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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夢中的故人(三)

“轟隆隆,轟隆隆”

雨下的越來越大,雷電交加,烏云密布,整個天空散發出一種憂郁的氣息,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那家伙怎么還不來啊?”

宮野志保坐在凳子上,手托著腮看向門口,可一直等到下午都沒有見到烏丸志翔。

“姐姐也走了……那家伙也真是的,明明說好了來和我玩的,一整天都不見人,哼不理他了!……唔,要不算了,萬一那家伙被雷聲嚇得躲在哪個角落里哭怎么辦?我還是去看看吧!”

七歲的宮野志保拿著雨傘走出家門,沿著小路向烏丸家走去。

“志…志翔!”

在她經過一條小巷中時,竟發現烏丸志翔坐在地上,雨水拍打在他身上,整個人淋得像落湯雞一樣,而他卻仿佛什么也沒有感受到一樣,繼續蹲坐在那里,雙手抱著膝蓋,頭埋的緊緊的。

“你怎么了?你爸爸媽媽呢?喂,志翔,烏丸志翔,你回答我呀!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宮野志保用腳輕輕踢他,他才緩緩抬起頭來,只見原本閃閃發亮的眼睛,此時像蒙了一層灰色的霧一般黯淡無光,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起從臉上流下來,粉紅的唇瓣被咬的發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我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親人。”

沙啞的聲音從他喉嚨里發出。低沉,竟比這昏暗的天空更讓人感到壓抑。相處一年來,宮野志保和烏丸志翔都從沒問過對方家的事情,除了對方的名字,年齡和住所外竟都一無所知。

“這樣啊,我也沒有爸爸媽媽但我有姐姐!姐姐她很疼我,不過現在她也不怎么有時間陪我了。你快點起來,別著涼了,要不你去我家吧,我陪你好不好?”

宮野志保將傘舉到烏丸志翔的頭頂上,伸出手來,他看了看她的手猶豫了一會后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他的臉微微發紅,直到宮野志保的手松開才反應過來。

“我們走吧!”

宮野志保將傘舉過兩人頭頂,烏丸志翔乖乖地跟在她身后。過了一會兒,他看向她高抬的手,將傘拿過來。

“我拿吧,我比你高。”

宮野志保打量了兩人的身高,的確雖說男孩要比女孩發育晚自己的身高在同齡里算高了,但烏丸志翔卻比她還高5公分,在同齡人里鶴立雞群。

“那好吧。”

宮野志保轉過頭去在前面走著,烏丸志翔在她身后舉著傘,大半的傘傾向前方,他的整個后背曝露在雨中。看著眼前女孩的身影,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黯淡無光的眼睛里又出現了一絲光亮。宮野志保并沒有回過頭,【萬一那小子還在哭怎么辦總不能一直在這哄他不回去了吧?】因此她不知道那個人在她背后為她舉了一路前傾的傘,淋了一路的雨,不知怎的他與她之間一直隔了半米的距離剛好他舉的傘能遮住她,不肯向前一步,這半米的距離竟像天堂與地獄那般遙遠。

“好了,到了。你快進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唔,你先穿我的睡衣好了。”

到了宮野家,宮野志保一進屋子烏丸志翔便迅速把傘收回,快速地跟著進來。他站在門廳那將濕掉的鞋襪脫下來換上拖鞋。看著宮野志保在那忙前忙后地,她將自己的一件睡衣拿出來遞給烏丸志翔。

“你穿這個,你吃飯了嗎?”

烏丸志翔搖搖頭。

“好吧,我先熱一下飯,你先洗澡再把衣服換了。”

宮野志保將烏丸志翔推到浴室門口,再將冰箱里的菜放進微波爐加熱。家里有保姆,但保姆是組織派的,平時只會在固定的時間做好飯菜,其它什么都不管。

等烏丸志翔從浴室中出來,宮野志保已經將飯菜熱好。吃完飯,一個黑衣人來到了宮野家。

“烏丸少爺在這嗎?老爺讓你回去。”

烏丸志翔的表情陰冷下來,手指甲插入肉里,一雙眸子仿佛能滴出血來。不過他低著頭,沒有人看到。

“保兒,我能留下來嗎?我不想回去。”

“好吧”

宮野志保并不喜歡保兒這個稱呼,但看在他這個樣子便不再和他計較。她只知道他有一個叔叔之前他看起來很喜歡叔叔的…雖然好奇但宮野志保沒有去問別人隱私的習慣。她走到門口,打開門。雨已經停了,一個黑衣人站在門外。

“他今天晚上要留下來住,你回去吧!”

“這…”

黑衣人有些不知所措,這時一個電話打來,他接起來應了幾聲。

“好,那我明天再來接您。”

黑衣人對著門內鞠了一躬,說完便離開了。這天晚上烏丸志翔留在宮野家過夜。

“嗨,保兒。你在干嘛。”

“學做飯呀,總不能你以后再來我們家,讓你吃剩菜剩飯吧!還有,你能別叫我保兒了嗎?”

宮野志保站在廚房的凳子上,無奈著翻著白眼。

“我知道了,保兒,我來幫你吧!”

烏丸志翔,不思悔改的叫著,又搬來一個凳子踩上去。

“唉唉你別亂動呀唉加這個這個不是…”

兩個七歲大的孩子一起學做飯,歡笑聲充滿了整個廚房。宮野志保看著烏丸志翔,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但不知為什么看到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總感覺里面少了一些什么,又多了一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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