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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結局

  • 中微天災
  • 田曉林
  • 2303字
  • 2020-02-27 23:30:29

小東幻想過無數次割下仇人的頭顱,驟然的相遇卻讓他感到錯愕。雖然頭發些許發白,面容也更加頹廢,但是額頭上的傷疤在告訴他‘沒錯!就是他’,片刻的驚訝之后,他抽出自己的長刀。

小秋的臉色從驚喜變成了驚恐。驚喜的是小東竟然過來接自己,驚恐的是想到了他們之間的仇恨,此刻,小東的手握在刀柄上,無疑,他要為父親報仇了!她奮不顧身的撲了過去,雙手緊緊握住刀柄。

“你不能殺他!真的!別殺他!”

小秋的行為讓他感到疑惑、不解。“為…為什么?”

“因為,他不能死!他是人類的希望,是一個偉大的人!”

小東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但是,恨意難消。他掙開小秋的束縛,將自己的武器拔了出來。

王華此刻也認出了眼前帶面罩的少年,他是自己恩人的兒子。當年失手殺人后,為了夢想他不得不逃脫。此刻,數據已算好,計劃也已經告訴小秋,自己是該償命的時候了!可以看出,王華雖然自大,卻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如果你一定要殺他!就先殺死我好了!”

小秋誓死的決心,讓小東疑惑的同時,心也涼了。自己的情人竟然捍衛自己的殺父仇人!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兩個恩將仇報的東西!’

“是小東吧!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父親!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知道!無論什么理由都無法讓你原諒我!畢竟,我失手殺了你父親!”“所以,今天做個了斷吧!”“說實話!這三年來如果不是為了夢想,我已經自我了斷了!”“現在,我的事情做完了!你就給我個痛快吧!”王華說完就扭過頭將自己的脖子漏了出來。失手殺人,是王華心中永遠的痛苦,每次在睡前他都會回憶起來,所以三年來,他盡量讓自己不停下來,只有不停的思考才能將這種痛苦暫時排擠出大腦。

在小東心中,王華一直是一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他就是東郭先生救得狼,狼怎么會有人性?但是,此刻這頭毫無人性的畜生,竟然讓自己殺了他。情人的哀求,仇人的坦然,讓他不知所措,腦袋很亂,他只想靜靜。

小東走了,王華將桌子上的紙張重新收拾好,一張一張按順序放入盒子里,又將盒子鄭重其事的交給小秋。

“你不能哭!人類的未來!還需要你!”

“那…那老師呢?…你…你要干嘛去?”

“老師太累了!想休息了!你,走吧!記得將資料交給聯邦政府!”

小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看到滿臉倦色的老師,她轉身出了走了。

一聲嘆息從王華口中發出。他找來一根繩子系在了房梁上……

王華固然有很多缺點,自大、狂妄還有點小心眼兒,甚至失手殺了人。但他同時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人性總是那么難以琢磨,有些人看上去很好,有些人看上去又很不好。

小東氣急敗壞的打砸著房間,小秋在門外靜靜的等著他。直到房間里不再傳出聲響,她推門走了進去。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應該聽我解釋的!”

………

情人溫軟的話語,讓小東安靜下來。一番長談,小東明白了事情經過。但是,失手殺人也是殺人!他心中始終有個疙瘩解不開。

“今晚,你可以在我房間!”小秋說。

“為什么?為了讓我原諒王華嗎?”小東覺得很可笑,自己的情人為了別人而獻出自己,這實在可笑極了。

“不是!是因為明天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一定要去?為什么?”

“是的!一定要去!為了全人類,我必須要去!”

小東明白了。“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在家上班就好!等我回來哦!”“老公!”

小東陶醉在情人的軟語中,“好吧!那你路上小心點!”

………

小秋將盒子綁在自行車后座上,旋即覺得這樣很不妥,解下來后又綁在自己身前。

離聯邦政府還有一百公里,小秋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她騎自行車走了四天,這四天一直沿著公路走,而公路兩旁的地下是沒有人住的,大家都在農村地區居住,因為那里適合挖掘,而且頭頂就是土地,也便于農作物管理。小秋找不到借宿的人家,只能在地面建筑中勉強度日,白天休息時她必須將自己身體泡在水里,不然高溫會殺死自己。所攜帶的食物早已吃完,只能靠水充饑,或者在路邊摘些野果子。她計劃今晚到達聯邦政府大樓,那座大樓是白色的建筑,矗立在地表,它代表著人類重返地面的希望,是人類的精神象征。也是人類唯一可以在白天休息的地方了。

“你不能進去!”

“為什么?我要找首領!”

“首領豈是想見就見的?”

“不行!我必須見到他!我有很重要的事!”

“那也不行!首領很忙!如果非要見他那就登記好了!輪到你的時候會傳喚你!”

“那好吧!什么時候輪到我?”

衛兵沒有回答她,而是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一旁的登記冊。小秋在長長的人名后邊簽自己的名字,在來訪意圖一欄鄭重其事的寫下‘為了使人類重見光明’

“這個電話是什么?”

“傳喚你所用的工具!你沒有?”

“呃…我沒有!”

“那你來湊什么熱鬧?”

“我在這里等他好了!”

馬上要天亮了,衛兵也該換崗了,他不再搭理眼前這位少女,他見過比這還要瘋狂的!有人為了自己村莊能夠通電,在聯邦政府大門剖腹自殺。

小秋感覺自己快要被熱死了,她很想泡在水里,可她不能走,為了自己的夢想,也為了人類的未來,她不能離開這里,必須要見到首領的那一刻,親手將箱子交到他手里,自己的使命才算完成。

因為高溫她開始犯迷糊了,身體搖搖欲墜,但是有個信念始終支撐著她不能倒下去!為了自己,為了老師,為了人類。

一天過去了,首領在夜色降臨時有個外出的習慣。他看到了小秋,一個抱著精致盒子的少女,她靠在墻邊,已經沒了呼吸。沒人能在高溫下堅持一天,即使再崇高的信念也不行,她死了,倒在通往夢的邊界。

首領打開了盒子,認真看完了計劃書,他拿出一張便簽寫上‘七十六年后再次評估此計劃!’。把便簽釘在計劃書上后,隨手扔進了一個箱子里,箱子里裝滿了紙張,箱子外邊寫著‘人類未來計劃收納箱’,箱子里至少有幾十種重返地面的方案,但是只有首領知道,人類現在最需要的是恢復元氣,人口太少了,已經禁不起任何折騰。

小秋死了,倒在了自己的夢中!或許,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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