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母親床邊，窗外的月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自從把她從那個該死的培養艙里救出來，已經過去三天了，她終于能坐起來說話了——而且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非凡啊，你看看你這黑眼圈，是不是又熬夜了？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年輕人要愛惜身體...“母親一邊說一邊伸手要摸我的臉，我下意識往后躲了躲。看來母親恢復的不錯。

“媽，我沒事。“我無奈地笑了笑，“你先說說你是怎么被抓走的？“

“哎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母親一拍床沿，“自從別墅被法院查封，你爸又下落不明，我的頭發一晚上就白了，各種人來調查我，法院啦，公安啦，還好我也是熬下來了。唉，你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一個人就租了個小房子。”母親回憶起來，聲音變得有點顫抖…

“那天是個周天來著，我正要去買菜，想著包點餃子，還能怎么辦？日子還得過下去唄，我當時就想啊，一天抓不到殺你爸的兇手我就要好好活著！說到餃子你不是最愛吃韭菜餡的嗎？結果剛出小區就看見蘇姐的車...“

我趕緊打斷她：“媽，說重點。“

“重點？重點就是我包餃子的手藝可是一絕！你記得你上初中那會兒嗎？每次考試前我都給你包餃子，你成績就特別好...“母親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現在倒好，你整天打打殺殺的，連頓熱乎飯都吃不上...“

我握住她的手，母親手腕上還留著培養艙的針孔痕跡。“媽，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對不起！“母親突然提高音量，“你看看你這衣服，都破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換！阿雅那姑娘多好，你也不知道對人家好點...“

我哭笑不得：“媽，我和阿雅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都多大了還不找對象？我那個隔壁鄰居王阿姨家的兒子，比你小兩歲，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母親越說越起勁，“你要是早點結婚，我也不至于...“

“媽！“我趕緊打斷她，“你先說說蘇姐的事。“

母親這才收斂了些：“哦對，蘇姐...那天她塞給我這個U盤，說'去找老齊'...“她突然壓低聲音，“非凡啊，為什么讓我去找老齊啊？他和你爸的關系還不錯我記得，咱們兩家也沒有什么生意上的往來啊？老齊最近怎么樣啊？我看他面相不太好，印堂發黑，你可得小心...“

我接過U盤，上面刻著“QI“的字樣。母親還在絮絮叨叨：“還有啊，你最近是不是熬夜了？我看你眼睛老是發紅，要不要媽給你煮點枸杞...“

窗外突然傳來異響，阿雅的苗刀在空中劃出弧線，擊落了一只黑色的烏鴉。母親立刻緊張起來：“哎呀！那是什么東西？阿雅姑娘小心啊！非凡你快去幫忙！這世道怎么這么亂...“

我無奈地站起身：“媽，你先休息。“

“休息什么休息！我躺了這么多天都快發霉了...“母親還在后面嘮叨，我已經快步走出臥室。

阿雅正在檢查那只烏鴉的尸體。“非凡哥，“她舉起一張紙條，“這烏鴉腿上綁著東西。“

我接過紙條，紙條上寫著：“李少爺，禮物喜歡嗎？沒想到啊，你真是給我很多驚喜呢，哈哈哈哈！”

我攥緊紙條。身后傳來母親的聲音：“非凡！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阿雅到底什么時候...“

我趕緊拉著阿雅快步離開，身后母親的嘮叨聲漸漸遠去。

“唉，這孩子……”母親看著我們遠去的身影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