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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司命府工作手記
  • 韓天垠
  • 2736字
  • 2020-06-13 15:48:58

等南宮勖回到文常候府接人的時候,顧承歡已經(jīng)在文常候一家和樂融融的氛圍里舒心地飽餐一頓,正跟楚氏磨著她的養(yǎng)顏方子。

“姨母,你便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外傳還不行嘛。”顧承歡這聲“姨母”叫得毫不猶豫,嬌,也撒得鍥而不舍。

楚氏被她纏得哭笑不得之余,不免有些嘖嘖稱奇:白天初見這丫頭時只覺她落落大方,其后又是嬌羞,方才晚膳時是淡定,此刻那張臉上又透出殷切之態(tài),一雙眼里全是楚楚可憐,當(dāng)真像是個管大人要糖丸的小孩子,一派嬌憨——偏偏全是真情實感,看不出半分作偽。今日會面的情形實在與她預(yù)想中的大相徑庭。

“我是真沒什么養(yǎng)顏的方子,也就平日里吃點珍珠粉。你若不嫌棄,一會兒帶些回去就是。”是個女子都愛聽人夸自己駐顏有術(shù)——尤其是在自己沒有刻意保養(yǎng)的情況下,楚氏也不例外。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南宮勖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下一刻,他人便大步邁了進(jìn)來,“是不是攪了你們的談興?”

楚氏見了他,笑意盈盈:“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快來救救我。”

南宮勖聞言,一挑眉:“哦?此話何解?”

楚氏點了點顧承歡,淺笑道:“喏,還不是你這媳婦,偏管我要這養(yǎng)顏的方子。我哪有什么方子?左右不過吃點珍珠粉罷了。被她這么誠心地求問,我倒不好意思起來,別一會兒覺得我藏私。所以,你還是趕緊把人帶回去吧!”

此言一出,南宮勖失笑,他轉(zhuǎn)而去看顧承歡。只見她臉上帶著被長輩調(diào)笑的羞怯,嘴角含了笑。一轉(zhuǎn)眼便輕嘆了一聲,楚氏忙轉(zhuǎn)頭看她:“孩子,怎么了?好好的嘆什么氣啊?”

“哎……果然美人都是天生麗質(zhì)呀。那我這等先天不足的還是老老實實別瞎折騰了。”說完又嘆了一聲。

楚氏哈哈大笑起來,顯然頗為受用。

南宮勖立在一旁,但笑不語。看著顧承歡三言兩語將楚氏哄得眉開眼笑。

文常候素來有飯后散步的習(xí)慣,今天也不例外,聽說今天還把兒子也提溜出去了。南宮勖心知,兩個人大約是悄悄商量姨母壽辰的事去了,也不說破。閑話幾句,便要告辭。

楚氏而今與顧承歡已親近了幾分,送到門口,想了想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明日我從府里再挑個人給你,夏婆子那個性子原先將軍府人口簡單還好,如今怕是力不從心。”

顧承歡連連點頭,覺得這位姨母真是善解人意到了極點,簡直是月神娘娘派下來為她排憂解難的:“好,如此甚好。多謝姨母了。”

楚氏見她一臉感激,心知她沒有多想,也送了口氣。又囑咐幾句,才放二人回去了。

待二人回到府中,瀲滟帶著幾個丫頭迎了上來。

南宮勖一個拐彎去了書房,道是有公事要辦。顧承歡自然沒有攔著的道理。她打了個哈欠,命瀲滟準(zhǔn)備熱水。

熱氣蒸騰,顧承歡泡在熱水里,只覺得今天一天的疲勞都被趕走了,說不出的舒心暢意。泡了一會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狀似無意地問:“瀲滟,今天你去了哪里?早上都沒瞧見你。”

瀲滟在一旁收拾被脫下來的衣衫,語氣平穩(wěn),神色如常:“回夫人,奴婢的叔叔嬸嬸差人來送信,說是回京城了。奴婢便跟夏婆婆告了假,去看看他們。”

“哦,原來是這樣。那可還好?是從哪里回來的呀?你可還有其他親人在城里?”

“托夫人的福,他們都很好。早先還在打仗的時候,他們離京暫避。而今不打仗了,自然是要回來的。奴婢的父母早喪,除了叔嬸,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顧承歡隔著蒸騰的熱氣,注視著眼前這個尚在忙碌的身影。她微微瞇起眼,視線停留在那張影影綽綽、低垂的臉上,久久不曾移開。

少頃,才輕笑一聲,朝后靠在浴桶上,嘴里發(fā)出舒服的呢喃:“是啊,都不打仗了。”

隨著她的話音,瀲滟覺得整個人放松下來。她轉(zhuǎn)身去取澡豆,忽的又聽顧承歡的聲音響起,后背陡然一緊:“明日你隨我出去一趟。”

“是。”瀲滟聽到自己的聲音,緊張得有點啞。

***

顧承歡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覺得有只手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接著,她聽到南宮勖平緩而溫柔的聲音:“好好睡,別踢被子。”

她嘟囔了句:“你回來了?”連眼都未睜,便將自己縮在這厚實的懷抱里,繼續(xù)沉沉睡去。

***

話分兩頭,主院里小夫妻早已歇下,秋塘院這邊卻沒有。

藍(lán)燕只覺得自己左邊的太陽穴如同針刺,強(qiáng)烈的痛感,讓她難以安枕。每次這偏頭痛發(fā)作之時,便叫她生不如死。真巴不得將自己的腦袋都刨開了去。

這是她自幼便有的老毛病了,心緒難寧或是緊張焦慮之時便要發(fā)作,一直未能根治。也有大夫開過些藥,服了之后可小睡片刻。可醒來之后,卻頭昏腦漲,精神萎頓。藍(lán)燕便不肯再吃。是以,每到發(fā)作,便要人在旁按摩太陽穴,緩解痛楚,片刻離不了人。

慶兒守在門外,一動不動。

她等了許久,才看屋里的燈滅了,霜兒從屋里退出來,又躡手躡腳地關(guān)上門。轉(zhuǎn)頭朝她遞了個眼色。

慶兒會意,暗松了一口氣。

兩人輕手輕腳,生怕吵到里面的人。

一路走到院門口,估摸著里面聽不到聲音了。二人才坐在門檻上,聊了起來。

“小姐這陣子犯病頻繁了些。將軍大婚那天才犯過,今日又犯了。”霜兒活動著剛才因為按摩而酸痛的手,語氣里透著心疼。

“小姐是憂心太甚了吧。畢竟夫人要趕我們出去。”慶兒手撐著下巴,“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

“我說這位夫人也真是……起先來的時候,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為是個寬厚的。誰知道今天竟然立刻就要趕人走,真的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慶兒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快別說了。被人聽去了可怎么辦才好!”

霜兒滿不在乎地甩開她的手,撇了撇嘴:“我偏要說!這兒除了我就是你,哪個還來這里晃?早都巴結(jié)那新夫人去了。”

頓了頓,話里的不滿更甚:“我自幼就跟著我們家小姐。天南地北的,什么達(dá)官貴人、豪商巨賈沒見過?如今窩在這小院里已經(jīng)夠憋屈的了,現(xiàn)在竟連這破院子也不讓我們住,要趕我們露宿街頭了!真真是無聲狗咬死人,太毒了。”

慶兒聽了這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怎么越說越過了。”

霜兒使勁掰開了她的手,話里已帶了狠勁兒,像是要把委屈一股腦兒都倒出來:“怎么了?他們兩夫妻做的出還怕人說嗎?你當(dāng)他們還是什么良善人嗎?那南宮勖若真是個好的,當(dāng)初就別沾我們小姐啊。先頭養(yǎng)在外面倒也清靜,偏偏后來說是要接進(jìn)府里,我們小姐還真有了盼頭,覺得好日子就在眼前了。誰知進(jìn)了府來,正主倒是沒見著,夏婆子那個老貨倒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眼的。每次見到我們,巴不得鼻孔都朝天!什么東西!”

“這么說,小姐和將軍是早就相識的?”慶兒有些好奇地問。

“嗯。”霜兒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你跟小姐晚,所以不知道。這前前后后,牽牽絆絆的,得有兩年了吧。嘴上說得不冷不熱,人可沒少往我們那兒鉆!反倒是進(jìn)了府了,倒要裝什么正人君子了?也就我們小姐傻,巴巴地盼著人好好地從戰(zhàn)場上回來。得!現(xiàn)在可好,人是盼回來了,還盼回來個‘夫人’!”

“可小姐這沒名沒分的,夫人真要趕我們走。我們也沒辦法呀!”慶兒愈發(fā)愁起來。

“她說走我們就走呀?她不但要趕人走,你琢磨琢磨她的意思,她是一分錢也不打算給,還想讓小姐把我們都賣給將軍府呢!我呸!”

“這……我……我……”慶兒的眼淚伴著話音落下來,“就沒什么法子嗎?”

“要說法子嘛……”

秋風(fēng)起,將二人交談的聲音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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