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好的，晚安。做個好夢。”

和阿茶互道晚安后，我退出了QQ，關了手機屏幕，準備睡覺。

“對了，有個事情差點忘了和你講?！?

突然，屏幕又亮了，是阿茶發來的信息。

幽幽的微光在黑暗中掙扎著，我莫名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我以后夜自習不出來了，老是出來太危險了，就每天中午吃飯的那段時間你來找我吧，還有以后午休我也不出來逛了?！?

“嗯，好的?！蔽毅读算?，然后回復了阿茶。

躺在床上，覺得有些失落，被突然通知我以后每天會蒸發掉三四個小時和阿茶相處的時間，而剩下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不到半個小時，一時間實在有些無法接受。

輾轉反側間，突然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一股莫名的力量刺激得我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瞬間清醒過來。

阿茶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我記得曾經和她在校園里閑逛的時候，我很擔心會被老師抓到，是她一直和我說不要怕，然后帶著我繼續逛的?，F在怎么會突然以“太危險了”為理由說不出來就不出來了呢？

我心中不好的預感，似乎變得更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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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當中的午睡時間，但我已經習慣了中午不睡覺，突然要嘗試午睡，真的是很不自在，總感覺怪怪的。

趴在桌子上發了好幾分鐘的呆，在確定了自己發呆的時間越久，人就越清醒之后，終于下定決心起身出去透透氣。

哪怕是一個人散散步，也總比在教室趴在桌子上發半個小時的呆來的要好。

打定主意之后，慢慢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盡可能地減少發出的聲音。

踮著腳尖一步一頓地慢慢磨蹭到教室后門，咬了咬牙，然后鼓起勇氣慢慢地把門拉開。

隨著一聲不算很響卻很悠揚漫長的“吱呀”聲，門外的世界，以慢鏡頭的形式漸漸出現在我的視野里。

“嘖，怎么每次一到中午就有人進進出出的，坐不住嗎？”

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回頭，看見方才趴在教室后面辦公桌上午睡的語文老師正在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估計是被我吵醒了吧。

對不起了老師！

我伸了伸舌頭，趁她在揉眼睛，還沒有來得及看見我是誰的時候，一閃身到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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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讓人覺得舒服啊！”

我微微揚起下巴，對著悠悠飄蕩的云，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

“嗯？那個人的背影，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奇怪?！?

在我總算是享受完這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后，就準備開始午后那獨屬于一個人的短暫旅程，卻在不經意的一瞥間，看見了小廣場中間的那棵大樹下坐著兩個熟悉的背影。

我凝了凝神，目光緊緊鎖定在她們兩個人的身上，好奇地觀察著她們。

她們到底是誰？為什么我會覺得那么眼熟？

我開始沿著走廊慢慢移動腳步，鏡頭也跟隨著緩緩移動，坐在左邊的那個女孩子的側臉，隨之一點點出現。

那不是阿茶嗎？她不是說午睡的時候不出來了嗎？為什么她會和她閨蜜坐在樹下？

我的腦海中頓時涌現出了無數個問號，她是突然有什么心事想和閨蜜出來談談心？還是。。。。。。？

我努力把自己雜亂的心緒撫平，站在樓上盯著阿茶的側臉看了很久，然后抬起腳，緩緩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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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著一片茫然，看著一片空白，不知不覺間，已經站在了樓下。

站在遠處凝望著阿茶的背影，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抬起腳，徑直朝她們走去，卻又心思驟轉，向右側的過道走去。

我慢慢地從過道繞過去，經過潮濕陰暗的廁所，走到了那兩排藝術教室的入口處，此時的位置，正好就在阿茶十二點鐘方向的不遠處。

假裝沒看到阿茶，我沒有停下腳步，在我轉彎的瞬間，我快速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阿茶的方向，我看到她正在看著我的方向，我也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但我很確信，她是在看著我，從我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開始，一直到我轉過那個彎，消失在畫面里。

那么她為什么不叫住我，卻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經過呢？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猜疑，不安，失落，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說不清，也道不明。

就這么沉溺在一片空洞中，也不知走了多久，突如其來的鈴聲把我拉回現實中來，我站在教室門口，站了一整個春夏秋冬，然后，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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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么會坐在這里，好久沒在夜自習的時間看到你在教室了，今天是怎么了，不是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吧？”趴在桌子上寫完一套試卷以后，我的同桌總算是抬起了頭，不經意間驚訝地發現他的旁邊居然坐著我，自從和阿茶在一起以后，我就一次都沒有參加過晚自習了。

我將看著窗外的眼神，慢慢地轉到他的臉上，笑了笑：“沒有啊，就是她今天不太舒服，沒有力氣活動，所以今晚待在教室里休息?！?

“女朋友不舒服你就讓她自己待在教室里休息？？？你這個男朋友真的是絕了！”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

窗外，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什么都沒有。

有的，只是一片黑暗。

晚上，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看著一片空白，心中，沒有阿茶，沒有思緒，只有如夜幕般的黑暗。

不同的是，夜幕有繁星陪伴。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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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很空，云很重。

我在去上生物課的路上，遇到了八班的趙弋博。

“哇，兄弟，好久不見，想死你啦！”趙弋博大步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而我，還沒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等到被抱住了有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背。

“下了課以后記得等我一下，我來找你聊聊天。哎？怎么看你有點憔悴，最近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是啊，有點煩，這節課都不是很想上了?！庇龅节w弋博都有好一會兒了，我才好不容易總算是說出了一句話。

“那走啊，哥們兒陪你嘮嗑去，這節課你們上生物，我上自習，翹了也沒人會管我?！?

我抬起頭，盯著趙弋博的眼睛，他笑著看著我，不像是開玩笑的客套話。

沉默片刻，我攔住從旁邊經過的一個同學：“下了幫我把書帶回教室，我有點事，這節課不上了?！苯又桶咽掷锏臅剿氖掷?。

沒有再多管身后一臉懵的同學，我和趙弋博朝樓下的操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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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還是一如既然的熱鬧，我沒有心情去欣賞，對于那時候的印象，腦海中也僅僅記得球場人滿為患。

“我們先看會兒球吧，讓我理一理頭緒，想一想該怎么跟你講，或者你上去先打幾輪球也可以，我好了就叫你?！?

我看著球場的方向，對身邊的趙弋博如此說道。

“那行吧，那我先過去了哈，你待在這兒好好的別亂跑哈！”聽我這么講，趙弋博也不催我，選擇了尊重我的意思，在囑咐了我幾句之后，他喊了一聲球場上一個人的名字，然后就朝球場走去。

我盯著趙弋博打球的身影，眼神慢慢地不再清澈，漸漸重新迷失在思緒里。

我只記得，我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正處于激烈的籃球戰爭中的趙弋博，在打球的空檔，不時地往我的方向看了好幾次。

或許是因為雖然我自己不知道，但在他眼里，我的精神狀態實在不怎么好，所以作為好朋友，比較擔心我吧。

良久，我招了招手。

趙弋博和同伴打聲招呼，朝我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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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你什么時候又找了個女朋友！”

我才剛說了幾句，趙弋博就跳了起來，也難怪他反應這么大，我每一次談戀愛到最后的難受他幾乎都看在眼里，上一段感情以悲劇結束以后，他就表明態度說要好好守著我不讓我再受傷害了。

“算了算了，既然都在一起了，那我也只能盡力幫你，我們去跑道上繞圈散散步，邊走邊聊吧?！?

四百米的跑道，我和趙弋博逛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在逛完第四圈的時候，我總算是把我和阿茶從認識到在一起再到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給趙弋博講了一遍。

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綠茵場上撒著歡帶著足球狂奔的初中生們。

“我覺得吧，你是真的楞，哪有女朋友給你折了愛心，你就笑笑的，換我一巴掌呼過去了?！壁w弋博捶了一下我的手臂，“我覺得，你家那位怕是缺乏安全感，我女朋友之前就一直這樣，和阿茶現在的情況挺類似的，也是突然就冷淡，甚至連短信都不回復，就算是我打給她電話也是敷衍幾句就聊結束掛掉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和她談戀愛，之前習慣了由女方主動，現在頭一次變成我自己主動，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她還沒什么感情經驗，所以很多地方會讓我更加不知所措。”我看向趙弋博，我隱隱覺得，這次和他的談話，或許能夠為我指明一條道路。

“吶，你也都說了，對方沒有什么感情經歷，那就更加坐實了我剛才說的她是缺乏安全感的可能性了。你先告訴我，在你眼里，男生談戀愛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這一次，我沒有猶豫，這個問題，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認真思考過，并且一直作為其中一條的做人原則記到現在：“我從小的教育，以及這么些年來所建立起來的人格告訴我，我應該做到專一，保護，認真，負責，而不是專注于不切實際的表面形式?！?

“很好，這個回答在我意料之中，和你認識了那么久，我印象中的你，就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你自己以為的，戀愛也是需要一些表面形式來維持的，你仔細想想，雖然學習是很重要也很值得花費精力的一件事，但又有多少人會喜歡讀書和考試呢？”

趙弋博講到這里，就沒有繼續往下講，只是沉默地看著我，似乎是在給我時間消化和思考。

“所以啊，你也是一樣，雖然你是個很好的男人，但有價值，不代表就會有人喜歡，你需要做的，是細心一點去關心她去愛護她，簡單來講，你可以嘗試往暖男那個方向靠一靠?！?

“謝謝你，和你的這次聊天讓我很受用，自從和阿茶在一起以后，我一直都很迷茫，就像在一團霧里一樣，不知道該怎么和她繼續走下去，現在雖然還不算很清晰，但隱隱約約，也算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那就行了??！去找她吧，好好對人家?！?

“行，那我明天再去找她，今天先理一理頭緒?！?

“別明天，就今天吧，來來，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一起?！闭f著，趙弋博的手就搭上了我的肩膀，試圖把我帶去和阿茶見面。

我站著不動，看著趙弋博，很堅定地對他說：“不是我不敢，是因為真的有一些事情要理清楚，明天我自己去找他，你不用擔心，今天謝謝你啦，下次請你吃飯?！?

“哎，那行吧，記得明天晚上和我講一下結果如何。”

我與趙弋博道了別以后，就回了教室，一整個下午，就在我如影飄蕩的思緒中，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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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夜自習時間。

在教室待了約莫一個半鐘頭以后，起身出門，然后走向熟悉的藝術教室，一個人。

一陣風吹過，將一片樹葉送到我的面前，我看著它緩緩落下，想伸出手接住它，卻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只是靜靜地站著，站在那兒看著這片葉子，直到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然后，我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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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來了啊客官，昨天沒見你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怎么，今天沒把女朋友帶來？”卷毛給我開門的時候，總是不會忘了和我調侃一波。

“她說以后不來了，說是每天翹夜自習太危險了，但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我打算明天再去找她談談，今晚就靠你們幾個陪我度過漫漫長夜咯？”

“哈哈好的，樂意奉陪。”卷毛看了看我，似欲言卻又止，沒再多問。

湊在卷毛旁邊和他一起看了一會兒雜七雜八的段子和朋友圈，我就坐到一邊去看自己的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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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他在里面。”

在我看書的時候，突然有一道與周圍環境不和諧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抬起頭，看見前門被打開了，卷毛站在門口，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他轉過頭，正好對上我的視線：“那啥，來找你的。”

“找我？誰啊！”我合上書，向門口走去，卷毛往回走，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句：“我看你女朋友怪怪的，希望是我的錯覺?！?

原來是阿茶，她不是說不來這里了嗎？怎么會突然來找我？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我走到了門口，看見阿茶站在門外，而她的幾個閨蜜，全部都圍繞在她的四周。

“怎么不進來，外面多冷啊？”我側了側身子，讓出部分空間，示意她們進去。

“那個，阿茶有點話想和你說?！卑⒉璧囊粋€閨蜜，阮夢上前了兩步，對我說。

為什么她自己不開口，反而是讓她的閨蜜先站出來打破沉寂呢？

我狐疑地看向阿茶，原本隱隱的不安感，在這個時候，上升到了頂點。

“VIE，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說。”阿茶一直在看著我，在我轉過頭，將視線從阮夢身上轉移到她的身上的時候，她和我對視了一秒，然后邊尷尬地笑了笑邊往后退了幾步。

我第一次覺得，我和阿茶之間這么有距離感，那種感覺，很陌生。

“沒事，你慢慢講，是我又做了什么不對的事情嗎？”

“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VIE，我。。。。。。我。。。。。?！?

阿茶蹲了下去，靠著墻角，一雙手臂環繞著膝蓋，頭埋在膝蓋里，哽咽起來。

我嘗試著想阿茶靠近，試圖安慰她。

“你不要過來，你就站在那兒好了，離我遠一點，不然我講不出來?！?

我定下了腳步，盯著阿茶帶著淚花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后抬起腳，重新退回原來的位置。

突然，門開了，那些藝術生們背著包一個個陸續走了出來，看到阿茶，再看看我，滿臉疑惑，卻沒有多問。

看來已經快要到九點半了。

最后一個出來的是卷毛，他笑嘻嘻地大步走出教室，突然看見門外的場面，頓時停下了腳步，用口型問我有沒有事，需不需要他留下來，我苦澀地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離開。

卷毛再次看了看阿茶，又看了看我，沒有再多說什么。

阿茶的幾個閨蜜，也很識趣地退到了遠處，給了我和阿茶空間，看起來是怕我尷尬。

但這讓我更加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很糟糕。

“VIE，自從那天出去玩的時候你戴上耳機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覺得我們之間那么有距離感，這幾天一直都覺得你很陌生。”

“可是，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你別講話，VIE，你就聽我說，好不好，我怕你一打斷，我就講不下去了?！?

“好。。。。。。你講吧?！?

阿茶站了起來，開始以我為中心，慢慢地從我面前，往我身后繞，但始終與我保持著一定距離。

“VIE，我感覺我們之間好陌生，真的，好陌生。。。。。?！卑⒉栊χf，眼里帶著淚花，邊說邊往后退。

那是我見過的，最凄美的微笑。

“我感覺，我們之間沒有那種感覺了?！苯K于，在講到這里的時候，原本倔強著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滴，順著臉頰落了下來，落到了地上，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我快步走向阿茶，但她卻快步后退了幾步，我停下腳步，看著她，而阿茶，邊后退，邊看著我，笑著流淚。。。。。。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阿茶也不再往后退，我們隔著銀河，對望著，對望著。。。。。。

猛地，我轉身快步走進教室，“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但我沒有把門鎖上，因為我是故意重重地把門關上的，我感覺到阿茶在刻意壓著自己，她似乎還沒有把全部的話都講完，或許正是那部分還沒有講出口的話，才是問題最最關鍵的部分。

而我，則需要一個點，將她的情緒釋放出來。所以，我重重地關上了門，我在賭，賭這樣子做能刺激阿茶釋放出自己的情緒，賭她會進來找我。

我站在窗前，窗戶拉著簾，我沒有把窗簾拉上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在心中一秒一秒地默數著。

“吱”

是門開的聲音。

我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用這個心理技巧，在與對方心理作斗爭的同時，也是在嘗試戰勝自己的內心。

很幸運，這一次，我賭贏了。

“VIE。。。。。。你。。。。。。對不起。。。。。?！卑⒉栎p輕關上門，然后向我走進了幾步，最后在我面前的不遠處停下，不遠，不會有距離感，但是也不算近，看得見，卻碰不到。

“放心，我沒生氣，只是情緒有點激動，關門地時候手重了些?！蔽衣虬⒉枳呷?。

在我走了幾步的時候，阿茶開始以相同的速度往后退，我快速上前幾步，一把抱住阿茶。

阿茶開始劇烈地掙扎，但我沒有放手，一直到她平靜下來。

“阿茶，我感覺你有點不對勁，你剛才絕對沒有把話說完，講出來吧，講出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說。。。。。。”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說，你是沖破不了心里的那面墻，沒關系，我在這里，不管怎樣，我會陪著你！”我抱著她的手，又增加了些許力度。

繼剛才重重地關門以后成功刺激阿茶進門找我，我又一次發現，原來之前學過的心理學技巧，不止可以用在社交和談話上，現在這個時候同樣可以鼓勵阿茶勇敢地說出她內心深處的那句話。

“VIE，我之所以這幾天躲著你，是因為，我怕你會離開我！你知道嗎，從那天你戴上耳機我頭一次感覺到我們之間的距離感開始，我就開始害怕，害怕你沒有那么愛我，害怕你有一天說不喜歡了就不喜歡了，說離開就離開。因為我從小就很孤單，所以就好像有一層刺一樣保護著自己，越是親近的人往往傷害得越深，我很怕你有一天覺得累了就離開我。”

阿茶終于放開了，抬起手緊緊環住我的腰，開始哭了起來。

“吱”

門又開了。

“那個，還有十分鐘就下課了，你們好了嗎，我們用不用在外面再等一會兒？”是阿茶的閨蜜，YT。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阿茶說。

門又重新合上。

“阿茶，原來是這樣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承諾什么的，都是表面形式，但是希望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用行動。。。。。。”

“不，不一樣！”

我還沒說完，就被阿茶打斷了，阿茶把埋在我肩膀的臉抬起來，推開我，看著我說：“VIE，你的承諾不一樣，我知道，你是個很負責任的人，答應過就一定會做到，我現在，只要一句你的承諾?！?

阿茶看著我的眼睛，閃爍著淚花的眼睛，充滿了希冀。

“好，阿茶。從小我就被教育男子漢要為自己的話負責，一個唾沫一個釘，所以我一般不給別人輕易許諾，但我現在愿意承諾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絕對不會主動離開你?！?

我張開雙臂，阿茶笑了，很開心地笑了，撲上來緊緊抱住了我。

從天空中往下看，地上有那么一片黑暗之處，在這片黑暗中，有一點亮光，而在這一點亮光中，有一對男女，此刻，他們的青澀，在這寒冬臘月里，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