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放棄都是我用眼淚換來的大徹大悟,頭流過血,手留過傷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換來你真正的關系,可到了最后,連你的一次擁抱都換不來,哪怕是表面的。——云柒瑾墨
醫生坐在顧云柒的面前,用一個小本記錄著時間,病人名字,以及癥狀,記完后,醫生見顧云柒遲遲不回答,笑了笑,說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
顧云柒愣了一下,一臉尷尬道:“應該沒有吧。”說罷后撓了撓頭。
因為母親上午要忙早餐店的事,所以就拜托了顧云柒的三姑。(醫生是三姑推薦的呢)
三姑在這個時候說道:“哎,肯定是,一定是了,沒問題。”
顧云柒怕三姑繼續說下去,急忙道:“應該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
不管白雨楠如何對待他,他都不想讓別人對他女朋友評頭論足。
醫生針對顧云柒的情況又給他配了藥——補肝丸與逍遙丸
在吃了一個星期后,顧云柒的心臟就不那么疼了。
那天白雨楠打顧云柒其實被班主任看到了,晚上回到宿舍休息,班主任找上了顧云柒、
“白雨楠為什么打你?”
“呃,啊?沒事,就是鬧了點矛盾,我總不可能打女生吧。”
顧云柒撓了撓頭,沙啞地笑了笑,班主任遞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卻不再繼續說下去。
他本以為班主任會對他說三道四,可是并沒有,這讓他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班主任還是挺關照自己的。
可是,藥物只能緩解暫時的疼痛。
白雨楠還是老樣子,就算后來他告訴了白雨楠,她也不以為然。
要說白雨楠不關心顧云柒,倒也不是,看到顧云柒捂胸口,她也會來到顧云柒的旁邊,問他有沒有事情,嚴不嚴重?
還記得顧云柒一開始一臉痛苦地捂著胸口的時候,白雨楠還以為顧云柒在逗她,一直咯咯笑個不停。
在放假上補習班的那段時間,顧云柒經常去找白雨楠,哄她睡覺,回到家后時間就來到了四點多左右。
這時的天蒙蒙亮,清晨的霧氣打濕了顧云柒的衣襟,每次回到家里,他的胃總在翻騰并且感覺大腦不屬于自己。
就這樣,他再睡一覺后,就遲到了,然后就不想去補習了,就向老師請了假。
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也是這樣。
不過第二次雖然遲到了,但他還是去了,而那一次,是白雨楠第一次哄顧云柒。
在剛聊天的時候,兩人幾乎又要吵起來。
后來不知怎么的,白雨楠突然換了一種口氣。
“寶貝,你這不是和天天誤課一樣嗎?你可說要比我優秀,怎么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
“乖”
“我也不強迫你,一切看你。”
“要是實在不行,就再請一次假。”
看到這些話的顧云柒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可還是甜味占據了一大半。
顧云柒將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從被子里提了出來,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疊好了被子,跑著去了補習的地方。
可惜的是,也就那一次。
在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打罵后,顧云柒才真的發生了變化。
他開始變得更加沉默,后來的他只負責言聽計從,像一個跟班一樣跟在白雨楠的身邊。
不管白雨楠怎么逗他,他都強忍著笑意,裝作面無表情。
如果白雨楠要去廁所,顧云柒不管白雨楠允許還是阻止,也會跟著去,只要是閑暇時間,顧云柒就跟著白雨楠,而不是坐在座位上看書。
白雨楠在一旁說著其他女生的優點和缺點,顧云柒面無表情地跟著。
這時候的顧云柒才覺得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冷暴力。
有一天,白雨楠忍無可忍,質問道:“你怎么了?”
顧云柒回答:“沒事,我就跟著你。”
白雨楠整個臉都皺到了一起,厲聲道:“你到底怎么了嘛?我不需要你跟我,你走開。”
說完這話的白雨楠直接推了顧云柒一把,顧云柒向后退了幾步,又跟了上去。
如此反復了幾次后,白雨楠笑了,顧云柒還是不做聲。
白雨楠見此,也收斂了自己的笑容,氣得在原地跺了跺腳。
顧云柒為什么能做到面無表情呢?
這簡單。
只要想一想自己在嗓子沙啞,趴在課桌上,將眼淚打濕自己的手臂的時候,白雨楠還在拳打腳踢,謾罵交加,你就能笑不出來。不管就算這樣說,顧云柒還是有一些想笑。
他有時候感覺自己對什么事情都無所謂,反正過了一天就翻篇,可是,只要類似的事件出現,那么情緒就會疊加,魯班大師的一句話讓顧云柒記憶猶新:情緒,是最大的敵人。
終于,白雨楠再一次提出了分手。
當時的顧云柒已經沒有了對白雨楠的眷戀與不舍,他想的是如何割舍這段感情。
顧云柒點點頭,轉身就走。
趁著假期,他回到家里解除了情侶空間,刪掉了好友,取消了關注,將電話拉黑,這些并不是沒有做過,所以早已輕車熟路,只不過,前幾次都沒有這一次徹底,做完這一切的顧云柒感到如釋重負,可眼睛里卻失去了色彩。
他沒有扔掉白雨楠送給他的禮物,也沒有刪掉兩人的照片,后來,白雨楠把顧云柒送給她的所有禮物都退了回來,顧云柒也拿上了,他要是不拿,在學校教室就會上演一段你扔過來我扔過去的滑稽場面。
在那之后,兩個人就斷絕了聯系,雖然在同一個教室,但彼此之間不說話。
后來的白雨楠似乎還想挽留顧云柒,顧云柒也松口了好幾次,但兩人線上的關系再也沒有加回去。
他倆的關系以及支離破碎了,他感受得到。
最后一次挽留,是白雨楠提出的。
那天剛好是除夕,時間是2021年2月2日。
白雨楠說她不甘心,又要叫顧云柒出去。
顧云柒當時確實準備出去,可他被母親攔住了,說一家人團團圓圓,過年出去不好。
這時候的顧云柒想到了白雨楠,不免有些心疼,她不是照樣出來了嗎?
這是白雨楠第二次主動來顧云柒的小區找他。
第一次也是白雨楠來挽留,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哭了很久。
說到底,還是顧云柒虧欠了白雨楠,因為是他的毅然決然導致了這場戀愛的結束。
他如實的對白雨楠說道:“我媽不讓我出去,你回去吧。”
這時的白雨楠給他發了一小段視頻,好像是她給他拿了一個禮物,然后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這個視頻是兩人最后的通訊。
顧云柒當時在想,或許白雨楠認為自己是不想見到她,故意拿母親作為擋箭牌;或許是見到了“媽寶”男的惡心,決定說拜拜。
兩人最終還是分開了,這一場高中的戀情,成了顧云柒難以忘卻的回憶。
之后,顧云柒就陷入了學習之中。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他的身體漸漸恢復了過來,成績也穩步上升。
他不再奢求去學校睡覺,因為他現在在家里也能睡好。
他不用上課再分心給白雨楠,因為兩人沒有了聯系。
他不會再聽到其他女孩的故事,因為故事被顧云柒親手終結。
他的心臟也不再疼,這是讓他最舒心的一個消息。
他又開始和夜九歌拼飯,為家里省錢。
他開始不再打水,因為過去的他一天只喝三次水,早中晚各一次,并沒有拿溫壺打水的理由。
…………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籠統來計算已經走過了403個日日夜夜,相戀的時間可能并沒有這么多,兩人真正分離的時間是2021年2月2日晚11點27分零6秒,顧云柒心里暗自計算了一下,應該所差無幾。
在這之后,所有的誓言都不攻自破,白雨楠并沒有發過誓,發誓的永遠都是顧云柒。
顧云柒也不想發誓,因為他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可顧云柒不發誓,兩人的話題就不會開始,因為每次發誓,都是在白雨楠生氣的時候。
他發誓他自己永遠都不會打白雨楠,他食言了,當白雨楠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著顧云柒喜歡別的女孩子,不喜歡他,天天不求上進,顧云柒直接走到白雨楠面前,給了她頭一巴掌,把她的頭發都打散了,當然,他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打完之后,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雨楠罵得更兇了,可這時的顧云柒反而釋懷了。
白雨楠說顧云柒一點都沒有舍不得,直接打到了自己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遲鈍,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而且還扇了兩次。
顧云柒笑了,他不知道白雨楠在說什么,他確實打了她,可他確定自己沒有打第二下,她說他打她的臉,顧云柒這個不否認,也許是。
他沒有猶豫,是因為他覺得白雨楠確實該敲打一下了,畢竟白雨楠打了顧云柒那么多次,讓他心里感覺到有些不舒服,甚至是不平衡,要知道,顧云柒還從來沒有打過別人,這是第一次,忍無可忍的一次。
那一次,他不只是在給白雨楠機會,更是在給自己機會。
可白雨楠沒有把握住,那么這個故事,也不用再繼續下去了,因為,照這樣下來,兩人根本無法走到最后,還會為自己的情緒平添負擔。
故事真的結束了嗎?之后還會不會有轉機,顧云柒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距離分手的那天,已經過去了16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