿都摔斷了?王和令想了想便嗤笑一聲反駁了張毅的話。
靠臉的男人,他真瞧不上。
“隊領,你這可就看錯他了,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他是忠義伯府的另一步棋?”
慈悠公主就是世人眼中的香餑餑,只要娶了她,楚王府的一切都會收入囊中,神武大將軍的職位算什么……想到這,張毅的眼神更亮了。
等他補回了身子,稍微撩撥一下不通人事的小公主,然后……呵呵,這次慶陽之行,是上天給他的恩賜啊!
“你是說他之前那么嫌惡公主是故意的?欲擒故縱?”
小公主胖是胖了些,可完全不如傳言那樣驕縱蠻橫,反而行事有長公主幾分干凈利索,別說配一個伯府的公子,就是當太子妃都使得,不然四皇子為什么對這個表妹這么上心呢。
結果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凌小六還嫌棄,真是不知好歹……
此刻他口中“不知好歹”的人正靠著晾曬場邊的一顆大柳樹上,聽得津津有味……他身邊的小公主就沒這么好的耳力了,只能湊過去,小聲問道:
“他們說什么了?”
可千萬別看著這些東西生出不好的念頭啊!
本來楚愛悠都要睡覺了,楚九告訴她村里有一個可疑的人,她不放心過來轉轉,就當消食,然后凌晨也要稍微活動一下腿就陪她來了,哪知他們剛到,她就被帶到了這里“偷偷摸摸”的……
仿佛他們不是來抓賊,而是那個“賊”。
凌晨看著探頭探腦有些可愛的小公主,笑著輕捂她的嘴,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原來這位腎虛哥才是這隊禁軍的“軍師”,就是不知道他這個“腎虛”是他自己搞的,還是被……咳咳。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大男人大半夜不睡覺鉆同一個帳篷想密謀什么。
楚愛悠扒拉開嘴上的手,也不費勁去聽什么了,反正她就算有能背得動他的力氣,也沒內力這東西,于是她隨意靠在打樹上,抬頭看著滿天星辰,心里想著明天應該不會下雨了……
不知道自己又被逮個正著的兩個人繼續說著:
“不然呢,你想想,這皇城包括皇子,誰能拒絕得了慈悠公主的“青睞”呢,哪怕她是一個胖子。”
要不是長公主縱容小公主吃成一個大胖子,大皇子也不可能這么早娶了正妃,四皇子也不會明年開春也要選正妃了,還有各世家公子,都能把楚王府的門檻踏爛了,哪能便宜一個小小的伯府六公子。
確實,他要是被胖公主看上,做夢都要笑醒了……王和令點點頭承認張毅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明白:
“那他為什么故意摔斷腿?”
這是打圣上和太后,還有長公主和楚王爺的臉!但凡有點腦子都做不上來這種事吧!
別說是被人陷害了,那是騙外人的,是忠義伯府放出去給楚王府的交代,畢竟那天跑馬可不只有忠義伯府和昌信伯府的公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摔斷腿,怎么能向圣上表明忠義伯府沒有和楚王府私下達成某種利益呢。”
可以說忠義伯這招是踩著楚王府上位了,真是歹毒吶!
偏偏小公主識人不清,被一張臉蠱惑,不然長公主早就弄死凌小六還給忠義伯一招了。
所以凌小六為了活命,能不緊緊抱著胖公主大腿嗎?再說……
“……那他拖著斷腿跟過來又是為何?”
這些人腦子都是什么腦回路!王和令覺得自己的腦子也不夠用了。
“因為忠義伯府已經在圣上候選人名單了啊,他可以著手走第二步棋了,拿下楚王府,你想想,如果他成了駙馬爺,他父親成了神武大將軍,將來和北人對戰,愁糧草嗎?愁軍用嗎?”
“當然是什么都不用愁,只管立軍功,若把北人滅了,你說圣上會封忠義伯是侯爺,公爺,還是另一個異性王?”
這就是他想說的再說……張毅是真的很佩服忠義伯府的手段,完全是找到了楚王府的命脈,死死拿捏住了!
長公主和楚王,還有圣上和太后那么寵胖公主,就算看透忠義伯的打算,也可能會如他所愿的。
怪不得人家都說忠義伯看似和善,實則老謀深算,瞧瞧這一招一招出的,僅僅是犧牲一個兒子,就能保全府榮華富貴,嘖嘖,真厲害……王和令表情復雜的消化著自己聽到的,過了一會便往床上一躺,揮手道:
“你說的這些和我們不相干,快去休息吧。”
是啊,神仙打架,和他們這些小鬼沒關系。
誰知張毅有些激動的回道:
“怎么和我們不相干了?你想想,若是我們讓小公主看清凌小六的真面目,她不喜歡他了,長公主和楚王爺會不會對我們另眼相待?到時候你我升官發財還不是指日可待?”
若是公主轉而喜歡上他了,那潑天的富貴就輪到他了,哈哈哈……
“……確實凌小六配不上公主,你說我們能做什么?”
連長公主和王爺都默許小公主和凌小六在一起,他們都干什么……
我們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讓一個瘸子毀容或者“跌落”懸崖消失,很難嗎?有人心里這么想的,嘴上卻說:
“這路還長著,我們可以慢慢找機會啊!不打擾隊領休息了。”
說完他就出去了,然后往自己的帳篷走去,他可得早早休息,養足精神才能有機會得公主青睞,也算對得起郭公子的百兩銀子。
話說,他要真成駙馬爺,那個居高臨下向他丟一袋銀子讓他想辦法“勾引”公主的郭星御算什么東西呢。
凌晨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思索著這個人是誰的人,昌信伯府還不死心?
“他有問題?”
果然這個世界每個人都不簡單……楚愛悠看著這么多物資心好累,嘆了一口氣問道。
她現在是不是像一個待宰的大肥羊?
“嗯,可能這隊禁軍每個人都有問題,你把他們罰去當車夫太有先見之明了。”凌晨習慣性的拉著楚愛悠的手腕從大樹后面出來,忍不住夸道。
打散他們,困住他們,再消耗他們的體力,她怎么這么聰明呢。
“他們說了什么?我們原路返回,讓楚九過來盯著。”
她還是別出現,省的打草驚蛇了。
楚愛悠這話,正合凌晨心意,他可不覺得那個從第一天就試圖露臉的腎虛哥只是想幫助“公主迷途知返”……
“那個腎虛哥說……”
兩人回去的路上,凌晨剛開口,楚愛悠就笑了。
腎虛哥……確實大晚上鉆上司帳篷,還帶著“藥油”,讓人不想歪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