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能不能談攏這還得令講。”楊明華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手拍的桌子發出悶響“你不應該搞獨裁！”

“哦？楊董看來有很大的意見？”隨著話音，程宥偏了偏頭，鋒利的目光移到楊明華身上，像是生了刃，殺人不見血。

“這件事情，不是我們鬧，是最初就提出了終止項目的提議，可是文件一次次送進你的辦公室，就沒了下文，我們才要求召集董事會！”楊明華的聲音雄渾沉厚，像是戰場上殺一破百的老將軍，慷慨激昂。

“因為我沒打算停這個項目，為什么要批？”薄唇緩緩張合，整個會議室的氣憤降到冰點。

“老楊....”下邊有人低聲勸道“別說了....”

“怎么不能說，你搞獨裁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是我們大家的公司，大家一起打拼了快三十年，不能敗在你的手里！”

身邊的人知道勸不住，便沒再繼續勸了。

“敗？”男人的眼里忽明忽暗，緩緩重復了一下這個字眼“敗？”

楊明華突然站起來，整個人的臉氣的發白，從脖子開始往上泛紅......

“程宥，你別忘了，這公司原來姓什么！”

“原來？”他輕哼了聲，舔了舔自己的唇縫，“現在這個公司姓程，程宥的程！”

“......”楊明華緊緊蜷起了拳頭......

“老楊，老楊.....”身邊的那個人還算會看形勢，拽了拽楊明華的胳膊。

“哼。”楊明華甩了胳膊，狠狠地瞥了程宥一眼，憤然離開了會議室。

眾人望著楊明華離開的背影，這個場面一時不知道怎么收場。

“大家。”他聲音突然柔和了許多，竟有些溫潤之感，不過余味清冽，他問道“還有什么問題嘛？”

“......”大家面面相覷，紛紛沉默，臉色都不是很好。

在這個金錢資本站立的社會，其他都得低頭卑微。

程宥低了低眼，眉眼舒展開來，濃黑的睫毛掃過眼瞼，臉上卻不失凌厲。

停了大概有兩秒，許恩銘道“既然大家沒什么異議，此次董事會議到此結束。”

大家怔了幾秒，才紛紛收拾了東西起身離開了會議室，此次會議是不歡而散。

但也不是第一次如此。

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整個會議室有窸窸窣窣的嘈雜變得十分安靜，甚至亮堂了許多。

程宥還是坐在椅子上，后仰靠著椅背，目光散在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文件上......

“別撿了....”他開口道。

“嗯？”站在桌邊收拾會議資料的許恩銘停下了動作，手上還捏著一張剛剛分發下去的文件。

“他們是瞧不起這合同？”他抬眼，直直地看著許恩銘問道。

“不是....”許恩銘手心里出了汗，回這話的時候嘴角都在微微顫抖。

“那他們怎么不要？”他突然對這個問題認真固執起來，像極了要刨根問底的小孩子。

“他們.....”不知道是許恩銘手一抖，還是窗外突然起了風，許恩銘手里的紙滑了出去，晃晃悠悠掉到了地上。

“呵。”程宥突然輕笑，俊逸瘦削的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站起身來，緩緩走了過來......

許恩銘看著程宥出了會議室的門，再偏過頭來撿那張紙時，紙上壓了一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