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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論事

龍主不免笑話,此時誰來都無濟于事,現(xiàn)下只能坐等云霧散去。

“你們不去,我去!”愚老沖動飛進(jìn)爐河淵。

白閻因為擔(dān)心也跟了進(jìn)去,獨留張義行與龍主,兩人相視,龍主笑他道“你怎么不跟著進(jìn)去!”

“那龍主你又為何滯留在此呢?”張義行反問道。

“我和你不一樣,我可不是因為怕死!”龍主言道。

“我也不是,我尚有自知之明,不敵里面的那個人。”張義行鎮(zhèn)定繼續(xù)道“我之所以留下,其更大的目的是看著你!”

龍主聽言后大笑,張義行這樣給自己找托辭,細(xì)想還是有些道理,龍主確實欠了他們一個解釋。

“看我?”龍主嘲笑他。

“爐河淵自然是你想來便能來的地方,可我還是有個疑問,是誰告訴你爐河淵的具體位置!”張義行審問道。

“我知道龍主你是不屑于做這種事的人。”張義行心中一直疑問,如果是四個人都在場,龍主必定不會透露,當(dāng)只有兩個人時,就是最好的時機。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張義行問他。

“什么人!”龍主裝作不知。

“龍主你是受人脅迫,自己不敢冒險,于是慫恿了琴魔為你探路,說到底,你就想站在高處,看一看局勢!”張義行揭露他道。

“你叫張義行?怎么以前沒聽過這個名字!”龍主瞧著此人不簡單。

“我本人沒什么名氣,就是喜歡探案,對不尋常的事,總要探個究竟!”張義行不吹噓自己。

“那你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嘛!”龍主刮目相待。

“實話說,我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而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是誰!”龍主坦言。

“有膽,有謀略,且對玉霄樓熟悉的人,我心里有幾個,以我經(jīng)驗判斷,我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了,但還沒有確鑿證據(jù)!”張義行若有所思道。

龍主迫不及待道“不妨說說!”

“如今的三樓主,慕子榆!”張義行想了很久給出答案。

龍主想了想,確實有幾番道理,因為慕子榆的出現(xiàn),玉霄樓發(fā)生的事也都可以串聯(lián)起來。

“你怎么會懷疑到他?”龍主還是存有諸多不解之處。

“直覺!”張義行說不出具體,簡單回他道。

“你不過也是猜測,我心中有一個人!”龍主說出自己見解“隕星堂堂主!”

張義行對這個身份了解得不深,他想知道龍主究竟為何會想到這個人。

“我知道你很疑惑,你在這爐河淵中,外界發(fā)生的事你也只能通過樓主們透露消息,你對隕星堂了解不多,所以你也就忽略了他的可能!”龍主理解他道。

“多月前我?guī)藦夭殡E星堂,看到里面的亂想,我不得不將之鏟除,我預(yù)留了一些人加入了唐門,但有些人誓死不從,自絕身亡,他們是唐冉的忠實隨從,而我也一直竭力尋找唐冉的下落!”龍主徐徐道來。

“龍主既然已經(jīng)有答案,為何要插手我玉霄樓的事呢?”張義行聽龍主言完,自是不認(rèn)同龍主的行為。

“玉霄樓的三樓主死于奇毒,如此我便確信了他在玉霄樓!”龍主意在消除張義行對他的戒心。

“那爐河淵的秘密是他透露給你的?”張義行覺得唐冉?jīng)]那樣的本事。

龍主也想不通,就算是唐冉蟄伏在玉霄樓有段時間,但想要知道爐河淵的位置絕非易事,而知道爐河淵位置的人,也就只有玉霄樓的各大樓主,如果說有樓主背叛,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你想到了?”張義行問他。

“你的推測有幾分道理,是我高估唐冉,還是另有蹊蹺,我也覺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龍主道。

“也是夠趕巧的!慕子榆剛?cè)稳龢侵鞑痪茫揖偷玫搅讼ⅲ 饼堉骺聪驈埩x行,想從他那里了解更多慕子榆的事。

“哦!那我的猜測是對的!”張義行得到了龍主的認(rèn)同,但也不能直接認(rèn)定,如果有樓主故意尋機陷害,這也是不無可能,可這件事最大的獲利者是慕子榆,而且慕子榆已經(jīng)離開玉霄樓多年,他還是不是曾經(jīng)的慕子榆尚且不說,只是他經(jīng)營出了一個共生堂就能看出他的不簡單。

“多年前他離開玉霄樓,原以為此生都不會有他的消息了,沒想到再次見到他已然是三樓的新樓主,雖然是代樓主,可說不清楚,當(dāng)年他主動放棄那個位置,如今暫居,實則在所有人眼中,三樓主就屬他了!”張義行也沒曾想過慕子榆會回來,而且回的很不是時候。

“你不服氣?”龍主從他的言語里聽出抗語。

張義行哪有敢不服氣的,樓主都任位由其他樓主一同表決,他沒有資格,而且他也不屬于三樓,再多想也是多管閑事了,他害怕的是這個新上任的樓主居心叵測。

張義行白了龍主一眼,他豈是那么小氣的一個人,而龍主的話也并非無由,張義行的不滿情緒寫滿臉上,很難令人不往那處想。

“接觸無多,我也不好說,而你對他的了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你自己也不確定吧!”龍主也犯難,他受控于背后的那個人,想要知道對方是誰,直接面見交涉或許有機會。

“我想等會就可驗證!”張義行提議。

“該如何?”龍主好奇問。

“爐河淵這個秘密一定與他有關(guān),待會樓主們都會趕來,龍主可出手逼問!”張義行道。

“為什么是我?”龍主不解,他反應(yīng)道“你該不會是想利用我!”

龍主的的態(tài)度嚴(yán)肅,他最不喜被人利用。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誰嗎?”張義行引誘道。

“別人都在關(guān)心爐河淵里的事,你倒是奇怪,反過來想要利用我!”龍主言道。

這時候愚老和白閻已經(jīng)進(jìn)去了,什么信號也沒有收到,里面太安靜,一股席卷而來的恐怖氣息發(fā)出警告,鳥兒都是往外飛,而迷霧卻是愈加凝重。

“我只能以內(nèi)憂外患來形容!”張義行說出自己處境。

龍主聽了深有感觸,玉霄樓的境地確實如此,獨留張義行一人清醒,他的認(rèn)知與其他人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也許這個時候最受矚目的爐河淵,而其實真正的威脅是在被眾人忽視的暗處。

繼云去請外援,愚老的莽撞以及白閻的擔(dān)憂,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造就這一切的人,張義行抓住了龍主這條線,龍主姿態(tài)高,自然不會聽他真言,冷靜下來,他也探知到了龍主的立場,只是他的理由不夠充分。

“你們四人各個都有意思,玉霄樓派你們堅守爐河淵一點也沒錯。”龍主夸贊道。

“只是你們太弱,在亂局中卻突顯不了你們的作用!”龍主補充道。

“龍主駐留于此是在等誰!”張義行猜測道“不會是在等虎王吧!”

“我和他可是對頭,怎么可能是在等他!”龍主否決道。

“我確實在等,可我等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答案。”龍主悠長道。

張義行不知道龍主為何說出這樣的話時,眼神里充滿迷惑。

龍主自知被人利用,但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多年前他一直都想確認(rèn)的一件事,就是關(guān)于須德懷還是不是須德懷。

人王墓里的秘密他知道的不多,但老毒神差點成為地尊這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入了地尊境的實力何止呼風(fēng)喚雨,毀天滅地也是可能的,但就是那樣的至強存在,卻被須德懷一刀斬滅,這也讓龍主對須德懷愈發(fā)的看不清。

那件事后,須德懷便隱藏起來,不過問世間之事,可只要他活著,那就是一種威脅,劍圣在眾人面前承諾過讓他再無見天之日,而須德懷也十分順從,那時龍主開始注意到,已經(jīng)擁有斬殺地尊實力的須德懷為何甘愿被困在爐河淵?時至今日龍主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所以當(dāng)有人利用他闖進(jìn)爐河淵一探究竟時,這也正和了他的意。

其實在得知爐河淵位置的時候龍主就來過一次探查,第一次靠近爐河淵他就感知到了里面設(shè)置許多復(fù)雜的陣法,他想要破陣必定會驚擾到看守的人,后果嚴(yán)重一點會讓整個玉霄樓都注意到,事后他想到了琴魔,于是就慫恿琴魔前來爐河淵。

當(dāng)異象大開時,所有人都為之震撼,只有龍主淡定自若,這樣的場面他見過,可他想要的只不過是個答案,他只需耐心等待。

張義行不解,等一個答案?他同時也好奇是個什么樣的答案,于是問道“是里面誰能活著的答案?”

因為想到里面有琴魔,里面的一戰(zhàn)生死難料,雖然琴魔勝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龍主見他猜錯了,坦言道“這是一個賭約,賭的是須德懷是生是死?”

張義行聽后一笑“一個人若十多年不吃不喝那一定死透了,可如今顯而易見他還是沒有死,這就是你的答案!”

“我還不知道!”龍主道。

“那要什么時候你才知道?”張義行疑惑。

“你有所不知,須德懷實則是兩個人,他另一個名字叫須從逸,可須從逸又是誰,多年前聽過他的一句謬言,是存在于千年以前的人!”龍主說出一些他也不敢置信的話。

張義行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他問龍主“你是如何知曉!”

“我知之甚少,也想弄清楚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龍主道。

“那你就敢把他放出來!”張義行惱怒。

張義行的這番話也說到了龍主心坎,當(dāng)年劍圣為了杜絕外人干預(yù)才設(shè)下爐河淵,一是防止里面的那個人生事,二是防止外面人的賊心。

而如今龍主的行為讓人看作是賊心,誰知他不無目的究竟想干嘛,反正最壞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里面的人逃出來了,而外面的人也蠢蠢欲動,龍主自己的心要想自證,他似乎也懶得去解釋。

如果出來的是敵人,他現(xiàn)在都沒想好該作何打算,順從興許是條退路,但答案未揭曉之前,他現(xiàn)在就是見機行事。

“你們守了他那么久,就沒去確定過他的生死嗎?”龍主質(zhì)問,言語似是問責(zé)。

張義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那人生死與他何干,雖說他是看守著這個人,可他更注重的是爐河淵這個地方。

龍主也猜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張義行對須德懷一無所知,看來他還得繼續(xù)等在這。

“我姑且就和你一起在這等吧!”張義行憋了他一眼又道“如果先來的人是我玉霄樓的人,我是不會替你求情,甚至可能會與你為敵。”

張義行事先將立場說好。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是好!”龍主問他。

“你不要問我,到時由不得我決定,你認(rèn)為你與我們六樓主相比,可有上下之分!”張義行似是提醒龍主,梁羽的實力如今是個迷,真要與人尊對決,同樣勝負(fù)難測,想到這張義行莫名興奮,等著看另一場決斗。

龍主也考慮過這一點,剛才的動靜已經(jīng)驚到了整個玉霄樓,爐河淵的位置也不再隱秘,這里遲早人滿為患,到時他想退便不是那么容易。

“你是說梁羽嗎!”龍主想了想,琴魔先前都對此人有所稱贊,毫不虛言的說,梁羽的武功境地已經(jīng)是人尊境了,他沒有稱第九尊,或許是他的顧慮。

“難分!”龍主嘆言。

“以前是九尊,幽鬼位缺,現(xiàn)如今當(dāng)世還是九尊,他就是那一個!”龍主認(rèn)同道。

“聽說你們八尊九尊的存了個尊約之說,不知都是哪些約定?”張義行問他。

“尊約是為了維持天下平衡,如果沒有尊約,那人人都像須德懷那樣,靠著殺戮一步步走上巔峰,釀造多少殺孽!”龍主不得不不佩服先輩們的這一壯舉,因為尊約的存在,少了許多天下第一的紛爭。

“至于尊約內(nèi)容,那得梁羽尊試之后,便由他擬訂。”龍主也點明道“這就是強者制定規(guī)則,而強者也要履行規(guī)定,維護太平!”

張義行聽著覺得挺有意思,想到玉霄樓會不會因為梁羽成為第九尊而名揚天下,就像太恒山一樣,往后也不用一直掛著守財?shù)呐品唬闪橐粋€大門派。

龍主從張義行的言語中聽出些意思,若玉霄樓制定出了尊約,從此龍主便沒有資格過問玉霄樓的事,對此龍主也顯得無奈。

雖說玉霄樓會因為梁羽而改變,可有更大的改變令龍主擔(dān)憂,比起玉霄樓,爐河淵里的那個人或許會打破一切規(guī)則。

當(dāng)年的那一戰(zhàn)龍主歷歷在目,知道這樣的變局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老毒神就曾言過,新的武學(xué)至高將分人尊地尊,往后他們的處境就是被受制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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