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將鏡子拿到桌子前，一次又一次的做著不同的姿勢，嘴里還配合著各種姿勢說著話。

“咚。”

桌子被重重地敲打，亨利眼前閃過一道妖艷的紅光，口中響起俯視眾生的聲音。

“閉嘴！”

“很好，這個閉嘴已經有了統治者的威嚴了。”

看著鏡子中的斗篷，亨利摸著下巴，露出滿意的笑容。

“作為打斷一切對話的‘咳咳’還要再練一下，至少要做到自然一些才行。”

亨利很自然的對著鏡子說著令人詫異的話語。

練了許久，亨利覺得差不多了，便在屋里踱來踱去，腦中思考著未來理想鄉的模式。

首先，為了解決吸血鬼和人類力量上的差異必須要設置強有力的法律。

其次，兩個生活時間段不同的群體最好設置一個共同的時間進行安全的血液交易，解決吸血鬼的生理需要。

再者，在沒有實驗前，必須嚴格管控人類和吸血鬼的通婚……

亨利越想越覺得頭大，越發的覺得不懂社會學的他想要實現理想鄉有些困難。

“始祖大人，我將娜娜帶來了。”

“進來吧麥蒂。”

推開門，麥蒂行了一禮，邁著標準的女仆步伐，挺胸抬頭走了進來。

她身后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女孩兩手放在胸前，不安地掃視周圍的環境，便遭到了一旁麥蒂的呵斥。

“娜娜，不得無禮，面對始祖大人還不快行禮。”

娜娜立刻跪在地上，磕磕絆絆的說道。

“是、是……無上的始祖……”

“不認識我了嗎？”

“你是……秩序維持者？”

娜娜驚訝地抬頭朝亨利看去。

“你這……”

與此同時，剛想開口呵斥她的麥蒂便遭到了亨利的揮手阻止。

“無妨。”

“明白了，始祖大人。”麥蒂深深地低頭致歉，“需要我出去嗎？”

“呆在這兒就好。”亨利走向娜娜，“城里這幾天怎么樣？”

“我太驚訝了，沒想到您就是秩序維持者……”答非所問，娜娜兩眼放光的看著亨利，“也只有您這種人，才配得上這種地位。”

“謝謝。”亨利再一次提問，“最近城里還有對人類不好的事情嗎？”

“沒，這幾天已經很少了”娜娜搖了搖腦袋，“感謝您。”

“我很高興。”亨利頓了頓，“娜娜，你覺得人類和吸血鬼可以共存嗎？”

娜娜眉毛皺了皺，略作思考，肯定地看向亨利。

“之前是不行……這件事情過后，我覺得是可以的。”

“那么你覺得是什么阻止了人類和吸血鬼的共存呢？”

“是血吧？因為吸血鬼要吸人類的血啊……如果每個吸血鬼都像您一樣，肯定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作為一個孩子，理所當然的回答，亨利摸了摸她的腦袋。

“為什么人類和動物可以共存呢？”

“是因為……”

娜娜的眉毛擰成了一團死結，一副痛苦的思考模樣。

“如果吸血鬼是一群需要吸血的弱小群體，你會不定期施以血液救助嗎？”

“大概會吧。”

“那么你認為吸血鬼和人類可以共存嗎？”

“可以。”

看著一點點被自己引導的女孩，亨利點點頭。

“很好，那么娜娜，你愿意成為我的孩子嗎？”

“什……什么？”面對前言不搭后語的亨利，娜娜捂著嘴，驚訝地看著他，“您為什么想收養我？”

“我需要一個象征，這是人類和吸血鬼共存的開端。”斗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亨利開始了利誘，“成了我的孩子，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漂亮的裙子，昂貴的鞋子，每天早上幫你洗漱穿衣的女仆……”

娜娜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吞了口唾沫。

“我想我可以，成為您的孩子沒有什么難的，更何況這是人類和吸血鬼共存的象征。”

“聽到了嗎？”亨利夸張地攤開斗篷下的雙手，“實在是太棒了，我有人類孩子了！麥蒂，娜娜·格萊斯頓的日常生活就交給你負責了。”

“恭喜您，”一旁的麥蒂微笑著祝賀，接著向娜娜行禮，“娜娜大人，也恭喜您。”

“謝謝，感覺有些像是在做夢。”

娜娜有些不知所措，身體向后縮了縮。

“麥蒂，帶著娜娜熟悉一下這里。”

“是，始祖大人。”

待兩人走后，亨利從懷中拿出一瓶裝著綠色液體的錐形容器。

綠色的液體即使在瓶子里也會給人一種十分粘稠的感覺，最令人惡心的是它還在時不時的冒著泡。

“——真的要喝嗎？這比鼻子中的東西還要惡心的的東西。”

“——即使僅僅有一小瓶也很難接受啊！”

明顯亨利正在面臨人生中的某個微小的重要選擇，這個選擇足以將他對美食的品味帶到另一個世界。

“——長痛不如短痛！”

亨利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猶豫了片刻，猛地抬頭將綠色液體一飲而盡。

“啊，這感覺！我明明沒喝過鼻子中的那東西！”

亨利皺著眉頭，忍不住自言自語。

“為什么這感覺讓我聯想到了鼻子中的那東西，果然是因為樣子太像了嗎？”

感覺到臉上有些微熱，亨利走到臥室中的鏡子前。

看著鏡子中的黑發黑眼男子，心中不僅對剛剛自己付出的巨大代價感到值得。

如果說原來的面貌能打十分的話，現在只能打個三到五分。

這正是他想要的平凡面貌。

事不宜遲當務之急是找個人試一下之前與麥蒂得出的結論。

亨利悄悄地走出臥室，來到一樓大廳，尋找目標便靠了過去。

“小姐，能打擾一下嗎？”

終于不需要顧忌身份與地位，亨利將一只撐在墻壁，一只手撩著頭發，微微張開嘴巴露出自然的笑容，此時的他牙齒似乎都在發光。

“我從來沒見過你，你是誰？”

在走廊中被攔住的不知名女仆放下手中的雜事，一臉疑惑地看著亨利。

“這都不重要，我問你，你有沒有感覺到我身上有好聞的味道，或者你想不想吸我……”

“啪。”

“變態嗎，不知道這是始祖大人的宅子？我要喊人了！”

“聽、聽……聽我解釋啊小姐！”

亨利被某種力量拍打在墻上，并且臉上還有那股力量的后勁，他只能捂著臉拼命的解釋。

果然吸血欲望的產生和印象或者說感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