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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節 搗藥

雖然莫名其妙,但是高思晴成功的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瘙癢,到了下半夜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不知道是幾點。

篝火仍然在燒著,洞外的天色已是大白,獨孤夜早已不知去向。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到天亮那會兒才算真的睡踏實了,要不是身上那些豆大的紅點提醒著她,高思晴簡直以為自己昨夜不過做了一場夢而已。

且不說昨夜的事,就單說現在她所處的環境就讓她夠頭疼的了。

現在我們來說說她每天的感受吧。每天睡醒高思晴都覺得自己在做夢,總幻想著自己在第二天的清晨再度睜開雙眼之時能回到自己和母親一起居住的那個簡陋而溫馨的小窩。

經常半夜醒來她都會被一種遠離故鄉的陌生感所包圍,有時真的覺得很無奈,畢竟她現在也沒辦法。

都說一個人生病了才會想的更多,尤其還是在異鄉,正感慨之際忽然聽見洞口一陣咳嗽,緊接著便是一個削瘦卻俊逸的身形出現了。

高思晴坐在草堆上輕輕的用手掌摩擦著身上那些令人煩躁的小紅疙瘩,見獨孤夜拿了一把不知名的綠色植物便問他道:

“你拿的什么?”

“草藥?”

“嗯!”

高思晴沒說話了。

獨孤夜也沒說話了,習慣保持沉默的他找了一塊有個天然凹槽的石塊將草藥悉數扔了進去,然后從靴子的暗拔出一柄精致小巧的鋼劍用那劍柄搗起了藥。

“剁!剁!剁!…”

劍柄撞擊石頭的聲音開始在洞內綿延不絕起來了。

高思晴聽著那金屬和石塊撞擊的聲音由此想到了木魚又由木魚想到了“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然后她口中背出了一段喬治桑的名段“我有時逃開自我,儼然變成一棵植物,我覺得自己是草,是飛鳥,是樹頂,是云,是流水,是天地相接的那一條水平線,覺得自己是這種顏色或是那種形體,瞬息萬變,去來無礙。我時而走,時而飛,時而潛,時而吸露。我向著太陽開花,或棲在葉背安眠。天鷚飛舉時我也飛舉,蜥蜴跳躍時我也跳躍,螢火和星光閃耀時我也閃耀。總而言之,我所棲息的天地仿佛全是我自由伸張出來的…”

這一段是她在朱光潛的《談美》里讀到的。她覺得這段話特別好,作為一個文學學院的學生她最愛的便是意識流風格的寫作的小說。

這時她才發現獨孤夜不知何時將自己手中搗藥的動作慢了下來。

看他那樣子倒像是在專心聽自己“自言自語”,高思晴注意到了這一點。

獨孤夜聽完了高思晴的背誦垂下眼瞼又開始恢復了搗藥。

高思晴看著男人好看的側臉,忽然想到昨夜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臉頓時紅了起來,還莫名其妙帶了一丟丟小緊張,略糾結了一會兒又將這些事暫時拋諸腦后了。

“幽屏元無事,沉綿自鮮歡。脛長猶可截,冠掛豈容彈。搗藥香塵細,尋書蜜炬殘。晚來差覺健,風月小庭寬。”

閑的無聊高思晴便拿了一根小細柴在地上寫了一首名人的詩。

她覺得“搗藥香塵細”這五個字有一種沉靜的古典美,當然此時在她眼前搗藥的是個男人,但這并不影響她品味這句詩詞的“美韻”。

“怎么?身上不癢了?有心情在這兒背書寫字了!”

這時獨孤夜已經將藥搗好,并端了過來說道。

高思晴看著一碗綠油油的液體眉心一皺,看著獨孤夜問道:

“你這個中藥是內服還是外敷,看著這么綠能吃嗎?吃了會不會毒死我!還有你這么給人治病到底專不專業!”

獨孤夜白了高思晴一眼,冷酷說道:

“沒叫你吃!”

“哦!那我就放心了!”

“外敷!”

“哦!謝謝!”

高思晴接過碗說道。

獨孤夜將碗遞給她,似乎想說什么又不太方便,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問道:

“你自己能行嗎?”

高思晴一愣,問道:

“什么!”

“你身上長了這么多,除了脖子和手足,還有后背一塊~”

“額~”

高思晴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這么個意思趕緊說道:

“沒事!我自己能行!”

說完便演示給獨孤夜看,用手反過去摸到后背~

可惜~她沒成功。

她雖然有一點點的現代舞舞蹈功底可是這并不能讓她的身體權的像棉花一樣能反手為自己的后背擦藥。

這~

獨孤夜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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