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愷打算將田七放了,阿非走到徐愷旁邊,掩耳道:
“徐前輩,我想對田先生說句話。”
徐愷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阿非看向有些瘋瘋癲癲的田七,和顏悅色的問道:
“田先生,你可記得在新城外的大巴上,那個被你持槍脅迫搶劫的少年?”
“不記得不要緊,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阿非取出黑刀架在依然癲狂的田七脖子上,黑刀極其鋒利,田七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道涼氣頂在自己的脖頸上。
剛才還瘋瘋癲癲的田七現(xiàn)在一動不動,生怕阿非一不小心在自己身上劃一個口子,嘴上向徐愷求救:
“徐先生,這是……”
不料徐愷直接轉(zhuǎn)頭過去,輕描淡寫的回了句:
“私人恩怨!”
田七只好一邊保持靜止,一邊同阿非溝通,尋求諒解。
“我錯了。”
“你錯在哪?”
“錯在不該……打劫?”
“我管你打不打劫!”
“錯在叫你小鬼?”
“我管你怎么叫我!”
“那我到底錯在那,我改!告訴我,我改啊!”
經(jīng)歷了大喜大悲大喜的田七有些崩潰了,不體面的流下了兩行淚水。
阿非并沒有將刀移開,而是在心里默數(shù)時間。
當(dāng)初田七用槍抵了他多久,他就十倍的時間抵回來!
他就是這樣一個睚眥必報(bào)的人。
時間到了,阿非親自為田七松綁,一邊虛偽的道歉:
“實(shí)在是對不起,您能原諒我嗎?”
田七艱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非看向已經(jīng)重獲自由的田七,鄭重的抱了抱拳:
“田先生,山高水長,后會有期!”
田七聽了這句話,一臉食屎一樣的一言難盡。
李猛猛突然想起了什么,經(jīng)過她的提醒,瞇瞇眼也想起來了,一臉敗犬像有氣無力的吩咐道:
“把這段時間捕捉的甲奴放了吧!
賠點(diǎn)錢財(cái),安撫好他們!”
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陰謀’的阿非和李猛猛,拒絕了高級制甲師徐愷的進(jìn)餐邀請,迎著朝陽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頗有一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味道。
接著,徐愷也禮貌的跟田七告了別。
但是剛剛離開地下倉庫沒多久,徐愷就在倉庫外的那條街上站定,然后說道:
“出來吧!”
一個戴著著紅色斗篷的神秘人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大大咧咧的攔在路中間,手里還拿著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顯然是來者不善。
徐愷愣了一下,白先生不是說派了人在暗地里保護(hù)我嗎?
看這樣子怎么也不像是保護(hù)我的,反而是想殺掉我吧!
徐愷接著試探的問道:
“是先生派來的?”
這下神秘人也楞了一下,這人竟然認(rèn)識先生,那先生為什么讓我把他殺了,帶尸體回去,難道是先生的仇人?
神秘人的紅色斗篷點(diǎn)了點(diǎn),他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真相,了然說道:
“沒錯,就是先生派我來殺你的!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得罪先生,我不僅會殺了你,還會把你的尸體帶回去,供先生發(fā)泄!”
這個時候就算反應(yīng)再慢,徐愷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這個人真的是來殺自己的,只是他對神秘人的話表示懷疑,如果白校長真的要?dú)⒆约海^對不會拐彎抹角,而是一拳放倒。
那這個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就值得深思了,是準(zhǔn)備在刺殺失敗后挑撥離間嗎,還是要阻止先生的升城大計(jì)?
不過身為高階的徐愷并沒有慫,而是拿出了高階的風(fēng)范,云淡風(fēng)輕的向前邁了幾步,擺了個迎敵的架勢說道:
“放馬過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神秘人沒有廢話,從懷里掏出一塊還帶著血絲兒的肉,一口吞下,他感到自己充滿了力量。
這就是高階的感覺嗎?
真的是太強(qiáng)大了!
這一刻他絕對是無敵的!
他拋飛了自己的斗篷,拿著短劍就沖了上去……
他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
一匹火車頭大小的巨狼用爪子拍飛了他,那柄短劍像牙簽一樣軟趴趴的插在狼爪上,連皮都沒刺破。
神秘人還什么都沒有看清,只覺得全身上下猛地一疼,自己就倒在地上滑了很遠(yuǎn),剛剛被他拋飛的斗篷打著旋落在他的臉上。
免去了他裝逼失敗的尷尬。
神秘人艱難的的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根本動不了,于是用嘶啞的聲音悲憤喊道:
“為什么,來之前聽先生說,你是全世界最水的高階,就連一個普通的中階也打不過,我才自告奮勇的啊!
先生騙我!”
徐愷緩緩走到他身邊,抱歉的說道:
“你家先生沒有騙你,是我對不住你,我實(shí)在太弱了,我們城主為了計(jì)劃不再多生事端,所以派了高手保護(hù)我。”
說完,徐愷不再理他,而是期待的看向了巨狼。
巨狼配合的微微頷首,嗡聲道:
“狼清風(fēng)奉大姐頭之命,前來護(hù)先生周全!”
徐愷聽了只覺得剛才被說成世界最水的怨氣頓消,全身上下都通透極了,哈哈,原來自己還是挺重要的嘛!
徐愷擺了擺手,徑直從神秘人身邊走過,什么刺殺不刺殺的,他根本不介意,反而有點(diǎn)興奮。
過去都是他聽說自己的這個高階師兄被刺殺了多少次,那個高階的師姐被刺殺了多少次,往往被刺殺的次數(shù)越多的高階,越是天資卓越。
那個時候,可把他羨慕壞了,可是當(dāng)他成為高階之后,準(zhǔn)備了好長時間,也沒有人刺殺他。
后來徐愷才知道,在殺手圈子里,選擇目標(biāo)是有講究的,弱的,擔(dān)不起刺殺高階的罪名,強(qiáng)的,成功了也只會自毀聲望。
那時的徐愷別提有多心塞了,一方面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一方面又覺得不是滋味。
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徐愷,也被刺殺過,他變得重要了!
但是躺在地上的殺手見到徐愷頭也不回的走了,頓時不愿意了,喊道:
“你這個全世界最水的高階牛氣什么?就這樣走了,你是瞧不起我嗎?”
徐愷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不露聲色的放他一馬,幫自己宣傳宣傳的,可這人明顯沒有領(lǐng)悟他的精神。
徐愷轉(zhuǎn)頭問了巨狼一個問題:
“你……吃人嗎?”
巨狼搖搖頭。
啊嗚!
神秘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