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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司命府工作手記
  • 韓天垠
  • 2971字
  • 2020-04-08 14:25:11

這邊廂小侯爺哀嚎著被表哥拉著“松快松快”,那邊廂,顧承歡被文常候夫人楚氏領(lǐng)著要與她話家常。瀲滟不在身邊,身邊的小丫頭是新進府的,也沒人先替顧承歡講講這位楚氏是個什么路數(shù),她也懶得去問南宮勖。連今天跟在身邊的小丫頭叫什么名字都沒問的新晉將軍夫人就這么大而化之地參加了“見家長”這項重要的“會晤”。

“你莫要拘謹(jǐn),我們就隨便聊聊。”楚氏看著她笑:“午膳可用過了?要不要進些點心?”

顧承歡想起中午那只燒鵝,撇開其他不說,味道還是不錯的:“吃過了的。夫君帶了洪福樓的燒鵝回來,可口得很。”

楚氏看她一副甚是滿足的樣子,覺得這外甥媳婦倒是很容易哄,一點吃食也能哄得這般開心。又覺得自己的外甥終于也到了要哄媳婦的時候,自己的任務(wù)轉(zhuǎn)眼完成了一半又甚是欣慰,便更開懷了:“這個勖兒也是,東西都不會買。洪福樓最出名的分明是烤鴨,他買什么燒鵝。”

“要去吃的。”顧承歡接口道:“出門前原說好明天要一起去洪福樓吃烤鴨的。”

“噢?是嗎?”聽顧承歡接口,楚氏又多了幾分笑意,心說雖是陛下賜婚,看來小夫妻倒是感情不錯的樣子。她身邊伺候的孫嬤嬤見狀,便道:“您瞅瞅,這是怕您說表少爺不好呢!著急護著呀。”

話音剛落,屋里丫頭婆子便哄然一笑,紛紛看向顧承歡。

顧承歡只好低頭做嬌羞狀。

孫嬤嬤一句話正說出了楚氏的心聲,她當(dāng)然不會怪罪,但見顧承歡一臉?gòu)尚郀睿坏朗切录弈锬樒け。骸澳銈兡υ捨疫@外甥媳婦,否則……”

一旁的大丫頭海棠接的倒快:“夫人而今看外甥媳婦是越看越歡喜,我們這些人當(dāng)然是如何都比不上的。”說完便做委屈狀,可任誰都看得出,那眼里分明帶著笑。

顧承歡聞言,抬頭看了海棠一眼。見她長得伶俐可人,說話間并不畏縮,楚氏臉上也并無慍色。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暗道,看來坊間傳楚氏待下人寬厚和善果然不虛。

“就你話多!”楚氏笑罵。

眾人又是嬉笑一片。

海棠向顧承歡一禮:“奴婢言語莽撞,還請少夫人海涵。”

顧承歡自然不會怪罪她。

眾人笑鬧一番,顧承歡便放松下來,覺得原先因生疏而起的尷尬也散了不少。天知道,她其實最不耐煩這樣的場面。

“之前給府里送的那些下人,用得可還順手?”楚氏問道。

“啊……”被她這么一問,顧承歡方才想起,頗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姨母送了下人過來。只是,我還未認(rèn)全過……”她這個當(dāng)家主母,還沒弄清楚過府里的人頭呢!會不會被人覺得不太稱職呀?她這不是沒經(jīng)驗嘛!

楚氏恍然,想起之前忠義侯府的境況,這位,怕是從沒學(xué)過理家。那,她要不要再給她派個人過去幫忙呀?不過這才成親第二天,主動提這個,會不會被人嫌手太長呀……

正當(dāng)兩人都在想該這么開口的時候,進來個丫頭稟告:“夫人,老爺回府了。現(xiàn)在在書房跟少爺、表少爺敘話。”

文常候紀(jì)林四十開外,生得相貌堂堂。加之身形頎長,在朝堂上立于眾人之間便有卓然不群之勢。

然,他的卓然不群倒不全是因為出眾的外貌,更因為,紀(jì)家,乃是南釗開國皇后的母家。出身平民卻能與開國皇帝一起互相扶持,建立不世功業(yè),這位開國皇后亦是南釗的傳奇。

人所共知,“文常候世襲罔替,紀(jì)家女不入后宮。”

憑著這兩句,紀(jì)家一族便成了尊貴而特殊的存在。

***

紀(jì)堯覺得最近他爹實在是太順眼了——每每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xiàn)。要不是紀(jì)林及時出現(xiàn),南宮勖還要拉著他“松快筋骨”。

他站在南宮勖身后,悄悄給紀(jì)林又是打眼色,又是作揖。

紀(jì)林看得明白,大手一揮:“滾回去練字去。敢惹你母親生氣,當(dāng)心我扒了你的皮。”

紀(jì)堯樂得脫難,自然喜滋滋地“滾”了。

至于南宮勖那面無表情的一瞥嘛,他選擇自動忽略。

書房中剩下兩人。

南宮勖問道:“姨丈,皇上今日還是免朝嗎?”

“嗯。”文常候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答道:“朝中怕是有人要睡不著覺了。”

“存儒有事不明,還請姨丈解惑。”

“你問。”

“之前皇上免朝,天極殿外我看幾位老大人甚為焦慮。按理說此刻已無戰(zhàn)事,又無天災(zāi),皇上身體無恙,突然免朝雖有些不合常理,但也不至?xí)钊巳绱私箲],這其中究竟是何緣故呢?”

紀(jì)林像是想到他會問什么,早已做好了為他解惑的準(zhǔn)備,此刻示意他坐下:“你年紀(jì)尚輕,此事說來話長。”

***

南釗建國于亂世,開國之初,亂象紛呈。經(jīng)幾代帝王開疆拓土,勵精圖治才有如今的版圖。唯有一事,始終難以如愿。

皇族人丁不旺,子息艱難。

到了先帝釗景帝時更是一脈單傳,膝下唯有皓王一子。

然皓王弱冠之年行獵墮馬,折頸而亡。

眼看皇室后繼無人,釗景帝一夜愁白了頭發(fā)。朝野上下,愁云慘霧。

皇帝缺兒子,他們能有什么辦法?

倒是愿意送自己的兒子去呀,可皇帝要嗎?

愁呀,真愁。

要說這事情的轉(zhuǎn)機,便出在御前伺候的太監(jiān)福清身上。

守口如瓶二十年的太監(jiān)提心吊膽地挪到釗景帝面前,伏在地上,聲若蚊蠅地提起了一件已經(jīng)被皇帝遺忘的舊事。

頹然的釗景帝,眼睛一亮,周身氣勢陡然一變。

一張皇榜,以最快的速度廣發(fā)天下,找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人。

皇帝年少時,微服出宮。酒醉糊涂,幸一民女。說是出來體察民情,卻做下這樣的糊涂事,若被人知道,始終有礙太子一貫“清心寡欲,勤勉過人”的名聲。再加上,醉時美色惑人,酒醒后一看,不過是相貌平平的鄉(xiāng)野女子,畏畏縮縮,乏味得很。著人隨便塞了點銀子封口便就是了。

知情諸人自然被勒令守口如瓶。

什么鄉(xiāng)野民女?不存在的。

太子,依舊是天之驕子。清心寡欲,勤勉過人的東宮之主。

時隔幾個月,福清出宮一趟。所謂“周家巷有女未婚先孕,有傷風(fēng)化漏夜搬離”的流言,不過是茶館酒肆流傳的飯后談資,也就是聽一耳朵罷了,無心裝載。

歲月悠悠而過,釗景帝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子息艱難尤甚其父,竟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看著主子憂心的福清,也不知怎么的——像是有只看不見的鉤子,不知何時在他塵封的記憶里一勾,當(dāng)年聽了一耳朵的流言竟就這么毫無征兆地浮上心頭,叫他心頭劇震:他記得,當(dāng)時被幸的女子就姓周!

是嗎?

會是嗎?

如果是的話……

念頭是活的,一旦生出來,便在腦中時時叫囂,叫他不得安生。生出此念的福清再也無法將它壓下去。他滿心滿腦都是:萬一呢?萬一是呢?

遂把心一橫,斗著膽子提起了這樁舊事。

今上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一個江南小城被找到的,已長成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當(dāng)年的鄉(xiāng)野女子再次被帶到天子面前,可嘆當(dāng)年她無足輕重,今日依然無足輕重。早已沒有人記得她,他們想要的,不過是她的證言。

一句足以證明孩子身份的證言。

生辰對上了。

當(dāng)然,父子間足有七分相似的臉龐使一切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事實。于是,母親的證言再次變得無足輕重。

最終,曾經(jīng)的鄉(xiāng)野女子變成了皇帝眾妃嬪中的一人。太子已經(jīng)尋回,而她,作為太子生母,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唯一的獎賞,大約就是入宮,就好像給一個物件,找一個安置的地方。

一年多后,周氏便在宮中薨逝。

太子的位置上坐上了新人,帝位后繼有人。

沒等兩年,釗景帝重病不治,太子繼位。

新帝在民間長大,時常微服出宮斗雞走狗,政務(wù)廢弛,時與深圖久戰(zhàn),內(nèi)外交煎。

忠義侯大挫敵軍但傷重不治的消息傳回京城,新帝大受打擊在天極殿不省人事。

御醫(yī)診斷,新帝是在民間感染了時疫。

內(nèi)憂外患,一時間,人心惶惶。

新帝這一病,病了九個月。病愈后,像是痛定思痛,一改往日的荒唐行徑,人也愈發(fā)沉穩(wěn)起來,在一眾老臣的輔佐之下,迅速成長起來。而后便是夙夜匪懈的十來年,讓人漸漸忘了,今上在繼位之初也曾甚為荒唐過。

***

“他們是怕了。擔(dān)心如今平定了深圖,皇上又故態(tài)復(fù)萌啊。”文常候捋須道。

南宮勖還未及細(xì)想,忽聽得文常候的常隨,在外敲門。“侯爺。”

“進來。”

“侯爺,福清公公來了,說是皇上急召將軍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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