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路的艱難險阻,博然和馬老三總算是來到了最終逃亡地。看著馬老三疲憊的身影,博然在想他當時是不是真的不應該伸張正義。
涼亭是一個背靠大山民風淳樸的鎮子,當地的老百姓大多以農耕養殖為主。
因為沒有被劃入規劃區所以這里的經濟和貿易都發展的極其緩慢,即便是本地一些富足的家庭也沒有鋪張浪費的習慣。
突如其來的喧囂聲打破了這個鎮子的寧靜。
“老泥啊,我太想你了。好久不見,十分想念。”馬老三看著眼前布滿滄桑的中年人心里抑制不住的情緒滿溢出來。
“三哥啊,我也是非常的想你啊。你怎么會跑來找我呢,你說像你生活又好,老婆又勤快,家庭也幸福。何必來這種窮地方嘛。”中年人用一口正宗的貴話說道
“唉,說來話長。上你住處我們慢慢聊。”一言難盡的馬老三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卻是難以開口。
“走嘛,上我那里炒兩個菜,我看小馬馬也餓了。”中年人瞟了瞟眼前的馬博然。
“那就辛苦你招待咯。博然,往前坐點,給你泥叔叔留點位置。”馬老三跨上了電動車扭過脖子來對馬博然說道。
馬博然努力的往前擠了擠,終于空出了一個位置。泥腿子坐上車后,馬老三艱難的騎著車子帶著兩人往泥腿子的住處行駛而去。
路邊上的田埂在落日照射下形成了一幅美麗的蘇格蘭畫卷,行走在路上的村民背上扛著鋤頭回家的樣子是那么干凈。
泥腿子的住處是一戶村民家的老式房屋,大門在歲月的沖刷下留下了深深的皺紋。
墻體兩邊刷上了白色的膩子粉,與滄桑大門形成了鮮明對比。博然和馬老三在泥腿子的帶領下進到了屋內。
打開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露天的院子,院子中間雜草叢生。泥腿子的家在進門右手邊的第一間。
據泥腿子說這里的房東劉老漢有個賭鬼兒子,因為賭錢將家里值錢的東西都偷出去賣了。
房東劉老漢的老婆為了阻止兒子不要賭錢,就去賭場里拉勸說自己的兒子回家,沒成想輸光了錢的兒子氣急之下拿起賭場里的水果刀將自己的母親給捅死了,警察將兒子抓走以后劉老漢就病了。
“這個劉老漢還怪可憐的,死了老婆丟了兒子。”馬老三感同身受的感嘆道。
“可別亂說,這劉老漢平時沒事都愛喝點酒。脾氣又爆,被聽到了指不定要揍你。”泥腿子輕聲的提醒道。
“也是畢竟都那么慘了;誒,你這有什么好酒好菜都拿出來,我們哥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放心,肯定不會虧待你們。”
在馬老三與泥腿子叔叔談話時,泥腿子叔叔的眼光票到了博然的身上。
“小馬馬,我都有幾年沒見你了,你都長那么高了啊。”泥腿子眼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馬博然。
馬博然用力的搜索著記憶里的人,實在是沒有找到眼前這個有關于泥腿子叔叔的任何信息。
“博然,快叫叔叔。剛剛爸爸都忘記提醒你了。”
“泥叔叔好。”馬博然呆了一會然后看了看泥腿子。
“好好好,看這樣子長大了肯定有出息。”泥腿子聽到聲音洪亮頓時夸贊
“能有什么出息,一天就知道玩。”
“孩子嘛,愛玩是天性。都這么大了,應該讀一年級了吧。”
“還沒讀書呢,前段時間出了些事,待會跟你說。”
“好,待會說。我先去燒菜了,都這么晚了菜還沒上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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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涼亭鎮是清冷的,夏天夜晚刮來的風都會透著絲絲涼意。剛從小賣鋪拎著瓶二鍋頭回來的劉老漢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自家門口,孤身一人依靠在老門上。劉老漢:“老天,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啊,我這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夜間劉老漢的嘶吼吵醒了即將睡著的馬博然,馬博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看喝醉了的馬老三和泥腿子。
鼾聲喧天的兩人沒有發現他偷跑了起來,馬博然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漆紅色的鐵門慢慢的跨了出去。好奇的他快速的跑到了皺巴巴的大門前,一把將大門拉了開來。
“咔嚓”只見一個穿著迷彩服頭發凌亂的老頭豎躺在了馬博然的前面,滿臉皺紋的臉色泛著些許紅潤。馬博然跑到他的身側,戳了戳他。
“老爺爺,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哼哼。”平躺在地上的李老漢哼唧了一聲。
劉老漢像是沒有聽見馬博然的聲音一樣,他有點著急了,轉身就要跑去找泥腿子叔叔。
“汗青,你回來了,我和你媽媽都在等你吃飯呢。汗青,等地里面的糧食收成了我就給你說個媳婦。你有老婆以后可不能像以前一樣賭錢了,不然老婆會跟人家跑了的。”聽到劉老漢的聲音馬博然遲疑了一會。
劉老漢一個人躺在地上自說自話的哭訴著,他的臉上一會笑容滿面一會又聲淚俱下。看到這一幕,馬博然轉身就朝著泥腿子和馬老三所在的房間跑去。
“爸爸,泥叔叔。你們快來啊,大門口躺著一個老爺爺。你們快起來幫幫他,他好像很難受。”
馬老三揉了揉眼睛,緩緩的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緩緩的說道。
“人在哪,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出去干嘛。你小心鬼把你捉了去。”
泥腿子也坐了起來,點了支煙。
“你們先睡,應該是房東劉老漢喝多了。他經常一個人喝酒到很晚,我把他扛回去就沒事了。”泥腿子淡定的吸了口煙。
“起都起來了那我跟你一起去嘛,博然你先睡著,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馬博然開口應聲后就爬上了床躺了下來,心里卻是無比擔心著老爺爺。瞌睡蟲飄過,在迷迷糊糊間他就睡了過去。
泥腿子走到劉老漢身前將他的酒瓶子拿掉,招呼馬老三拖著劉老漢的肩膀。就這樣一人托肩一人抬腿的把劉老漢抬進了屋內,喝多的劉老漢泛著紅光的臉上掛著淚珠,似乎這世界的百般溫暖都已經與他無關。
“三哥,麻煩你了。本來我一個人就搞得定的事情,還麻煩你。”泥腿子吸了口煙說道。
“哪的話,這么說就見外了。不過這劉老漢還真是慘,死了老婆關了兒子。”
‘“可不是嘛,誰叫他命不好養了這么個畜生兒子。把自己坑成這個樣子。”
“唉,走了回去睡了。都這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
“睡了睡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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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夢,太平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