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和第一排，有差嘛？”林翊伸手比劃了一下，小朋友都不到他的肩膀。

“反正就是不喜歡不喜歡。”何梓萱癟著嘴跟林翊撒著嬌。

“行啦，知道你委屈，以后我有空就往你那兒跑。”林翊捏捏她的手，目送她上了校車。

第一次按分科月考，終于擺脫了歷史，政治和化學，但和同學對完答案的何梓萱嚇得一下子癱在了座位上。

果真，成績一出來，何梓萱的心就涼了半截，自己最擅長的數學都沒能及格，更別提其他幾門了，更是一落千丈。

“沒事，你這次只是失手了。”林翊舍不得小朋友難受，連忙在一旁勸說著，“你看啊，你之前數學都是130加的，這次是意外，先去吃飯吧。”

“……”何梓萱默不作聲，眼睛里噙滿了淚水。

“需要我幫你看看嘛……”

“我自己可以。”何梓萱從林翊手里抽過試卷，語氣中充滿了沮喪，手中的筆抓得似乎更用勁了一些，沙沙地在草稿紙上寫個不停。

“那你有問題就來找我。”林翊知道小朋友要面子，這種難堪的場面肯定不希望自己看到。放下一袋面包就離開了。

“怎么會這樣啊……”何梓萱碎碎念個不停，她擰開放在一旁的水杯，一口氣灌進去半瓶。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何梓萱向來好強且執拗。小學一年級，因為一次數學考試沒拿到滿分，她可以一天都把自己扎在數學題的堆里。

“這次月考呢，就結束了，我來作個簡單的總結。”大概是男老師，不喜歡搞花里胡哨的幻燈片。往講臺前一坐，拿了張紙就開始念名字，“班級前十，何鵬航，顧熙，劉媛秋……”

“這個倒數十名啊，我們也報一下，就提醒提醒，沒有別的意思哈。嚴格斌，潘曉，周倫康……何梓萱。你們呢還可以再差一點，爭取啊，跌打年級倒數50！”劉翔的語氣中帶著陰陽怪氣，甚至有著些許的諷刺。

何梓萱死死低著頭，摳著手指，自己就算成績再差，也沒有跌到過倒數第十名，她有點恨自己。她開始討厭劉翔，學校明明明確規定了不可以報倒數十名的同學名字，為什么他還要說出來，還裝作一副為學生好的樣子。

大概就是這樣，何梓萱不愛上他的數學課。在復習課上，她就整理錯題，自己找題目做。每一次劉翔看到總會用各種話來指責她。

“你抬頭看看吶，等你找錯吶！”

“我們班平均分就看你吶！”

……

這次月考，劉翔對何梓萱只留下了“數學不好”的印象總是處處擠兌她。

像是中了邪一樣，何梓萱的數學成績就一直沒有再上去過，只能在班級中游不斷徘徊。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漸漸地變得消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假。她不愿和別人說，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還是那樣的好強。

“你聽說了嘛，高一一個女生在探源樓跳樓了！”

“真的假的？！”

“好像是因為壓力大吧！”

……

林翊體育課偶然聽到幾個女生的談話，一想到何梓萱這幾天興致不高的模樣，拔腿就往高一樓跑。看到何梓萱坐在座位上盯著老師發呆，這才放下心來。

“最近怎么了？”下課鈴一響，林翊就把何梓萱從教室里拉出來，“該和我說說了。”林翊一直沒問，他在等何梓萱自己告訴他，可現在看來，何梓萱沒有這個打算。

“……”不知怎么的，有些話她無法對林翊說出口。有句老話叫“門當戶對”，以前的何梓萱總覺得愛大于一切，可就這段時間，她不相信愛了，她每一天都在為各門功課努力著，可考試的排名每一次都在往下掉，別說BJ了，有沒有大學上都是一個問題。

“不愿意和我說？”林翊看著低著頭的何梓萱，試探性地問了問。

“我不想努力了，我累了。”何梓萱猛地抬頭對上林翊的眼睛，“我就想上個普普通通的大學，可我怎么學，怎么刷題，都沒有半點的提高。”

“累了我們就歇歇，你太緊張了。”何梓萱的眼里出現了一種林翊從來沒有看過的情緒，不是憤怒，不是難過。

“可我怎么可能歇下來，像邵詩涵一樣嘛？”何梓萱紅著眼睛。邵詩涵跳樓的消息給了何梓萱太大的沖擊。雖然和那個女孩的交流不是很多，只是在補習班的時候見過。何梓萱有點后悔當初只把她當作一個路人而沒有好好去認識她，應該在她跳下去之前制止她，給她一個鼓勵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