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破了的結界沖出,進入到一個湖中,剛剛的位置這時候在湖泊的底部。到了水里,祁向暖好像回了家一樣,帶著無知和白傾藍一路狂奔,不知道在哪里的岸邊,爬了上來。
此時,天色已晚。遠遠的望向水面,一輪明月倒映在水中,圓圓的像個玉盤。對面,隱隱看見一葉扁舟停在岸邊。祁向暖驚訝道
“小白,這是撫仙湖!”白傾藍朝他做了個禁言的手勢。祁向暖看看一旁被刺了滿身刀口的無知,決定先回妖界修養。仙界的秘密,他一定要探到底。
撫仙湖的小舟上,紫風獨自對著月亮飲酒,一黑衣人立于身旁。右手還在微微顫抖。紫風一壇酒下肚,問身邊的黑衣人道
“你傷到他了?”
黑衣人微微欠身答道
“是”
“嚴重嗎?”
“不嚴重,皮外傷。”
“他傷到你了?”
“無妨”紫風拉過黑衣人的右手,查看一番后,說道
“你這是被他的血脈之力所傷,你這右手多半是廢了”
“無妨,我左手也能用劍”紫風又一壇酒下肚,對著黑衣人說道
“格桑,你這又是何苦?”黑衣人不再答話,將一件大氅給他披上。說道
“夜深了,小心著涼。”紫風還不死心,接著問道
“就因為你答應了我母親要護著我?”格桑依然沉默,紫風好像也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沉默,將壇中酒飲盡,說道
“你不說沒關系,到時候讓母親告訴我。”格桑終于不再沉默,開口說道
“紫風,你真的舍得讓他死嗎?”
紫風搖頭,自言自語道
“為什么魚兒要這么可愛!”
祁向暖一行三人,順利回到了妖王府。萱草又一次被無知請了過來。雖然無知和祁向暖身上都是很長的刀傷,可是紫萱卻沒有理會他倆,而是直接走到白傾藍面前,出手就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白傾藍只覺得口中一甜,一口紫紅色淤血吐了出來。
萱草對著三人罵道
“你們一個個都是不怕死的嗎?實在覺得活著沒意思,可以告訴我。我保證讓你們毫無痛苦。”三人被罵的不敢回嘴,只有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接著,又指著白傾藍說道
“這個白衣服的,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不想死,最近就不要動用靈力。”
“紅衣服的,你愈合能力驚人,但是你的血一旦流失,需要300年才能補回來。所以你得省著點用”
“還有你這棵老槐樹,精靈體弱你不知道嗎?一條傷口普通人七日痊愈,精靈得需要月余。看你身上這些傷啊,今年就別出門了”祁向暖小心翼翼地走到萱草身邊說道
“萱草大人,我們這不是仰仗有你才敢這么放肆嘛。”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萱草的胳膊
“好姐姐,你就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有辦法,讓我們快點好起來吧。”萱草感覺一陣殺氣傳來,趕緊向后退了兩步。說道
“祁公子,我是醫生,不是神。我最多只能幫助他們二人縮短恢復時間,至于你的問題,是血脈決定的,非常人能左右。”祁向暖趕緊道謝
“謝謝萱草姑娘,你盡管給他們二人醫治,至于我么,我以后省著點用就好了。不過,敢問萱草姑娘,他們二位的傷,最快需要多少時日方可痊愈?”
“十日”
“不能再快就嗎?”
“不能”祁向暖面露擔憂之色,自言自語道
“恐怕,赤丹等不了十日啊”
昆侖山的一處山谷,是仙界的禁地,山谷中怨氣四溢,站著滿滿一山谷的邪靈。有三只眼睛的,有帶著尾巴的妖族邪靈,也有尖耳藍眼的魔族邪靈。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普通螞蟻。
仙尊站在山谷的最高處,得意地笑著。
“烈菊,這些邪靈大軍,還需幾日便可大成?”站在仙尊身邊的黑衣人回道
“七日”仙尊狂笑幾聲
“好,七日之后,我便要讓這六道換一片天地。”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玉制的咒令交給到烈菊手上。烈菊端詳了片刻,趕緊躬身做禮。說道
“仙尊,這奸邪咒令乃是上古神器,此等要物由烈菊來保管,實屬不妥。”
“烈菊,你知道我將此物交給你,是做何使用的。記住你的任務。”
“是”
“另外,明日昭告六道,三日后,仙界將舉辦除奸正道誓師大會。誠邀六道內的有識之士積極參與。助仙界除了祁向暖這個背信棄義的禍害,以還六道之安寧。”烈菊領命,自行下去準備。
撫仙湖,紫風臨湖而坐。身邊散了一地的空酒壇。喝的太多,他有些醉。撫琴的手,好像也有些不聽使喚。一曲又一曲的彈著,斷斷續續,時而明亮,時而低沉。時而如疾風驟雨,時而又微風習習。不成曲調,卻飽深情。弦弦聲聲都飽含思念。即使十指早已血流不止,他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站在一旁的格桑,并沒有上前阻止,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后的宣泄。
紫風越彈越沉醉,終于,“嘣”的一聲,七根琴弦全部斷裂。一行淚從眼中滑落。他不禁暗自感嘆“終究還是曲終人散嗎?”
一直沉默的格桑,終于開口問道
“紫風,你是不是愛上就那條魚兒?”
紫風傻笑了一下,伸出手在眼前劃了兩下,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眼神透出溫柔的光
“魚兒真的太可愛了”
格桑知道,這次紫風是真的醉了。與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紫風相比,他更喜歡此刻這個會哭的他。這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紫風沉默許久,眼神漸漸恢復了平靜。
“格桑,日子是定在七日后嗎?”
“是的”哥桑見他酒醒差不多了,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玉令交到紫風手上。說道
“公子,這是殲邪咒令,有它可滅百萬邪軍。”紫風接過玉令,端詳片刻,說道
“格桑,代我向他問候一聲,這么多年,辛苦他了。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必滿足他的心愿。”
格桑依然沉默,只是眼神里多了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